第天清早,云信乔用过早膳后就告知云嬷嬷和齐管事自己要去见见姑父,看望一下,“你们来此即不是探望姑父,那么就不必与我一同去了,你们做好你们的任务,不必理会我,也不要对我的事任意插手。”说完也不顾两人,就领着小厮离开。
云信乔请福伯通报一声自己想见叶书闻的想法。福伯见他不似那位齐管事,眼神中确有担忧之色,便没有推辞。
来到阡尘居,发现叶柠初及两位姑娘都在,一家刚用完早膳的样子。
看到福伯前来,叶柠初有些好奇,便问道:“福伯,怎么这么早,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回大小姐,大表少爷想见一见老爷。”
叶书闻听闻是云信乔要见自己,并没有不愿之意,甚至很痛快回复着:“福伯,请大表少爷过来,正好也这么多年没见了。”
福伯离去后,叶柠初给姝与擦了擦嘴,逗弄一下便让丫鬟们领去院子玩。“哥哥,云信乔似乎和云家其他人的来意不同,他很关心哥哥。”叶柠初不是很明确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书闻轻笑着“你应该记得,信乔小的时候来扬州住过一段时间。”
“嗯,我记得是嫂嫂接过来的,当时我还以为是哪捡的哥哥呢,瘦长瘦长的。”
“那时云家大老爷意外去世,正巧云大夫人刚生完云晴璇不久,就听到这个噩耗,自己也病倒了,大房的人忙着照顾云晴璇和云大夫人,顾不上云信乔。哪知云府其他人也没人看顾。等你嫂子回去看望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衣食都无人照料,整个人都快脱相了,还一直沉默不语。你嫂子一气之下就把他带回扬州。”
“我看孩子性情整个人有些阴郁,担心他以后移了性情,所以那段时间一直带在身边教导,这才慢慢好起来。”说起云信乔,叶书闻也是一阵感慨。
“姑父,叶姑姑。”不一会儿,福伯就带着云信乔过来了。
“坐吧。”叶书闻并不问云信乔的来意,他知道云信乔不仅仅是看望他的身体,但他也知道云信乔对他,对叶府没有恶意就好。
云信乔有近十年没有见过叶书闻了,但他对叶书闻的孺慕之情从未减少,当初若不是叶书闻夫妇,只怕他如今要么病弱要么移了性情。
如今看着叶书闻明显瘦弱许多的身体,还有那苍白的脸色,云信乔知道外头的传闻并不假。顿时红了眼眶。
“姑父”云信乔哽咽地喊道,叶书闻就像他另一个父亲啊。
“信乔,人生在世避免不了悲欢离合,姑父如今很好,卸下一身重担,能在最后的时间里陪陪家人,姑父很知足。如今又能再见你一面,看你有这般成长,姑父很欣慰。”叶书闻劝慰云信乔,如今他是真的看的很开了。
“以后你表妹她们也会回苏州定居,你若方便,替姑父多看护她们。”叶书闻了解云信乔,只有自己对他有所嘱托,他才不会沉浸悲伤太久。
“姑父放心,不论如何,有信乔在,定当竭尽全力护佑表妹还有姑姑。”云信乔果然敛去不少伤感,对叶书闻和叶柠初承诺。
叶书闻很欣慰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孩子。
“姑父,有件事侄儿想对您提个醒。”
“是云家的事吧,昨儿齐管事说的那番话我已经知道了。”叶书闻以为云信乔要说的是齐管事对叶家家产窥视之事。
谁知云信乔所说之事虽也与此事有关,却是一个叶书闻不愿去想的人。
“不,姑父,齐管事说的我知道瞒不过姑父。侄儿想请姑父小心祖母。”云信乔很挣扎的说出云老太太。
不知叶书闻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还是意料之中,叶书闻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叶柠初笑了笑,问到:“怎么,云老太太也对叶家家产感兴趣?没关系,正好后日就是初一了,信乔侄儿可以让云家的人也去竞拍,我们来者不拒嘛。”
“不,云家并没有竞拍的打算,老太太嘱咐云嬷嬷,让她给姑父带话,意思是姑父可以将两位表妹托付云家照料,云家也会在表妹成年前代为打理叶家产业。”云信乔羞耻的开口说出老太太的打算。
“呵呵,云家的算盘打得太响了,难道她们忘了,我已归宗,两个孩子我会照顾,至于我叶家的产家如何处理,只怕还轮不到云家插手。”叶柠初看不得云家这种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做法。
叶书闻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对云信乔说到:“老太太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当你没和我说过这个事。等云嬷嬷与我提起,我自会给老太太一个答复,你不必担心。”
这件事就此翻篇,叶书闻也不想多提,转而拍拍云信乔的肩膀,说:“家产之事你姑姑会处理,你难得来扬州,我们爷俩以后也没机会多处了,这几天我们爷俩多说说话,姑父也为你指点指点。”
随即,叶书闻一脸笑意地看着院子里两姐妹欢笑打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