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麟渊扯下袍角,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厉声道:“好!就此了结!”
晨光已露,却阴沉沉的。
皇宫内的这场战役无休无止,尸骨残骸,血流成河。
凤羽见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那股势力。他嘴角阴兀的一笑,对着宫檐之后隐藏的黑衣弓箭手做了个进攻的手势,但是黑衣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凤羽拧眉,心忖着他们应该是没有看到,于是又做了一遍手势,但是依旧没有反应。他心存疑惑,但是想不出缘由,只得说服自己或许是他站的这个方位他们看不到。
见众人只是将目光投向正在斗法斗力的岳凌天和凤麟渊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便悄悄的向门口挪了挪。再次比划着进攻的手势,这次黑衣人有所动作了,正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却突觉事情不妙,因为那黑洞洞的一只羽箭正对着他而来!凤羽瞳孔骤缩,羽箭之端离他愈来愈近,他心中一惊,猛然飞身向后,躲避开了那只羽箭,却撞进了岳凌天同凤麟渊攻打的危险范围内。
岳凌天同凤麟渊击出去的掌气,因为凤羽身体的突然闯入,左右夹击他的身体后,瞬间反射回来。岳凌天同凤麟渊惊芒一躲,但是还是被自己稍许的掌气所伤,嘴角皆殷殷起了血丝。
二人恼恨的瞪着在地上挣扎的凤羽身上,孙瀚见状,奋力拔出腰间的防身小刀,毫不犹豫的向离他最近的岳凌天袭去!
孙瀚之前昏死了过去,是以谁都没有注意他,电光石火间,局势转变太快。那一刀插进岳凌天的右小腿之上,岳凌天一个不支,单膝跪地。
孙瀚见男子中招,嘴角阴阴一笑,挥舞着小刀又要砍来,岳凌天拧眉,衣袖一挥,孙瀚狂妄的笑声被掌气震的支离破碎,身体如空中断了线的风筝般猛然坠地,狠狠的摔打在白绫素裹的柱子上,鲜血自嘴角碰洒而出,泼墨一般的染在了白绫之上,红白相间,甚为刺眼!
“岳庄主!”
红魅上前,担忧的扶起岳凌天的身子,宜川挡在二人身前,生怕凤麟渊趁人之危伤了岳庄主。
凤麟渊睨了宜川一眼,攻势收回,衣袖一甩,冷声道:“本太子绝不会乘人之危!安阳世子,你我之间的恩怨,看来只有改日再来了结了!”
“恐怕你没有机会改日了结了!”
一场争斗结束,殷焱夜这才冷声启口,墨袍无风而起,徒生阴魅!
死对头加情敌,对于殷焱夜,凤麟渊绝不会手软!
阴风起,吹起二人的墨发衣袍,一场生死之战就此拉开帷幕。
城门外的风峡谷,此时正有一群铠甲将士驾着骏马迎风而来。
风峡谷常年飓风,没有内力的人是不敢轻易踏足此谷,晟邪领着一群黑衣人藏身在谷峰上的密林处,秘密观察着那群铠甲将士的动向。
飓风呜呜作响,领头的铠甲将士一挥手,身后众人便勒马停了下来。大批部队,浩浩荡荡,那领头的铠甲侍卫抬头看了一圈丛林深布的谷峰,审视片刻后并未曾发现异样,但还是小心的对着身后的大部队道:“打起精神来,小心前方有埋伏!”
手臂向前一挥,停下的大部队眉眼瞬间拢上严肃和提防,向着飓风谷里行进。
看着大部队进了风峡谷,晟邪的嘴角勾起了邪佞的弧度。
御风看了底下的情形一眼,道:“帝尊果然料事如神,皇宫里的那批铠甲将士不过是个诱饵,凤麟渊弃了他们来保全这些真正的铠甲将士,心,果然是够狠辣的!”
晟邪听后,冷哼一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若是让他当了皇帝,才是东陵之祸!”
御风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道:“这些铠甲将士都是凤麟渊亲自调教出来的,比起我们夜魅帝国的黑衣卫士不相上下,此次战斗不可小觑!”
底下黑压压的军马已经行至他们的埋伏地带,晟邪双眼微眯,一挥手,示意身后的黑衣卫士动手。
谷底的铠甲将士似乎也意识到周遭环境到异变,骏马微微受惊扬起马蹄,铠甲将士勒住受惊的马匹,警觉的抬头观察着。
伴随着‘轰隆隆’巨石翻滚的声响,密密麻麻的千斤巨石如蜂窝一样的向他们砸来,但是还好谷峡飓风减弱了巨石坠下的速度,让他们有时间凝结全部内力将它们击碎。
巨石阵刚刚刚险过,一群黑衣人紧随而至,提剑便向他们砍来,他们拔剑相迎,两对人马瞬时便扭打在了一起,一场暗无止境的战斗,在风峡谷内打响!
皇城皇宫宫门处,一个全身素白,头戴白花白帽的女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向城楼上走去,女子身形单薄,仿似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她带走一般。
明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看了女子单薄的背影,鼻子一酸,终是忍不住的扭过头去。
城楼高处,冷风凛冽,吹的三人衣角,猎猎作响!
白衣女子推着轮椅上的男子面对着祠堂方向,那里刀光剑影,厮杀声彼起此伏,血液横飞,已经将原本素白的皇家祠堂整个的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轮椅上的男子狠狠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那一幕,心中一痛,连带着全身上下的整个神经都跟着抽痛了起来,脸上的青筋一阵阵的痉挛,苍白的脸色瞬间转为青灰之色,身体内仿若千万虫蚁在啃噬,他想要伸手去抓挠,可是已经没有手可以供他差遣。
白衣女子看到男子这般,扯开唇角笑开。她松开轮椅走到城楼边角,伸手指着祠堂内的血腥屠杀,侧过脸睨着轮椅上面色痛到扭曲的男子,厉声道:“看到了嘛!那里还摆着你的灵位,还摆着各位先祖皇的灵位,而你的两个好儿子,为了争夺皇位,不惜血溅祖宗灵位!”
白衣女子忽而逼近轮椅上的男子,看着他愈渐青灰的脸色,冷笑出声:“是不是心寒了?是不是心痛了?是不是很愤怒?哈哈哈!戳中你的心思了是不是?可是十八年前,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那时的血流成河怎么就没有见到你的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