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认识凌少啊?”梁至伟饶有兴趣地望了过去,忍不住问道。
“凌家不是已经彻底覆亡了吗?”龚思宇若有所思,一脸狐疑道。
见陆言飞神色惊讶并且一语不发的样子,梁至伟朝他缓缓地走了过去,端着酒杯惬意地坐在豪华舒适的沙发上。
而后,望着陆言飞,微笑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我挺感兴趣的。
那时候,我还小,对于当年凌家发生的巨变都是听我父亲说的,我想听听你们所说的。”
龚思宇同样很感兴趣地走了过去,只不过不敢跟梁至伟平起平坐,只能站在沙发的一侧。
当年,正是自己晋升为这间六星级酒店副总的关键时刻,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这间酒店上。
也就不了解凌家是怎样覆亡的,只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去详细了解。
等事件平息之后,自己也成功晋升为酒店副总,再去了解的时候,都不知道去问谁了。
已经过了五年,渐渐地淡忘了这件事,今天正好有机会得知原因,好让悬在心头的石头落下来。
“他是不是还活着?”陆言飞刚才正在回想过往,一时陷入了呆滞之中,而后才缓了过来,再次询问道。
“我不确定,毕竟我也没有见过他。”梁至伟淡淡道:“你说说,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陆言飞感到有点失落,而后便缓缓道:“我认识他很多年了,毕竟是同学关系。
只不过,大学毕业之后,我继续在国外深造,也就很少联系他了。
就我所知,他毕业后,进入了凌海集团,协助他父亲,忙得不可开交。
我在国外也没空,只是偶尔会联系一下,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平淡。
以至于,他准备结婚的时候,提前半个月跟我说了日期,让我回来。
可是,我后面忘记了,他似乎也很忙,在婚礼前半个月都没有联系我。
我父亲接到邀请函那时,距离婚礼不到两天的时间,我根本就赶不回来。
我就这样错过了他的世纪婚礼,听说很隆重,整个穗州市的名门豪贵几乎到齐了。
婚礼上发生的变故,我没有亲眼看到,都是听我父亲说的,却让我愤怒至极!”
“你为何生气呢?”龚思宇急不可待地询问道。
“十区商盟坑害了凌家,这你都不知道吗?”梁至伟淡淡道。
陆言飞叹息一声:“就是这件事,我跟我父亲吵翻了,也就埋下了无尽的祸根。”
“哦?你是替凌少讨回公道吗?”梁至伟忍不住地问了起来,看到他双腿高位截瘫,继续问道:“你的双腿,该不会……?”
“唉!都怪我太意气用事,太年少无知,太冲动了!”陆言飞悔恨不已,摇头叹气道。
“具体是怎样的?你方便说说吗?”梁至伟好奇地问道。
“还是说出来为好,憋在心里不舒服,很伤身体的。”龚思宇急忙道。
陆言飞愣了一会,不断地叹气,而后缓缓道:“反正已经发生了,也不怕你们笑话。
都到了这样一种地步了,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也好让我深刻地反思自己。”
梁至伟急忙示意美女服务员,从她那里端来一杯红酒,递给了陆言飞,微笑道:“我知道你不喝酒,你喝一口的话,心里会舒服一些,不至于太难受。”
陆言飞望着眼前的一杯红酒,愣了几秒后,直接端了过来,大口地喝了下去。
以至于,滴酒不沾的他,急忙呛了起来,脸色更难看了。
美女服务员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好受一些,随即便帮他按“摩起来。
陆言飞缓了一下后,叹息道:“凌少上的是贵族学校,富二代同学有不少。
能跟他保持联系的同学,其实也不少,我便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婚礼上有不少同学都去了,但基本上是跟随父辈而来的。
以至于,能够为他说话的同学,为他讨回公道的同学,一个都没有。
而我,这个缺席他婚礼的人,竟然会为他鸣不平,我就是这么傻的人。”
“这么说,你应该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梁至伟微微点头道。
陆言飞摇头道:“也不是,他身为穗州市首富的独生子,早就淡忘了同学关系。
像我这样能够跟他偶尔联系的同学,其实有不少,但基本上要主动去找他,毕竟他很忙。
假如大家都不主动,这层同学关系只会越来越平淡,到了后面不再联系也是正常的。
不过,每年基本上都会有一次同学聚会,大家还是能够见一面的,这层关系还在。
正是因为越来越平淡,使得其他的同学都不敢为他伸冤,只有我这么傻的人才去做。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就是唯一一个替凌少鸣不平的人,唯一的一个蠢货啊!”
“这叫讲义气,并不蠢!”梁至伟急忙安慰道,还想听他继续讲下去。
“你做得对,最起码不愧良心!”龚思宇连忙附和道。
“可是,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啊!”陆言飞无奈地叹息一声,无比悔恨道。
“这件事,对你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方便说说吗?”梁至伟再次询问道。
“唉!”陆言飞神情苦涩,冷冷地说:“可以这么说,这件事,对我陆家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婚礼当天晚上,我父亲便跟我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那时候我也觉得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等过了一阵之后,我父亲才得知,原来凌家被十区商盟给坑害了,凌家一夜间覆亡了。
我感到很震惊,知道凌少成为了植物人,后来还消失不见了。
他的父母好像被殴打,后面似乎也消失了,估计也活不下来了。
他的新婚妻子,在婚礼当天从凌天塔上坠落身亡,死得很惨。
而凌家的所有资产,被十区商盟彻底瓜分了,李瑞升占了大头。
没猜错的话,后来成为穗州市首富的李家,便是这件事的幕后真凶。
可是,大家都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指使的,因为所有的文件都有凌少父母的亲笔签名和指纹印。
可以说,凌家所有的资产,都是合法地转移出去的,分到了十区商盟十大富豪手上。
但凌家所有人,却意外地死亡了,这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李瑞升,可偏偏就是没有证据。
我气不过,很快便跟我父亲说,一定要替凌家讨回公道,替他们鸣冤叫屈。
我父亲第一时间阻止我,劝我不要多管闲事,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绝不能插手。
毕竟,面对的是财力雄厚的十区商盟,哪怕掌握住证据,也会被他们截杀。
我不信,不相信他们会无|法|无|天,更看不惯他们逍|遥|法|外,才一意孤行,决定去做这件事。
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我跟我父亲彻底闹翻了,也就为我陆家埋下了毁|灭性的隐患,把我父亲害惨了!
我不顾父亲的反对,在即将完成学业之前,提前回到穗州市,并且第一时间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专门搜集证据。
这件事,十分地艰难,但我没有放弃,一直坚持下去,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后面,越查越深,甚至安插人员到凌海大厦里面,在他们完成资产转移前,搜到了一些证据。
也正是这样,我的人员被发现了,开始露馅了,不能继续下去了。
那时候,已经掌握到了一部分有力的证据,我打算开始揭|发他们,并正式起|诉。
在他们收到律师函的不久,麻烦就来了,这也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刻。”
陆言飞戛然而止,感到很痛苦,也似乎说太多了,嗓子哑了起来。
梁至伟见状,又递给他一杯红酒,希望他难受的心情能缓一缓。
此时此刻,大家全都闭口不语,不想去刺激他的神经,毕竟他双腿高位截瘫,就跟此事有关。
陆言飞再次一饮而尽,这一次没有呛到,好受多了,而后便缓缓道:“律师函发出去不久,有人找上门来了。
一开始去我父亲的公司,没有找到我,而我跟我父亲关系不好,他也不知道我在哪。
这样反而激怒了那些找我的人,直接挟持了我父亲,以此逼我现身。
好在,我跟我母亲还保持着联系,我第一时间便赶到我父亲公司那里去。
等到了之后,才知道,挟持我父亲的人,正是十大富豪的儿子。
不过,他们也没有全到,除了李瑞升的二儿子、赵永业的独生子之外,还有另外几人。
他们将我父亲狠狠地殴|打了一遍,只是还没有伤筋动骨,不过却让他旧病复发了,直到现在还在住院。
在他们的严|刑|拷|打以及逼问之下,我将搜集证据的事实说了出来,还被迫带他们去我的工作室。
到了之后,我的几个员工全都被他们殴|打了一遍,所有搜集的证据全都被他们彻底毁了。
因此,这一天之后,外界也不知道我做了这件事,在正式指|控十区富豪之前,我便被他们毁了!
结果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双腿被他们殴|打至高位截瘫,我父亲的公司被打压,现在已经负债累累。
因此,今天才过来洽谈地皮的事,我们已经资不抵债,不得不卖掉这块地皮,从而使我们陆家翻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