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知道神经病的具体意思,但是从人们愤怒、恐惧的情绪中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东西。
刘峰听着女孩答非所问的话,还是好脾气地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你认识我吗?”
周正旭一脸吃瓜的样子,虽然感觉当了个大灯泡,但心里莫名的爽。没想到堂堂刘峰也有被神经病看上的一天,如果这神经病一直缠着刘峰,那好戏岂不是更多。
女孩歪了歪头,再次伸手,指着刘峰的头顶说:“那里……有一片树叶。”
周正旭顺着女孩的指引看了看:“wc,真有一片树叶,我怎么都没发现!”
而此时刘峰脸已经黑了,感情在合伙耍他呢!
此时其他男生也聚了过来,女孩则再次强调:“我不是神经病!”
刘峰:确实不是,呵呵,还精明的很呢!
曹勋看着女孩疑问:“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在刘峰看你的时候还低下头,神神秘秘,装害羞吗?”
“我只是刚刚好低了一下头,没有装!”
“那也就是说,你不喜欢刘峰。”
大家都围上来,兴致勃勃地听女孩讲:“咦,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喜欢呢?”周正旭:果然,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
曹勋则尴尬地说:“哈哈,原来都是误会啊,误会~”一开始是他最先引出这个话题的,搞得大家都以为神经病喜欢刘峰,现在神经病这么说,不仅让刘峰这么尬,自己也跟着尬。
不过也真奇怪,不就是个神经病吗,怎么大家还较真了呢!
周正旭清了清喉咙喊道:“大家都记好了,不准再叫人家妹妹神经病了,妹妹多聪明啊!妹妹都强调好几遍了。而且妹妹是有名字的,叫彩虹,彩虹,听见了没,多好听的名字啊!”众人:呵呵,周正旭,你可真是魔鬼啊!
“好了,你们玩吧!我实在是没兴致了!”刘峰说完便独自一人走了。
“不是吧!刘峰,好不容易聚一起,还没玩够呢,你这就走了。”段子追上去问。这些人当中就数刘峰球打得最好,自己好不容易盼他来打,可以与自己较量较量,过过这么长没玩的尽兴的瘾,现在却……
刘峰知道段子的心思,沉声说:“以后总有机会的。”
女孩望望刘峰的背影,神色不明。
周正旭看了看女孩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一口气上上下下,心情也莫名烦躁。
杨永健问:“还继续吗?”
周正旭大喊:“当然继续了,就因为刘峰走了就不能玩了吗?以前怎样玩,现在不还是怎样玩嘛!”
打着打着,周正旭越来越不在状态。
杨永健说:“周正旭,自从刘峰回来了,我怎么感觉你处处针对他,你们难道闹矛盾了,你们俩以前那么要好……”
“杨永健,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老子正烦着呢!”
平常杨永健听周正旭这么说,一定会讽刺几句,但现在周正旭是真的生气了,杨永健也就不说什么了。
大家打得心累,最后还是段子提出来不打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曹勋看了看四周,又阴森森地说:“你们看,那神经病不见了,我估计她真的是去跟踪刘峰,不然,怎么刘峰一走,她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我真的觉得她——唉,你们倒是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
“曹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什么秘密?”
“其实啊!你喜欢上那个神经病了!”
曹勋气极:“我怎么会喜欢上那个神经病!”
杨永健继续说:“你看看,我们当中,就数你最关心她了,你说你不喜欢,谁信啊?”
“唉唉唉,我是认真的,你们谁看见那个神经病走了,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真的很奇怪的,喂喂喂,你们……”
周正旭感觉心里更烦躁了……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
刘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能感觉到周正旭态度的转变,但他不解的是周正旭转变的原因。
小时候,自己长的白白净净,天真无邪,周正旭总喜欢欺负他,还带着一帮小孩捉弄他。那些记忆他不愿再回忆起,他不想记得那个懦弱的自己,不想回忆……
那是个寒冷的冬季,周正旭在刘峰楼底下和其他孩子滚着雪球,打着雪仗,笑得很开心。在楼上写字的刘峰受到感染,也偷偷地下楼。
妈妈那时常跟他说:“你看那个周正旭,每次都在我们家楼底下玩,声音还那么大,就是为了引你下去,影响你学习的。你还可千万不能上当,要学毛爷爷,在闹市中学习,听到没?”
那时刘峰哪里听得懂那么多,即使当时嘴上额嗯地说知道,最后还是跟着周正旭后面屁颠屁颠地去玩。
但那天,周正旭带他去了一个建筑工地。那天很冷,地上铺了层很厚的雪,建筑工地上没什么工人做工。周正旭和一群小孩将他关进了一个茅厕,不让他出来。过了不久,周正旭开了门。刘峰以为周正旭要放他出来,还差点感激涕零地对他三跪九叩,哪知却带来一个经常在他们上学路边乞讨的流浪女孩,让刘峰亲那个乞丐。
那时孩子们懵懵懂懂,看见电视上男女亲吻,也跃跃欲试。
父母总觉得那么小孩子看不懂,也缺乏性教育,导致孩子好奇,进而形成性侵,犯罪……
小小的刘峰被迫与那个流浪女亲嘴,周围孩子拼命鼓掌,欢呼雀跃。却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也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此后,刘峰走在路上,就几乎是跑着上学,他总害怕别人会知道这件事,会对他指指点点。看见流浪女,就跑得更快,就像有人在后面拿刀追杀他的似的。
那时刘峰一边跑一边想着,一定要变得比周正旭更厉害的人,一定要报复他。将自己所受的耻辱加倍奉还给他。
刘峰从此不再挑食,多吃肉,吃鸡蛋,喝牛奶,每天跑步。刘峰妈妈夸着儿子,说他长大了。
刘峰却不敢将真正原因告诉父母。值的庆幸的是,这件事并没有被传播出去了,而不久之后,流浪女也不见了。
可是随着家庭变故,青春期的叛逆,刘峰从此走上不归路。打架,旷课逃学,泡网吧,谈恋爱……
刘峰最终变得比周正旭高,却更加混蛋。似乎是更厉害了,似乎是再也没人敢惹他了,周正旭改叫他为“哥”了,他有一帮小弟了,但却也长大了,开始有忌惮,也开始明白一些是非,开始知道法律,知道少儿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