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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好像露馅了

时常陷入这黑色的漩涡,因为失去,却感觉从未失去过。

喜欢你,大概真的没道理,又有那么多的刻骨铭心的动心瞬间。

今天六月十八日。

天气多云,闷热。

毕业后的第四天,只想躲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夏天的风,

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我看看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

腼腆的时候”。

早晨,照例是五点半起床,跑步,很和谐的一天,可是也总有意外的时候。

最近感觉自己梦游了,总是能在意识模糊的时候,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然后又消失,这样的失落空洞感,像是一个填不满的容器,极尽内心的空虚。

跑完步回来,我唱着歌,换鞋子,每常这个时候,家里都没人了,老妈也出去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一转头,老妈就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我回来的样子。

一看到老妈的眼神,我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老妈在看电视,但是声音很小,是一个农业频道,我几乎不看电视,要看,顶多也就是动画片。

“那个,妈,我回来了”。

我站在前面一动也不敢动地说到。

“嗯”。

李女士霸气地说了一个字。

“怎么了?”

我奇怪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打扫你房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某人写的日记,我说那段时间为什么不回家呢,你还说住在学校宿舍,还有你...”

李女士终于站起来了,怒视着我。

“说吧!梁月薇是谁?”

老妈直接问道。

“还有你不想在这个城市工作,你想去哪,你倒是要跟我说说看,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别的地方工作的事?你准备到了那边以后再告诉我嘛?”

老妈一连串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个,那个,大概,我这几天不正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您谈谈的嘛,还没来得及,所以...”

我装作委屈地说到。

我有点热情地迎了上去,让老妈消消气,坐下说话,老妈则转过头去不理我。

其实,这里的“热情”换成历史名词,大概我觉得用“谄媚”最好了,如同在朝廷里,下级官员讨好上级官员一样。

我只是自己还没弄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诉说,或者也不想说。

所以,打算找个成熟的时间说一说。

可是,我转过头去再看老妈,就看见了眼角下,多了些许的眼泪。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妈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昨天还和你爸说,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我们也能感受到你要走的心,不然,你一天往外跑八百趟干什么。”

老妈有气无力地说到。

我脸上本来尴尬的笑容渐渐僵硬,直到枯萎,我最怕有人在我面前哭了,我的心会感觉触碰到柔软温热的眼泪,表面硬壳会立刻融化掉。

“对不起,妈妈,没有事先告诉您,是我的错,我只是一切都还没想好,......但是妈妈,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也算是大人了,有些决定我自己能做主了,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活一下,但是不管我走到哪里,这里都是我的家,您永远是我的妈妈,我永远是您的儿子,希望您理解”。

我一激动,也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说出来,可是说出来为什么会感觉难受呢?

我已经承受不住失去月薇的一事了,现在又因为自己的事情,担心,真是无奈,又伤心。

我可不想再因为别的事情烦心了,本来现在已经够乱了,不想因此再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

老妈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过了不知道多久,自己起身,回了卧室,我等了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也没有出来。

我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本来,说好的要坚持自我到底的,可是现在又出现了动摇,眼睛里也有泪,可是偏偏不敢流出来,我知道这漫长的二十几年的光阴里,我做了不少让老妈失望的事情,也做了不少让自己失望的事情,甚至是遗憾的事情,直到现在,现在你才发现,这些遗憾,无一可以挽回。

所以,当我意识到这个事情,又不免会伤心。

所以,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写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对不起,妈妈。

漫长的青春岁月里,我最终还是没能成长成您渴望中的样子,您希望我中规中矩,平平淡淡就好了,希望我在这个长大成长的城市里一直待下去,然后攒钱,娶妻生子。

可是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能平淡到令人绝望,令人窒息,我想趁着年轻,多搏击风浪,对于我并不是坏事。

我想出去看看,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对我失望,至少,也不要太失望,因为这样的话,我也很难过的。

当然,我也不会让您失望,因为我有信心成为一个很好的自己,我想把我出去后遇到的所有的故事,都讲给您听,虽然在外面确实很不容易,当然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

我想像爸爸一样,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地方要去,有自己的美好家庭,我想任性一回,不想再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当然恋爱的事情很复杂,以后等我找到她了,再和您细细说来。

还是希望您理解。

谢谢妈妈。

写完了信,我就从门缝里给推进入老妈的房间,那一刻,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心激动的快要跳出来的样子,这样算不算是勇敢迈出了自己的一步呢?

可在二十三岁的年纪的今天,我已经学会不再像十八九岁时候的样子,一睡不着就四处给朋友打电话,拉着他们陪我聊天,偶尔喝点酒,一聊就是一整夜。

现在的自己几乎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去哪里,非要赖着一个人,或者几个人。

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整个人头脑就格外的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少先摆脱经济危机,才能抓住到来的机遇,有更多的选择道路,也给自己多一个出口。

渐渐地我学会了忍耐。

情绪不会挂在脸上。

心里话也不会随便向人倾吐。

知道了羞耻感,有些事情不再坚持,不会再有小任性,不会再傻傻付出,我想以后也不会出现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了。

再就是不打扰,你不理的人,别人就不会理你,这样的人还是不联系了,心再痒,也要忍住,只有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才值得嘘寒问暖,去关心一些小事,有关于她的。

重要的是,学会孤独,你了解了孤独,这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不需要任何人,让自己慢慢地变强,提升人生境界。

当然,孤独如果运用不好的话,也是一种麻烦和折磨,好与坏,剩下的路途,都需要自己把握。

我也希望能得到爸妈的支持,这将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接着人生的轨迹,希望真的可以找到自由,达到那种豁达的人生境界。

魂魄:【主人,你不要太伤心了,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想哭了。】

突然,系统这家伙跑出来说到,吓了我一跳。

“行了吧,你,又不关你的事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白眼看到身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到。

魂魄:【我知道,我就是说,你坚持自己是对的,是该去外面看看世界了。】

“嗯,我在这座城市这么多年,还很少去外面呢!我也希望出去看看”。

我向往地说到。

魂魄:【主人在多乐市已经待了十四年零一个月零八天零六个小时零九分钟,秒就不说了,刚才是二十三秒,主人是八岁那年从爷爷家,跟随爸妈来到这里的。】

“嗯?啊?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一脸茫然地问道,连自己都已经模糊的时间,这个系统居然能说出来。

魂魄:【因为我就是主人你啊!不必惊讶。】

“哦,也对啊!”

我说到,还在忐忑不安等待老妈的消息,可是越是着急,越看不到老妈出来。

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毕业前大概十多天的时候,有一家文化公司通知我说,让我去面试,不过,文化公司在木槿市,是我一直想去的城市。

木槿市已经不算是多乐市的临市了,中间相距近八百公里,坐火车大概需要六七个小时,结果我头一热,买了火车票就去了。

老实说,那天面试的这家文化公司并不是我要去木槿市的首要目标,我最看重的则是一家在木槿市比较有名的那家时尚杂志,好像是叫《modern city》。

作为同类型杂志中的比较好的杂志,除了本身创造的销量奇迹之外,《modern city》还有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因素——就是超强、超年轻的团队合作及备受关注的主编位置。

特别是具有传说性质的几个主编位置,个个都帅气逼人,而且都有海外名校留学背景,一个人好像都至少会四国语言,而且工作能力极强,总之在业内热度都快赶上当红明星了,许多刚毕业的小姑娘都想去里面当实习生,不过就是为了一堵其中真容。

当然,我不是在这里吹嘘这家杂志有多厉害,是我在一个餐馆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所以给大家复述了一遍。

不过,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吸引力,这家杂志社对于我而言,只是意味着有更好的资历,更加丰厚的薪酬待遇,以及更加广阔的世界。

不过,听到那些小姑娘说别人帅,内心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咱也差不多嘛!

挺帅气的阳光小伙子。

可以说,这就是二十三岁的自己,除了丢失的爱情外,最最向往的就是一个开阔精彩的世界了。

那天,去文化公司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件颜色比较淡一点的短袖,按照电话里的约定,以及给出的地址,我就进去了。

不过,面试结果好像不理想,只是说让我等待后续的通知,随即一想,也不在意,反正也没打算在这里待着。

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感觉自己还很不喜欢呢,看着一个个穿着职业装,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太正规,太约束,反而不符合自己的自由的想法。

因为,真的想去的也确实是那家杂志,所以决定去那家杂志面试一下看看。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电话,让我彻底懵了,原来那家杂志是这个文化公司的旗下的一个著名品牌,虽然没能留在公司内部,但是却得到了去那家杂志实习的名额,这让我喜出望外。

本想着去那家杂志看看,结果不用去了,就有实习名额了,我是不是很幸运呢!

不过,当人家面试人员问我何时可以入职的时候,我犹豫了,说再等等吧!我这还没毕业呢!

“好,我们这边已经把您的信息给登记好了,如果您想通了,在三个月之内,可以随时办理入职”。

“好,谢谢,麻烦了”。

我说到,电话就挂了,我离开这家公司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世界挺有趣的,也会很幸运啊!

幸运也会落在我的身边。

远处的知了声此起彼伏地叫着,似乎要把在十几年地下的沉默都要吼出来,用力地燃烧着自己生命的光和热,想到这,感觉还不如一只小动物有力量呢!

白桦树的叶子随夏风飞舞着,多么美好的季节,幸福却少了很多。

再也不会有那样对世界万物充满好奇和希望的眼神了,那种期待感少了很多,似乎多了很多失落感。

不过,你的微笑,还是幸福了这个季节。

从公司出来以后,已经是快十二点半了,周围都是匆忙赶路的人,胸前挂着各个公司的牌子,好像三个人一伍,十几个人一团,都去吃饭的路上,我终于明白那句话了: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吃饭的路上。

似乎对未来重复的生活,有些失望。

看来我要重新考虑工作带来的意义了,别再把自己给搞迷失了。

“咕咚”。

肚子叫了,那天早上都没吃早饭就来木槿市了,现在也差不多完事了,该吃饭去了,我也跟着人群去了那边的饭馆。

顺便买了一杯冰奶茶,不加糖。

可是,突然从远处来了一辆保时捷车疾驰而来,在我不远处停下了,这是我失去月薇近两年的时间。

或许更久。

突然,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我看见一张脸,一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也不可能忘记,是自己一直在梦里都想看到的——梁月薇的脸。

只是一秒钟,在人群中,我便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有很多的人,还有车的喇叭声,我冲着那辆车就追了过去,可是眼看就要追上了,那张脸却突然又上车了,车子很快就走了,我也刚好跑到车子的原地。

“喂,梁月薇!你别走,你等等我!等我,等等我,梁月薇...”

我用尽力气狮吼,此刻感觉身边一切都化为真空了,现在的我,不顾,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就算是被人当做疯子,当做神经病又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想见到的人,就一定会不顾一切去见到,哪怕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

你在我梦中,出现了无数次,你知道吗?

月薇,我做梦听到你的笑声,都能幸福到醒了,世界那么大,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你,你记住,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我不能没有你,而你,你却,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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