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今天外婆教你一个道理。”云端之上老妇人慈爱地看着少女。
依依有些疑惑,也有些窘迫,“外婆不会是责怪我行事鲁莽吧?”
老妇人抚了抚少女被风吹乱的头发,温声细语说道:“你没做错什么,是外婆为了一个男人忽视了你们,要不是我长年不归,也不会让你七岁就失去父母.......”
“外婆这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个意外,你对依依很好的。”叶依依小时候未尝不怨,只是年纪渐长也就开始理解了。
“陈年旧事不提了,不提了,外婆突破晖阳境界太晚,结成金丹也才四转,若是你外公没死,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见面也不认识了!”老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自怨自艾。
“外婆......”
“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这个方仁说的恐怕不尽不实。”
“外婆是说,他骗了我们?”少女不谙世事,她有些难以相信,满脸惊讶。
老妇人看着外孙女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那到没有,只是有所隐瞒而已。”
依依面露疑惑,有所隐瞒和骗人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他和你外公是一路人,所谋甚大,也是为布道而来。我之所以确定他没有撒谎,是因为你外公也曾经对我提过一嘴,而这种事他是不会轻易对外人说起的。我当时未到腾云,帮不上他的忙,可能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抛妻弃女的吧!”老妇人仿佛陷入回忆,黯然神伤。
“这和外婆今天教方仁御剑之术,有什么关联?”
老妇人慈爱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傻丫头,你外公有直达长生之道,这个小子若是和你外公一样,也要布道的话,他一定要广收弟子,到时候你外婆对他有传艺之恩,你说他要是功成,对你能不照拂一二?”
“可是...可是...他若是也失败了呢?”依依有些不服气,十六岁到了琴心境界瓶颈,还练了飞剑之术,这可是腾云都不会的绝学呢?她可不认为自己傻。
“败了也就败了,本来也是你外公的本事,值当什么?”老妇人仍然对吕岩的事耿耿于怀,轻声吟道:“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只是声音越来越轻,渐不可闻。
方仁回到卢府已经到了半夜,和宋廉打了招呼,就一头钻进房间研究御剑之法。细细比较地煞七十二法的搬运神通与御剑之术,搬运神通是粗放式的,法力高深,无物不可搬;御剑之术在于细节精微处的控制,操控讲究速度,风驰电掣,如跗骨之蛆!而且剑能通灵,如果练到人剑合一,以微小的法力便能够控制飞剑之术。
一夜清修,方仁感应到郑虎进了卢府,赶紧收功,快走两步出了房间。
“咕咕,”夜鹰落在方仁肩头,用脑袋一直蹭@方仁,白泽欢蹦乱跳,仿佛二哈附身。方仁用神念安抚半天,二兽才消停下来。然后细细嘱托宋廉,只拿青草喂白泽,夜鹰不用拘束。
“郑大哥一路辛苦!这两个小东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郑虎不苟言笑,哪怕和方仁已经相熟,闻言也只是略微点点头。
方仁见他风尘仆仆,知道他肯定回来之后直接来的这里,心里很是感动。
如果说和卢成结拜,是因为敬仰他的远大理想。那么与郑虎相交,纯粹就是因为他和郑虎相处起来非常自然放松!
“郑大哥,这是我抄录的九阴真经,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你由武入道,但练到高深处,一个武道宗师是跑不了的。”方仁将九阴真经递给郑虎,接着说道:“大哥重伤未痊愈,郑大哥也一路风尘仆仆,我就不留你了,改日得闲再在万香楼宴请郑大哥和大哥!”
“好!我等着你请我喝酒!”郑虎将九阴真经贴身藏好,拱手告退。
郑虎前脚刚走,蓝樱郡主后脚就跨了进来。
“郑虎牵来的白鹿是你的吗?”蓝樱歪着小脑袋看着方仁,“卖给我,一人多高的白鹿是祥瑞啊!我拿着送给父王。”
“郡主也信祥瑞吗?”方仁不置可否,不过他心里认定,蓝樱只是看到白鹿颜值高,拿出去显摆的可能性更高。
“白鹿不便相送,以后郡主若有喜欢的,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我都能叫它乖乖听你话。现在郡主先将你最拿手的剑法演练一遍吧!”方仁见蓝樱没有带剑,便将以前的佩剑抛给她。
“胡吹大气!”蓝樱抽出佩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倒也似模似样。随即对着方仁得意地翘起白皙的下巴,搞得方仁哭笑不得。
“郡主你一个凤初境界的雏鸟,在我这个结了九转金丹的腾云境界面前卖弄?”
“哼!你看好了,这套剑法可是卢大哥教我的,我只教一遍!”蓝樱犹自不服气,拿出十二分的本事将剑法演练起来。这套剑法叫做柔云秘剑,动作潇洒飘逸,迅疾处如行云流水,舒缓处又如封似闭,可攻可守,端的不凡,直看得方仁连连点头。蓝樱三十六招演练完毕,退到一边,只拿眼觑着方仁。她就不信三十六招剑法,方仁只看一遍就会,何况她还刻意舞得这么快。她就等着方仁记不住,到时候好好挖苦几句。
方仁抽出青萍剑也不运转法力,一丝不苟练起了柔云秘剑,三十六招一丝不差,细微处竟比蓝樱还更为精到。
蓝樱在旁边看得小嘴都合不拢,由嗔生怒,“你就会戏弄我,卢大哥已经教过你了,你故意的!”
方仁摸摸头,“郡主没有听过修为到了琴心,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吗?”他这句话也不尽不实,琴心学什么都快是事实,像他这么快的真没有。
蓝樱将信将疑,明明知道哪里不对,却偏偏说不出来。
方仁偏偏不容她细想,将抄录的全真心法丢给蓝樱,轻描淡写地说道:“郡主练气与郑大哥一般,主要是心猿难伏,难以入定,此法可直达腾云,好生修习,切勿外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卢大哥。”
“卢大哥练的也是这套心法?”蓝樱本来接过全真心法还有些不放在心上,听到最后一句眼睛都冒出了星星,珍之重之将心法贴身收藏。
方仁看到蓝樱的样子有些无语,他觉得自己是个好老师,法门一传,就当起甩手掌柜,“蓝樱以后就由大哥去头疼好了,说不定他们两个都乐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