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毕,只觉身中凉气大涨,这里剩余的小鬼都叫我控住,好不爽快!带它们返回却是太慢,吞食了不少,估摸那些小道鬼也快把另两个秦广师带来,我才舍下回赶。
分去引秦广师的道鬼剩了一个还在,大力朝我奔来,仿若见了救星,口中大喊大,叫我去救他。我定睛一瞧,他身后的两只秦广师屁股后还带了不到小鬼,拖累着二鬼犯,所以才慢了些。
这二鬼犯观我身形庞大,连控制住的小鬼也不管了,往后就要退走。那些小鬼立马一窝蜂的乱作一团,到手的食物怎么能叫他们走脱了?
横冲直撞将小鬼群冲开一道口子,捉这二鬼简直如同囊中取物,当下吞食坐定,心妄神通算是二破了。
剩下一个阳圣人,离的尚远,看那队道鬼速度太慢,我直接过了去。此只比起往日见的也要小上一圈,正追着道鬼们转来转去,不见放什么光明。
我先变化小了,装作大些的寻常鬼物,偷偷靠近。鬼犯不疑有他,看我身形大了一点,就朝我这边过来,那些道鬼还在其身后骚扰。
趁它转身之际,我一个猛扑,成原本大小,断掉了阳圣人腿部!只一刹那,这鬼犯就大放光明,我挨得近,立刻感觉仿佛身在火炉中,连忙退了开,保持在一个若即若离的位置,静等其坚持不住。
别个道鬼就惨了些,好一会儿才嚎叫着跑出范围,都灼得小了两圈,翻倒在地。
百无聊赖,等得很久这只阳圣人光芒才弱了一点,我按奈不住冲上前,顶着灼烧一口吞了它的脑袋。自此后也有了些许放光神通,只是过于微弱,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大用。
此间事了,朝着两个无游神的方位望去,也已收场,凌闻子正带着被绑缚的二鬼犯往回走去。念头转了转,还是决定去登门拜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吊在凌闻子身后,叫他发觉了来,朝我喊道:“且来!”
“如此放心于我?”赶到凌闻子身边,他却毫无戒备,只淡淡道:“你又未起恶念,起了也拦你不住,何不好好讲来。待我把这鬼犯交给本身,再告知你谈山去处。”
待他说完这句,我忽的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来源——当日碰到公远二分身,性格却不相同,甚有主次之分。而后说的是另一分身石守心被谈山害了。
但经过这些日子与凌闻子相处下来,他的性情反而变得像另外一个分身。刚想到这里,凌闻子打断了我的念头:“怎么,你依旧对我有很大疑虑?”
“不错,你们诓骗我到本身前,意欲加害,但我不明白分身与本身是怎么来沟通的,可遥远感知么?”我撒了个小谎,与这公远交流时还是要千万小心,他此次目的就要达成,不定还有什么后手。只是我无游在身,亦不怕他。
“正是如此,分身本身,二心交融,远隔千万丈亦如面目在前。可惜大元神难见,不然当要多多练就。你疑虑仍未消融,怎么回事?”凌闻子摇摇头,却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见此我更加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石守心的做派,换做往常的凌闻子,怕早就对仗起来。
“看来怎么解释都无用了,反叫你疑心更大。前方即到本城,就不邀你再进了。”凌闻子一笑,“放心,一会我便出来与你分说谈山那事。”
“也好。”我点点头,心里翻过劲儿来。这凌闻子怕是诓我,如能遥远感知分身念头,那初次见面时二分身何必还要相互触碰,眼神交流?
到了城口,还不邀我进入,或许是怕我阻碍,但也有可能有些事情不想叫我发觉。
凌闻子不一会便出来道:“那谈山...”此时我刚好隐约想到上次偷摸来此,刚进门户,公远却只堪堪直起腰来,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于是打断他道:“等等!”
“怎么?”凌闻子问道,浑不在意。
“不知你本体比起分身的他心通来,是否更强?探的更细?”
“不错,当日刚带你来,就探出你心中思想,才会想要捉你,不然留你做个大将岂不好?”语气中稍有怪罪。
“范围几何?”管他怪罪,我只想问个清楚。
“本身周围一百六十五丈,差些到城门。我差得多,不过方圆几十丈。”凌闻子不肯多言,到这止住不说。
听完我却犯了难,这话才最不好分辨真假,好像一切都说的过去。但为什么偏偏在本身与分身的沟通上骗我?好叫我百思不得解,且先放下,告罪一声,请他继续讲那谈山之事。
“谈山此鬼,年岁倒是极长。他心殿处的鬼犯其抢之不过,转而去食小鬼,如此经年累月,形变神通大成,身量气力也不可小觑。后脱离他心殿而出,四处游走,爱行诓骗之事,听闻已有百多王鬼遭了他的殃。”
“我算最近的一个,分身得之不易,却让他吞吃,没有大将可以追之,只能以阴眼观瞧,最近几年都在东方席连王鬼地界游荡,你尽快去罢!”
从中我听出个不对:“你分身岂不有份神魂在,他怎么敢吞?”说到这,我又忽然想到那石守心当日也毫不忌讳的就把化为王信广的谈山放进嘴里,公远还能怎么自圆其说?
“分身无有神魂,只一躯壳供我驱使,他吞了也无事。”凌闻子不慌不忙,但我心知他在扯谎,阴眼一望他胸口虽无魂魄灵光,只是我也不过六破,他又善逃脱的神通,想瞧也瞧不见,于是冷声道:
“公远,莫再诓我,你怕是不知,当日你的分身想也不想就把谈山伪装的鬼物吞了,谁不晓得那是个道鬼?你且交个实底来!”
凌闻子只是哈哈一笑:“我那分身又无有神魂,怕甚么吞道鬼!”一句话说的毫无破绽,停顿都无半分。
我暗道不愧白活几万年,扯谎的功夫一流,一时竟想不到其余不对劲处,再问下去反而会折辱自己,于是朝他道:“既如此,我便去找那谈山。应你本体观之,我友人尸身可还在?”
“自然不在了,早就被他吞吃。你且小心他千变万化的能力,别被骗了才是。”
我不置可否,别的鬼物讲来我或信之,唯独这公远的话,信了就要糟,还嫌我吃亏不够多?
后面我也不准备去找谈山,且去找个别的道鬼问问施台王的地界,那里应当有我往日救出的昌敬之在,还算有份交情,好好了解一番谈山再说其他。
凌闻子定观了我心念,此时却不言不语,神情也未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