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马尔福庄园在伏地魔的光环下被罩上了一层阴郁的气息,房内的所有贵金属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它们绚丽的色彩。
戴络丝站在书房的窗前摩挲着手中的接骨木魔杖,堆积的高领和丝巾中一条粉色的丑陋的有些恐怖的伤疤爬上她的下巴,消失在嘴角。她墨绿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修剪整齐一丝不苟的灌木,直到一团黑雾从空中落下,从那雾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迈着大步子向马尔福庄园的铁门走来。疤痕尽头的嘴角骤然上扬,沉静的金色突然跳脱了起来,她快步跑出了书房,鞋跟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西弗勒斯,你终于来了。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迷路了。”大厅中,伏地魔和食死徒们都围坐在一张长桌边。坐在主位上的伏地魔看到了从楼梯上来的男人,有些柔和地说着。
随后,一抹耀眼的金色便直接从长桌尾部的黑暗中撞进了刚刚到来的男人怀里。
“戴络丝,你终于来了。”伏地魔有些无奈地开口,随后他便挥挥手继续说,“坐下吧,我们给你们留了位置。”
一身黑袍的西弗勒斯抱了抱怀中的女人,将她从怀里拉出,牵着她的手在长桌旁的空座位上坐下。
“你一定带来了什么信息吧。”两人刚一坐下,伏地魔便开口问道。
“他们的时间定在,下周六晚。”西弗勒斯沉稳地回答着。
然而另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吐露着并不美妙的话语:“我听到的不一样,我的主人。那个傲罗德力士说漏了嘴,说波特本月30日前不会离开。说要等到他17岁生日后。”
“这是误导,傲罗办公室不再参与保卫哈利·波特的行动。”西弗勒斯开口反驳道,说着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伏地魔,“他身边的人确信,我们的人打入了魔法部。”
“还真叫他们说着了不是吗?”一个光头男人接话,引起了长桌便众人的哄笑。
“你的意见呢,皮尔斯?”伏地魔咧了咧嘴当做是笑了一下,询问着坐在桌尾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被叫做皮尔斯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紧张,他微微扭动了一下头将眼神从左侧的地面收了回来,才开口说:“消息倒是不少,主人。但是哪条是真的现在尚不明确。”
皮尔斯的话引起了伏地魔的一声轻笑,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一个老旧的生了锈的管弦乐器所发出的,他说:“你说话还真像个政治家。我相信你会发挥极大用处的,皮尔斯。”
伏地魔说着,笑了起来,他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色配合着那扁平的没有鼻子的样貌,笑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伏地魔收回了看向紧张的皮尔斯的眼神,转头看向了西弗勒斯,问道:“他们要把那小子带到哪?”
“保险的地方,可能是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中。听说那里已经采取了最全面的防卫措施,一旦他到了那里,我们再想袭击他将会很难。”西弗勒斯回答着,他放在桌下跟戴络丝相握的手更紧了几分。
“我的主人。”西弗勒斯话语刚落,坐在马尔福一家旁边的疯女人贝拉就抢了话,她探出半个身子对伏地魔说,“我自愿执行这个任务。我想杀了那个小子。”
突然,一声微弱的,痛苦的,无意识的呻吟声从长桌尾部的黑暗穿了出来。
“虫尾巴!”伏地魔突然扬声喝到,将站在柱子附近的矮胖男人吓得一哆嗦。紧接着,伏地魔又平静了不少,稳声道,“我没跟你说过,让我们这位客人保持安静么?”
虫尾巴颤抖着身体回答着,他那只银色的手反射着壁炉的光,微微有些刺眼:“是的,我的主人。我这就去,主人。”
小小的插曲转眼就过去了,伏地魔收回愤怒的目光看向刚刚自告奋勇的贝拉,说:“你杀气腾腾的样子很令人振奋,贝拉特里克斯......但我必须亲手杀死哈利·波特。”
在伏地魔残忍冷酷的眼神中,贝拉低着头缩回了探出来的身子。
“但是,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伏地魔马上又说着,还站了起来,“我的魔杖,和波特的杖心是一样的。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对。我们能伤到彼此,但无法杀死对方。”
伏地魔说着,绕过椅子走到另一边并将自己白色的魔杖放在了桌面上。
“我要是想杀死他......”伏地魔低声说着,迈开脚步在长桌便走了起来,“就得用别的魔杖。”
他说完这句话,坐在长桌边的食死徒们都颤颤巍巍地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怎么样,有谁想要这个荣耀?”伏地魔从桌头走至桌尾,又走回了卓头,最后停在了卢修斯的背后,“你怎么样啊,卢修斯?”
卢修斯看起来苍老了不少,戴络丝看得出来,伏地魔入驻他的家其实让他非常的难捱。他抬头看向身后的伏地魔,声音沙哑的说:“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我要你的魔杖。”伏地魔说着,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卢修斯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侧眼望了望自己的妻子。她带带地目视着前方,脸色和他一样苍白,但是在桌子底下,她用细长的手指握了握他的手腕。随后,他便从自己的权杖中抽出了一根魔杖,递到伏地魔的手中。
伏地魔将那根魔杖举到眼前端详了起来,并问道:“是什么做的?”
“榆木的,主人。”卢修斯小声地回答着。
“杖心呢?”
“火龙......火龙的心脏神经。”
“很好。”伏地魔说着,啪的一声掰掉了那根魔杖握手处的那个夸张的银制蛇头。他摩挲了一下魔杖,对着桌尾一指,一个漂浮在空中,头脚朝下身子朝上像被看不见的绳子捆起来的女人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可能你们有人还不认识,我们今晚邀请的客人是谁。”
随着他的说话声,伏地魔从卢修斯的身后走回了自己的椅子前,缓缓坐了下来。扭头问西弗勒斯和戴络丝:“认得出我们的客人么?”
戴络丝扭头看了眼,又将视线落回到了西弗勒斯身上。西弗勒斯看了看那个漂浮在空中的女人,说:“噢,认出来了。”
“你呢,德拉科?”伏地魔看向德拉科问道。
德拉科猛地摇了下脑袋,他在微微发抖。
“不过你大概没有上过她的课,有些人可能不认识她,我来告诉你们吧,今晚光临我们这里的是凯瑞迪·布巴吉小姐,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兹教书。”伏地魔说,“她的专业,是麻瓜研究。”
说完,在场的人群中传出了尖锐的,充满了嘲讽的笑声。
“巴布吉小姐认为,麻瓜跟我们没什么不同。”伏地魔说着,一条巨大的有大腿粗的蛇从众人脚边爬过,“她认为,我们应该跟麻瓜通婚,她认为巫师和麻瓜的结合并不可憎,反而是值得鼓励的事情。”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求你了,救救我。”被挂着的女人突然开口了,她朝西弗勒斯低声求救,“我们是朋友。”
戴络丝听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中流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伏地魔将视线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到戴络丝脸上,又看向了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的西弗勒斯,举起魔杖一挥:“阿瓦达索命。”
顿时,绿光充斥了整个房间,那个刚刚还在求饶的女人骤然跌落在长桌上,震得桌子猛地晃了晃。周围的众人有的被吓的缩进了椅子里,德拉科则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女人死了。戴络丝松开了皱起的眉头,她没有必要去跟一个死人计较,不是么?
一条巨大的蛇头从地下爬上桌子,它摇摆着来到戴络丝面前。她伸出了手,轻轻地抚上蛇头,伏地魔的声音从椅子上传来:“用餐吧,纳吉尼。”
戴络丝冲大蛇笑了一下,它便从她的手下离开了。
会议结束后,戴络丝拉着西弗勒斯前往了书房,一进门她就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男人抚摸着她漂亮的金发,在她耳边低声说:“辛苦你了,戴儿。”
“比起你,我这不算什么,以前那样的,我们都过来了。”戴络丝从他胸口抬起头,听着他的心跳声,回想起了曾经的事,“我们一起扛过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