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少爷都看不下去你这个****,决定要治你的罪行了!”三女婢窃喜不已,精心设计的陷害成功了!就算少爷对江淘儿另眼相看,但她们也对主子的性格有著粗浅的了解。知晓他最痛恨投怀送抱之女,所以就想了个暖床的计谋来陷害江淘儿,果然,成功了!
“我哪里****了?证据拿出来!不要随意诬赖我,放开我,放手啦!”江淘儿用力抵抗。“啊!”她整个人跌到地上。
三女婢立刻将她压在地上,说道:“少爷说你是****,你就是****!少爷既然已经定了你死罪,你就受死吧!”
“放手!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别压著我,放手!”
“你这****,给我闭嘴!”
“你们够了吧!”江淘儿气喘吁吁。“我没说出暖床是奉你们三人之令,你们却冲著我****、****地叫,太过分了!会替殷愿暖床,是出于你们三人的命令,怎么会变成我主动爬上殷愿的床?追根究柢,是你们唆使的,我没把实情告诉殷愿真是错了!”
“你没跟少爷提起我们三人?”三女婢一听,更是喜上眉梢。这样一来,她们更不会受到主子的怀疑了。
“但我现在很后悔。”就因为担心难以捉摸的殷愿伤害了她们,所以江淘儿才闭口不谈,没料到三婢居然反咬她一口!到头来,她也犯了跟爹亲一样的错。“我应该告诉殷愿,是你们要我来暖床的,这样我就可以洗刷冤枉,证明我并非故意要爬上他的床,我不是****!”
“既然你没提到我们,那……以后也就不用提了。”三女婢眼中浮现杀机。
“不,我要找殷愿说清楚!”江淘儿呆呆地说道。
“是吗?”三女婢里最阴狠的杏花以眼神示意另外两人 开始行动!“但我们不希望你说清楚了。把她带走吧!”
“你们要拖我去哪儿?呜 ”倏地,棉布塞进了她的嘴。“呜呜呜……”
“****就该领受****的责罚!”杏花毒辣地跟另二位姊妹道:“拖她去浸猪笼!”
“呜呜呜……”江淘儿惊骇莫名。“……呜呜……呜呜……”我才不是****,不可以浸我猪笼!她叫著,只是发出的声音都成了呜呜呜……
玫瑰、杜鹃配合著先前定好的计划,决定淹死她!“麻布袋来了!”
“快!”麻布袋迅速往江淘儿头上套下去。
“呜……”江淘儿的嘴被捂住,双手双脚也都被绑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被套进麻布袋中。
眼前一片黑暗。
江淘儿使尽全身的力量用力挣扎著。
三女婢紧紧按住麻布袋,让她放尽力气,渐渐地,麻布袋没动静了。
“你这****,死有余辜!扛走吧!”她们将她扛起,抬出“暖阁”,往废园的方向而去。
江淘儿这种荡妇,本就该死,在青山省境内,奸夫****本来就是要浸猪笼的,即便她尚未嫁人,但用丫鬟的身分勾引主子,一样也是****之女,该浸猪笼以示惩戒!
殷愿少爷往后若要追究江淘儿的死因,她们也可以给个完美的交代。
风忽然变强了,莫名地,明亮的日头突然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给遮掩了去,瞬间便吹起一阵强风,还挟带著细雨飞舞,空气里弥漫著诡异的气氛。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殷愿顿步,江淘儿的质问忽然在耳旁掠过。
为什么留下她?他也不知,所以没给她答案。
甚至她作戏骗他,他亦手下留情。
当江淘儿不断忤逆她,并且当自己是学堂讲师般拚命为他传授做人道理时,他亦不曾下令割断她的喉咙。
种种、种种,全是包容。
乃至于一炷香之前,她化身为****,他已满腔怒火,却仍然杀不了她。
总是杀不了,却也不愿意放她走,只好就这么把她留在“殷家庄”里,与她耗费时日。他在索求什么,自己竟然不清楚。
“少爷。”地支密探从他身后现身,恭谨一揖。
殷愿回身,闭了闭眼。他被江淘儿扰乱心智,都忘了正事,现在该回神了。
““单家堡”有动作了?”殷愿命令地支密探密切注意“单家堡”的一举一动,也好当作处置江淘儿的参考。
“是的,“单家堡”依然使用各种方式要得取美誉,并且布施得更勤了。属下方才接到埋伏在宫廷内部的天干密探回报,指皇帝所派遣观察单太爷,且要做最后封爵确认的特使已经来到了俪城,并且就住在“元奎酒楼”里。特使一旦做完考察,就会回京向皇帝建议“仁义王”的封诰对象。”
““元奎酒楼”人来人往的,命天干密探绘制出皇帝特使的面貌图像,让我好寻。”殷愿要亲自与这位皇帝特使好好聊聊,让他洞悉“单家堡”的真相。
地支密探惭愧地回禀道:“天干密探至今仍无法掌握特使的相貌。特使落脚“元奎酒楼”的事情,已是最后的消息,天干密探是藉由特使跟班才掌握到这条秘密的,然而那位特使似乎已经察觉自己被锁定,如今跟班已然失踪,也因此天干密探无法知晓特使的相貌。”
“真的无法揭开特使的真面目?”殷愿冷冷一笑。
“不,属下不会辜负少爷的期待,会让特使与您见上面的!”地支密探不服输地回道。
“好,就看你的了。”
“属下告退。”倏地,他停步,再禀道:“少爷,我方才是从废园外头的冷巷进入庄内的,途中曾遇见杜鹃、玫瑰、杏花三位女婢,她们扛著一包麻布袋,说麻布袋里装著一只生病的猪,要扛去俪城郊外的溪中扔掉。杜鹃、玫瑰、杏花这三婢是负责“形影楼”的洒扫工作,“形影楼”哪里来的病猪呢?属下觉得好生疑惑,所以想问一问。”该不会是少爷突然有的嗜好?养猪当宠物?
闻言,殷愿脑中瞬间窜过杜鹃、玫瑰、杏花这三婢对江淘儿的不友善态度。
“你说那三名女婢用麻布袋扛了一头病猪要到城郊溪中丢弃?”一股奇异的情绪涌上心间,像极警告之钟。
主子的神情真诡异,难不成真有怪癖?“少爷,您真的养猪 呃,少爷!您去哪儿?少爷 ”
殷愿已经疾步走出“殷家庄”。
俪城县最边陲的郊野地带。
一望无际的绿草散发著甜美的香味,远方的烟云变幻无常,美极。但,忽地,天阴了,薄薄的雾气笼罩而来,让郊野罩上了迷蒙虚渺之感。
一条溪水宛如白练般蜿蜒在绿野间,但因为乍起的乌云与阴风,让本就人烟稀少的城郊呈现森冷感,溪水亦不再清澈,泛映出森暗的色调。
嘿咻、嘿咻、嘿咻……杜鹃、玫瑰、杏花三女婢努力扛著麻布袋,往山坡顶上走著。
幸好麻布袋里的江淘儿已力气放尽,不再挣扎,所以没给她们添加太多麻烦。而且三人故意挑选冷巷小弄而行,避过了大部分的百姓,所以虽然曾遇上有人询问,但她们三人通通以丢弃病猪为理由,顺利逃过了追查。
“呼!到了!”三婢终于来到坡顶处,这处坡地她们事前勘察过,后方茂盛的树林可以预先藏猪笼而不被发现,也可以挡去许多目光。
“看来连天都要帮我们忙哩!”玫瑰抬眼望了下天际,天色愈来愈沈暗,并且还飘起雨丝来,这样的气候更不会有人跑到郊野来散心,坏了她们的事。
“可惜浸猪笼的仪式无人观赏做见证了。”杏花取来事前准备的猪笼,笑咪咪地说著,今天可以整死一个****,她乐得很。
杜鹃瞄了杏花一眼,脸皮有些僵硬。“杏花,你是真人不露相,我跟你相处了七年,从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么的残忍。这回,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所有对付江淘儿的恶毒手段都是杏花想出来的,她还强势地要付诸实行,而她与玫瑰就彷佛中了邪似的,一迳地配合著她的计划。不过,以后也要小心杏花会反噬她与玫瑰一口。
杏花似乎也看出她的畏惧,回道:“总之,咱们三个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万一出事了,就一起领罪。”解开麻布袋口,把江淘儿“倒出”麻布袋。
“呸呸呸!别乱说,我们才不会出事!不都找好理由了?我们会浸她猪笼,是因为少爷亲口痛骂她是****,而****本来就要浸猪笼,这是山青省的规矩,我们当女婢的,就得要揣摩主子的心意,既然亲耳听见少爷痛骂江淘儿是****了,那她就要领受****的罪行。”
“你们……真要浸我猪笼?”塞住她嘴巴的棉布与绑住她的布条都松脱了,但她已全身无力。
杏花冷笑道:“谁教你要勾引少爷,那就要承受浸猪笼的惩罚!对了,我记得你怕水,想不到你却得被水淹死,可见得狐媚****之人就会遭受凄惨的教训啊!”
江淘儿无力地喘著,也不想再与她争辩,她们想杀她的决定万万不会更改的。
“快把她塞进猪笼里。”杏花吆喝玫瑰、杜鹃尽快动手。
江淘儿倒也不挣扎,因为就算脱困了,她又能如何?她已确定无法与殷愿和谐相处,她的心也因而被一股重重的失落感给捆锁住,她甚至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人生中最重要的希望消失了。
“好了,可以丢进水里了!”杏花的声音响起。
神魂飘散的江淘儿回复了点理智,就看见三只脚丫子朝猪笼踢了过来──
“看你还怎么勾引少爷!哼!”砰!用力踢走椭圆形的猪笼,猪笼与江淘儿立刻从山坡上往下滚落。
“哇!好痛、好痛!啊 ”细藤条编织而成的猪笼刺痛了江淘儿,让她痛喊出声,也下意识地再度用力挣扎。
猪笼滚呀滚地,从坡顶一路往下滚动。
“啊 ”江淘儿痛极,叫著,双手扯著猪笼。翻滚中,猪笼让她扯掉了开口,她半个身子滚出猪笼外,站在坡顶上的三女婢吓了一跳,但眼见她即将落水,也就放心地继续欣赏下去了。
“水……”江淘儿在翻滚中看见暗深的溪水,惊叫出声!
五岁时她曾尝到溺水的滋味,吓得她从此背负梦魇。小时无知,在溪水旁捡到一只猪笼,还玩著,结果滚进了水中,差点溺毙。幸好有人路过救起她,但从此后她就畏水甚深,对水的恐惧一直挥之不去。
然而,此刻她终将成为溪神的祭品了。
咚!水花四溅,江淘儿滚进水中。
呜~~一道马鸣声也同时响起。
坡顶上的三女婢同时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又听到达达、达达、达达的策马狂奔声。
“天哪,那不是殷愿少爷吗?少爷怎么会来?糟了!”站在山坡上的三女婢脸色大变。
宝马以迅疾之姿奔向溪边。
哗~~
三婢眼一花,只见水花四溅,殷愿竟直接从马背上跃入溪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