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皇帝孟治也遇到一件说大不大却也不算小的事。从十天前开始,他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梦里有皇后在,不仅在,而且打扮的特别妖艳,并不停勾引自己。
问题是,自己竟然没有把持住。醒来的时候,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连续多天这样,就是在正常的人也觉得不正常了。
于是孟治先请了御医,却不说自己做什么梦,只是说自己梦魇。御医一头雾水,把了脉也没什么症状,只能按着经验,开了一些养身体的补药,嘱咐不必太过操劳。
孟治歇了几天朝,喝了几天的药,依旧没用。晚上还是会做梦,弄得他多日只在自己宫里歇息,没敢去后宫。
白天不上朝,就练字作画(别说,这点和皇后爱好一样),这一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他觉得极有可能中了巫蛊之术,背后做此事的可能是皇后,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终究还是去看了看情况。
这么着,连续去了凤仪宫几次,也没发现皇后有什么装神弄鬼的做法。当然除了查探,孟治还留了个心思,多次打量皇后,和梦里见到的样子做比较。果然还是梦里的样子让他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不过仅剩一点的理智,让他没有放松警惕。他试图找出皇后的破绽,在一无所获后,只能拉下脸禁了足,给以警告。
没想到第三天,收到她晋封武才人的消息,孟治又忍不住拍了桌子,气的不行,他现在一点不关心嫔妃们如何,他只想着不要再败到梦里皇后的手中。那种情绪由他人掌控的滋味,作为皇帝的他一时一刻也不想要。
现在王姝真这么一问,好像是她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看来越是端庄的越会装样子。
“朕怀疑凤仪宫内有人行巫蛊之术。”孟治并不想直接指明。
王姝真听了一愣,心下一笑,皇上怎么突然像个孩童,这般不稳重,“陛下放心,臣妾也是极为痛恨这些东西,也不会放任宫人做这些。如若在凤仪宫发现巫蛊,臣妾立请自裁!”
不知为什么,孟治听到自裁这两个字,心中突然一痛,想要伸手去捂住,却看到王姝真一副认真的样子,愣了一下,才说道,“也到不了这份上,皇后不必...”
“启禀皇上,宫内未发现巫蛊之物。”半个时辰后,奉命搜查的内侍回禀孟治。
孟治也觉得自己搜查凤仪宫是有些唐突,如今没搜出什么结果,更觉得自己不占理。看着王姝真还站在那里,就让她先落了座。
“你们退下吧。”孟治摆了摆手,内侍们叩拜,徐徐退下。
孟治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着急,这奇怪的梦没了头绪,又不甘心。既然这梦和皇后有关,那直接住进皇后寝宫,会不会就好了。
于是后宫内很快传了消息。说皇帝先是禁了皇后三天足,又派人搜查东西,本以为皇后犯了什么大事,可能被废,后来一听皇帝还要破天荒留宿凤仪宫,让人惊讶不已的同时,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按规矩,皇帝只会每月初一十五留宿凤仪宫,这么多年也是怎么做的,今天却不按规矩来。比昨天武才人晋封美人还震惊。
这让编小道消息的人都无从下手了。该是编皇后失君心,还是皇后得君心?
王姝真听孟治留宿,心底也没什么波澜,大不了就像初一十五那样应付。她可不像后宫那些妃嫔,千方百计,千思万盼地想和皇帝睡。
从小受到家族的教育,长大嫁了人,就不能魅惑丈夫贪图享乐,不能为妾为丫头争风吃醋,应该成为丈夫背后得力的助手。做了皇后就更不能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后。所以王姝真总是能够头脑清醒地去料理后宫之事。
这一套对王姝真做个贤惠的皇后,不仅合格,简直堪称优秀。但对孟治而言,这妻子,这皇后,更像是自己的臣子。就连行周公之礼,也不过是为了江山后继。
既然大家都讲规矩,那他也讲规矩,只初一十五来。
如今孟治先破了规矩。
晚上,孟治早早收拾睡了,但是还是做同样的梦。不过醒来的时候,看到皇后王姝真还在身边,就又放心睡去。竟然也能睡个安眠觉。
第二天依旧留宿凤仪宫,同样睡了个充足觉。只是梦境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过了十五后,梦境渐渐淡去,不再干扰孟治。孟治觉得可以不必留宿凤仪宫了。
这些天孟治在凤仪宫什么也不做,就是想治治自己奇怪的梦。不管什么原因,如今没了,就不再追究了。
好在王姝真也没有像梦境里的那样去魅惑他,这让孟治消除了之前的疑心。
孟治搬回了明德殿住并恢复了早朝。
王姝真对孟治留宿自己宫内又搬走了,心中有一丝空落。不过多年的教养让她很快打消了这一丝空落。其他后宫妃嫔以为皇后要受宠了,但皇上突然搬回了明德殿,都很喜悦。看来皇后毕竟是后宫“老人”了,要宠早宠了。
“皇后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想拢住皇上的心,被发现了,皇上才愤愤而去的。”
“对,一定是这样!”
芳华宫里,武美人的几个宫女窃窃私语。
“你们不要命了?在这里胡说什么!被人听去,娘娘也保不了你们!”武美人贴身宫女樱桃训斥道。
“皇上最宠我们娘娘,为什么不能说?再说就是听了又怎样,你看我们娘娘只入宫半年,就封了美人。旁人可从来没这机会。”有胆大的宫女回应,他们这些宫女本是嚣张惯了。
“那也要小心,那位皇后娘娘可不是好惹的。”樱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名目张胆,也要等咱们娘娘封了妃位,现在万万要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