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古往今来奇事多。洞内乾坤谁见过?
有人识得玄中玄,不是神仙也寿长。
上回说到两家人吃饭,触景伤情,为惨遭不幸的亲人落泪,堆金夫妇思儿心切,更是悲伤不已。还是丫丫先开口,说:“大爷奶奶们,而今已平冤昭雪,亡者也能九泉瞑目了,咱们共吃一顿庆贺平冤饭应该高兴才是。”
“是的,应该高兴才是。”金凤摆开了碗筷说:“大家就自己动手吧。”田家弟兄只好揩干眼泪。堆银妻给堆金和晓冬碗中各放进一个馍馍说:“恩人们都吃吧,这也是一时高兴罢了。还请恩人们鉴谅。”
堆金妻见堆银妻改了口气,便也插了一句:“恩人们,我看以后咱们就放在一块儿吃吧,你们年轻人事多,做饭就由我们俩姐妹操办,口粮有的是,山里还有几窖糜谷,恩人们就不必担心了。”
恒恒看着丰硕的饭菜只管吃,一言不语,丫丫不时夹肉放在恒恒的碗中,其余人也边吃边叙。银凤说:“那怎行,我们年轻的怎劳老奶奶侍候,我看做饭就包在我和金凤姐身上吧。”
“别争了,老奶奶我虽老了,可在锅灶上从来没有人打下马。“堆金妻笑着说:“佘太君不是百岁还挂帅出征吗?“
“哈…哈哈……”大家一哄而笑。
堆金看看桌上的清真羊肉异香扑鼻,红烧猪肉酱红耐看,一只卤鸡色味俱全,还有什么猪肉炒粉,烧豆腐,鸡蛋炒木耳,三鲜粉汤……;米饭油糕加馒头样样俱全便问:“恩人,你们不种地,不养猪鸡羊,这些饭菜都是买的吗?”
“大叔,不是买的。”晓冬说:“年关将近时,葫芦河和周围村庄百姓送来的。这里的人可真厚道,大叔们有缘落脚葫芦河可真有福气啊。”
“是的,我俩家人要不是杨宏德恩公的呵护和接济,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堆金激动地说:“俗话说:‘尝人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过几天我得领全家人拜谢恩公一趟方能心安。”
“看得出来大叔也是重情义之人,实令晚辈钦佩。”晓冬说:“其实呀正如师傅所说,‘人以善为本,以义为重’,有善有义,方不愧乾坤履载之德。”
……
不表饭间所谈,却说至此后两家人和和美美,谦谦让让,毕恭毕敬,其间有人来找疗伤看病的,田家两妯娌尽力帮衬,老俩口有病,二凤更是精心关照,端汤递水符水治病不表。
却说正月十五元宵节,早饭后,大家正议论着到镇上看秧歌,突然小虎娃气喘吁吁地走进门来说:“大法师不好了,昨晚那只钻崖羊因自从你要定后,我爹天天给偏喂些玉米豆,那家伙吃馋了,竟跳出圈到玉米架上偷吃了一夜,完了又喝了石槽中的水给胀死了,我爹打发我找你,我就打问着到这儿来了。”
“那咱们去看看吧。”晓冬对二凤说:“事不宜迟,赶紧收拾上路,看能否救活?”
“小兄弟,你吃过饭没有?要是没吃就让两位婶婶给你收拾点吃吧。”银凤说。
“哪里还有时间吃饭。”虎娃说:“早上一起来见羊死了我爹赶紧就撺我走。”
“那么婶婶们就给做点吃的吧,我们先走了。”银凤安嘱了一番就同晓冬金凤简单带点行李便迈步出门。堆银妻说:“放心地去吧,路上走慢点别累着了。
晓冬同二凤行至大路,晓冬说:“为赶时间,咱们就用缩地法吧。”于是三人各自做法行走如飞,没过片刻时间,早已来到双牛岔虎娃家。只见虎娃爹坐在羊圈前望着死去的钻崖山羊发愣,一见晓冬便说:“大法师,恕老朽没把羊给你看好,你的定银一会儿给你带走。”
“大叔不必难过。”晓冬说:“人也今晚脱下衣和帽,不知明晨起不起。何况肚堂下走风的羊了。不但定金我不要,说下的价银一两不少开,不能让大叔雪上加霜呀。”说着便弯下腰拉拉羊,看看“锣鼓喧天”的羊肚子说:“确实无可救药了。”
“这就没用了吗?”金凤说:“要是没用就回吧,”
“别忙。”晓冬说:“以日子推算,钥匙已长就十有八九了。不过活着用更好,不用伤生害命。今既死了,只能开膛取钥匙了。”说着晓冬睁开透物眼一观看,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大叔,还能用,你把羊开了膛吧,我只用一点,肉你们就做了吃吧。”
“还能用?”虎娃爹一听说能用便高兴地找来刀子剥皮,只见羊心下长着一个肉囊,晓冬说:“只要这个肉囊。”虎娃爹取下肉囊递给晓冬,晓冬收好肉囊对银凤说:“凤姐,把银票如数给大叔吧。”于是银凤解囊取出银票交给虎娃爹,虎娃爹几多推让,金凤和晓冬几次相劝这才收了下来。正在这时,虎娃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大法师,回家少坐,等着吃肉吧。”虎娃爹诚恳地说。
“你们真快,大哥。”虎娃说:“就差一顿饭的时间,我怎么也没追上。”
“虎娃弟,岂不听人说对步难还吗?何况错顿吃饭时间。”晓冬说着又转身对虎娃爹说:“大叔忙吧,晚生就此告辞。”说着躬身一礼。虎娃爹着急地说:“要是内人在家就能好好招待大法师们,新正上月的连口水也没喝就走,叫人笑话。”
“大婶不在家吗?回来时一定转告一声,就说晓冬祝大婶新年好!刚一进门我见大叔愁容满面,就没敢问候,还望大叔体谅,我们走了。”说着三人便出了院,虎娃和他爹直送在大路上方被劝回。
再说晓冬同二凤走到羊钻崖之处,晓冬取出肉囊在石崖上只轻轻一掼,喝声“开!”只见石崖上开了一门,晓冬和二凤进去一看:好个绿草如茵境界,不比前番,怎见得:
芳草如茵凝绿烟,清水似镜绕九曲。凝绿烟,露珠晶荧镶宝石;绕九曲,弓开半园琴声脆。镶宝石,七彩霞光咪双眼;琴声脆,五音和谐贯双耳。咪双眼,让人一见忘乡情;贯双耳,谁还倾听凡尘乐?
此情此景,二凤爱不释手,她俩时而用手平平摸摸,时而撩撩潺潺的溪水。嬉戏之中不觉已到二道石门,晓冬照例用肉囊打开了石门。三人依次而入,一看另是一番世界,待细观:
什么金莲花,芍药花,花花斗艳;牡丹蕊,白菊蕊,蕊蕊吐香。花花斗艳,五颜六色耀眼;蕊蕊吐香,清纯厚味扑面。还有那碧水池内芙蓉花,水灵灵一尘不染;爬墙绕壁牵牛花,活生生两袖清风。万年青撒“手”承玉露,一身正气;美人蕉碧叶托红妆,十分娇艳。带刺玫瑰好逞强,山丹独放不示弱。地椒花香铺地毯,爬山虎叶密遮浓阴。好一个世外桃源百花齐放,引来那彩蝶翩翩飞,诚可谓蓬菜仙境四季春,召来群蜂嗡嗡唱。
三人边走边看,爱不释手。晓冬说:“二位姐姐,这么好的花何不戴它一朵?“
“还是冬弟提醒。”金凤说:“我戴金莲花吧。”说着弯下腰便折下一朵交给晓冬说:“能邦姐戴上吗?”
“当然能,不过一朵太少了。我就再给你戴一朵吧。”晓冬说着又折下一朵,小心翼翼地给金凤两边抓鬓上各插了一支。银凤一看,高兴地拍起手来说:“真好看,好事成双,就缺一只蝴蝶不就成了碟恋花了吗?金凤扑哧一笑羞得低下了头,说来也怪银凤话音刚落,一只五色蝴蝶便落在了金凤头上两杂金莲花中间,翅膀还不停地上下摆动呢。
“银凤姐喜欢什么花,弟为你戴。“
“我呀就喜欢这芙蓉花,可就是太大点儿。”银凤说:“一围圆再加上金银花。”银凤话音刚落,一杂洁白无暇的芙蓉花突然变小了。晓冬上前折下说:“就这朵吧,看来这朵芙蓉还真有点灵气。”于是晓冬把花插在银凤头上的正中间,又折了一支金银花盘在芙蓉的周围。
“妹妹简直成了七仙女啦。”金凤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妹妹难道冬弟就不动情了吗?”
“姐坏。”银凤羞得满面通红,竟然动手撵着打开金凤了。
“别闹了,姐。”晓冬说:“还有十处门未进呢。”于是晓冬拿着肉囊打开了第三道石门,他们徒步入内,内边景緻与前又不一样,依然是晴天红日。如同地面。但遍地皆是藤萝绕荆棘缠缠绵绵。怎见得:
藤萝革拌举足难,荆棘带刺挨手残,虽说人人不想沾,岂知硕果吊串串。水晶葡萄大又园,蛇莓黑红似牛眼。马斗铃缠住剪子树,红藤又爬马杜梨。酸枣树上绕瓜蒌酸枣黑透红,桐条难抵串地龙谁知谁缠谁?
三人看看,此情此景举步艰难,只好双手拨藤推刺,绕藤钻空儿,也顾不了葡萄蛇霉的诱惑,虽然口水直流,谁也无心摘一个尝新。你拨酸刺她钻空,他扯藤条她跳跃,好不容易才走到第四道石门。晓冬照例用肉囊打开石门,三人迈步而入,乍一闻,好似进了中药铺,甜酸苦辣辛五味俱全,低头看,好一处百药竞技的所在。试辨认:
山药扯蔓似红薯,党参叶灰象牵牛。山萸原是灌木树,丹皮就是牡丹根。黄柏全身有细刺,猪苓原象野猪粪。狗脊河畔亮金毛,灵芝便是黑桦菌。免丝乃是无根草,人参秧头几十枝。黄芩一丛全用根,胡黄连叶似马齿。山楂即是牡蒿梨,女贞便是黑刺果。清热解毒白头翁,双花龙胆和贯众。解肌透表西河柳,荆芥麻黄蔓荆子。桂枝柴胡共藁本,薄荷香菜加细辛。牛蒡白芷同紫苏,葛根升麻共防风,补中益气黄芪先,白术莲子甘草甜。什么阴阳双补药,更有理气乌沉全。安神补脑样样有,疑是药王百药园。
“多么广阔的药源啊!”晓冬抓住一枝山药说:“师傅在世时给我讲过多种药材的辨认和功能,现在师傅走了,可惜晓冬在药物治病救人上成了一知半解。”
“冬弟,一个人总不能吧所有的东西都学会。”金凤说:“咱们用符水给穷人看病,不一样也是济苦拔贫吗?”
“是的。”银凤说:“冬弟就不必伤心了,你看又是一道石门到了。”晓冬拿着肉囊一掼喝开石门,三人进去,觉的阴翳闭日冷风习习,定神看,但见:
苍松翠柏参天,槐梧古木遮日。翠柏参天,抬头难见日月光;古木遮日,习习阴风透骨寒。驮毫树上猫头鹰,园眼闪光转溜溜。五倍树下蛇弄舞,三五绞拧站着瞅。水桐树斜猴玩弄,小溪两畔柳舞风。青杨亭亭玉立,白桦自叹不如。只有榆树逍遥,串串金钱诱人。
“好吓人呀。”金凤说:“冬弟,你看那群五色蛇拧聚,可有伤咱们之意?“
“还有那只猫头鹰,环目园睁,好像正瞅着咱们呢。怎办?”银凤说:“冬弟,万一蛇群要伤咱们可就麻烦了。我看不如先下手为强,凭我宝剑杀他个片甲不留,这才放心。”
“不可。”晓冬说:“这样一来,一则犯戒,二则这蛇是有灵气的动物,但有所伤,无数条蛇便闻腥而来,咱们必死无疑。且勿伤及无辜,各人心中存想和合咒便可平安无事。”于是三人各自掐诀存心念咒,须臾,蛇群退散,猫头鹰远飞,眼前让出一条通道来,顺利到达了第五石门,晓冬用肉囊打开石门,三人依次而入。
“天哪,这简直真是个飞禽的世界。”金凤说:“你们看:
小的黄雀叫喳喳,大的鸵鸟落荒崖。野鸡拂尾翻五色,孔雀开屏耀彩霞。八哥唱支迎宾曲,怪声怪气黑乌鸦。大鹏展翅嫌天低,呢喃燕子溜地飞。白鹭池内啄莲蕊,鸳鸯戏水不分离,多才多艺缝纫雀,南来大雁人字飞,北去的凤凰梧桐栖。还有喜鹊迎宾唱,鹞子又把山鸡戏。数不完的群禽诸鸟,看不尽的千姿百态。”
“姐姐观看详细,但不知这等门门分类究竟全是何人所为?”银凤问:“这石壁中的世间谁主浮沉?”
“这个到说不上来。”金凤说:“我估计一定是洞主两头金牛所为吧。”
“我可不敢乱说。”晓冬说:“这事恐怕谁也搞不清楚。”说着面前第六道石门又挡住了去路,晓冬照例用肉囊喝开石门,三人进去一
看,又是与前不同,好像一个待客厅,你看:
广室大厅多开阔,石床摆下好几张。
石桌茶具皆用石,石壶之中透酒香。
大小石凳谁知数,石盆透明闪寒光。
石碗石勺皆花纹,石箱石柜见内情。
石马石牛成双对,还有石羊一大群。
大小物件石雕成,难觅一件瓷器皿。
“这是怎么回事呢?”金凤说:“难道这里边还有人居住吗?”
“不。”晓冬说:“看样子倒好像是西游记中所云混世魔王抢来花果山水帘洞里的东西,后来美猴王学艺过来,剿灭了混世魔王便丢下了这些东西无人管了。”说着坐在了一个石凳上。
“冬弟,你忘了?还有六道门没进呢。”金凤说:“待咱们取上金牛,回首来再坐下歇歇。”
于是晓冬站起身来用肉囊打开了第七道石门。一看这里全是蝎子的世界,但只见:
大小蝎子皆翘尾,前爪如钳铺满地。母蝎背负百十子,小蝎穰穰遮地皮。一见石门开启处,无数蝎子垒堆堆。挡住三人前进路,前簇后涌难脱离。
金凤见状吓得退出石门,晓冬说:“二位姐姐,我们不妨念念观音救苦经,再存想和合咒,看看是效果如何?”言讫,三人一同念起观音救苦经,随后又各自心头存想和合咒。说来也怪,那么多蝎子好像会听话一般,俱爬向两边,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晓冬同二鳳这才放下了高吊的心,缓缓步至第八道石门。晓冬照例用肉囊喝开石门。谁知门开处比前更怕人。谁想到:
老虎张牙,狮子弄爪。老虎张牙,虎啸一声惊天地;狮子弄爪狮吼半叱镇百兽。豹子窜空,野狼嘶嚎。豹子窜空上树觅食飞禽愁;野狼嘶嚎,口张磘门獾免危。树头有猕猴摘果,高岗有猩猩攀岩。远处羚羊成群,近处獐鹿踢足。还有狐狸戏刺猬,右边野兔卧草地。……
“好怕人的,冬弟。”金凤说:“你看那两只老虎和豹子正瞅着咱们呢.”
“别怕,还是再用老办法。”于是三人不约而同地念起了观音经,随后各自存想和合咒。不一时,只见老虎卧地,豹子舔尾,豺狼嬉戏,百兽自栖,好像没有丝毫敌意,一点儿也不防备。奇怪的是这里的各种野兽好像都很和谐,谁也不去伤害谁。晓冬同二鳳看看老虎和豹子、狮子都乖的象猫一般便放心地走到第九道石门前。他照例喝开石门,一看又是一番世界,但只见:
一片清水绿涟涟,分中有路两隔离。水中鱼,摇头摆尾竞自由,池内路,五彩斑斓何人修?只见那金鱼戏水亮闪闪,鲤鱼飞跃跳‘龙门’。唯有鲫鱼胆子小,缩头探脑躲着游。方箱鱼来古怪形,“比目”结队又成群。带鱼似蛇好吓人,鲥鱼交配互追尾。
这里很平静,三人顺着路顺利地走到了第十道石门,晓冬照例拿着肉囊在石门上一掼,喝声“开!”石门依然自开,展目望去:“呀,苹果!”三人异口同声惊叫起来,你道是什么?
摇摇欲坠苹果红,果枝坠地起怨声。
仙桃笑脸露绯粉,嘲讽桃枝无力撑。
串串葡萄水晶身,笑欺红枣没水分。
兔头鸭梨黄金饰,大杏借来嵌衣巾。
樱桃捧肚称珍珠,谁似核桃干笨笨?
虽然并非珍稀宝,谁也见了启朱唇。
“冬弟呀,这大功夫又渴又饿,辛喜眼前果品累累,咱就摘几个吃吧。”金凤说:“人是铁,饭是钢,再这样下去,即便捉住金牛也无力拉出洞外。”
“我也是。”银凤恳求地说:“冬弟,我们就摘几个吃吧。”
“吃倒可以,但只能一样吃一个,不可耽误时间。”晓冬说:“至于金牛吗?那是宝贝,只要你制服了它,便可随大随小,小到可以装在衣兜内,这就不必金姐担心了。”
二凤听晓冬放了话便每人伸手摘了一个桃子吃开了。
“真脆!”
“好甜呀!”
“这么大的水分。”
“回家多带几个。”晓冬一边吃一边看二凤又是尝葡萄又是摘枣子,你一句她一句说个不停。待到一个桃子吃完了便觉得不饿不渴,便说:“二位姐,吃好了吧,咱们为争取时间,动身吧。”
“倒是吃好了,我还想摘拿几个。”银凤恋恋不舍地说:“太好吃了。”
“待咱们取了宝回家时再拿吧。现在拿岂不是累赘?”说着晓冬便迈开了步,二凤也只好边走边吃手中剩下的桃子。不一时便找到第十一道石门前,晓冬复将肉囊在石门上一掼,喝声“开!”石门开处捧出又一番天地。你当它是什么样儿?原来这里只有草地和雾气,并无其他杂物。但只见:
地下青草五色分,东青西白南方红。
北方草黑中间黄,界限均匀不相混。
五色皆从五草生,东西南北分得清。
酸咸辛苦甜五味,浓香出自五种气。
天生一个双牛洞,无限奇迹论不清。
“冬弟呀,这简直是一个五彩缤纷,祥云蔼蔼的天堂世界了。”
“是的,就这股浓香足以令人神清气爽,精神十足了,何异于天堂世界。”二凤你一言我一语不时嗅嗅香气,摸摸茂盛的牛哞草。晓冬嗅嗅气味也觉得有些异样,好像不但神清气爽,顿时觉得体健身轻,浑身是力。于是他便象觉察出来什么似的说:“二位姐,你们不觉得这草,雾,味的作用吗?”
“不知道。”二凤异口同声。
“我明白了。”晓冬说:“原来是里边金牛就是凭这草,雾,味来涵养的。走吧,再进一道门就见上这两头金牛了。”
“咱们只说取宝,那么又怎么个捉法呢?”金凤说:“咱们三人都赤手空拳,万一捉不住怎办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晓冬胸有成竹地说:“二位姐姐护好自身,配合于我就是了。有牛必有缰。这你们就别担心了。”
三人边说边走不觉来到第十道石门前,只见石门两边各斜开一个碗大的孔,五彩气顺着斜孔直入于内。石门两边还各有一根弯弯屈屈的黑色发光柱子。晓冬上前手拿肉囊准备开石门时,只见柱子动了起来,用手一触软绵绵的,举目一看:“天哪,这哪是柱子,原来是两条大黑莽!”三人见状急忙后退。晓冬念起了观音经,二凤也附和起来,最后存想和合咒。但无益于事,两条莽竟然张开血盆巨口撵起人来了,看看就要伤及二凤,晓冬念起“玉清伏魔咒”向两条大蟒吹了三口,只见两条蟒越来越细,最后简直细的就像一根木把子样精细,晓冬瞅准蟒的头,一把将一只蟒攥在手中,在空中甩了几甩,看时却变成了根牛缰,一头原是个牛鼻旋子。另一条蟒见势便要逃走,却被银凤撵上抓住,在地上一掼便也变成了一根带鼻旋子的牛缰。银凤高兴地说“天助咱们也。”金凤走到入气孔向内瞧时,原来这气孔弯弯屈屈根本无法看到里边。晓冬照例取出肉囊在石门上一掼,喝声“开!”只听石门吱呀一声便停了下来,石门大约开了二指就不动了,晓冬吃了一惊,看看石门未打开,束手无策,只好爬在门缝上向内看,二凤也屈膝从已开的石门缝中望去,但见:
二位大王坐台中,两角尖尖牛头形。
狮陀鼻子银铃眼,一白一黄好威风。
二龙戏珠头上戴,双耳垂肩两摆开。
身披锁子黄金甲,脚凳一双乌云鞋。
手托案上聚气盆,牛鼻嗅嗅发雷霆。
面前朱雀空飞转,原是金鸡戏牡丹。
左有青龙舞彩虹,右伏白虎好凶猛。
背靠九宫八卦图,金光焰焰耀眼昏。
地下珍珠粒粒园,外缀宝石把光添。
好一个石窟双牛殿,任其纵横何人管?
只见左大王嗅嗅“聚气盆”,大发雷霆说:“聚来之气有生人脑脑味,吃下喉中好生恶心,何人胆大妄为竟敢入我洞府?”
“兄长不必发怒。”右大王说:“你不记前几天的那只小山羊吗?他是牧夫星临凡,不食凡草只食凡粮和洞内苔藓。因是星宿临凡便能进得石门,它吃了洞内苔藓便层层深入,肚内长出十二把钥匙来,眼看第十二把钥匙长就,我就挑了牠一角,自从那以后牠就再没有来,我想一定是死了。它那第十二把钥匙还未长就一半,即便是主人取走那串钥匙开门,也只能进到十一道门,所以门外的五气吸入便有生人脑脑味。放心吧,他们是进不来的。”
“还是弟弟想的周到。”左大王说:“否则咱们就有失身之祸。”晓冬听到这里便低声向二凤说:“糟了,第十二把钥匙没养到,怪不得石门只开了点缝儿。”
“那怎办呢?”二凤焦急地问。
“想尽一切办法进去。”晓冬坚定地说:“不能前功尽弃呀!”正是:
济苦拔贫一念生,意境虽好天不允。
穷富从来由天定,谁能扒得山川平?
列位看官:要知晓冬和二凤能否进得第十二层石门,如何制伏金牛,还当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