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掘坟事件,刀疤脸总归是半信半疑。虽说一直暗中调查却几乎没有进展。家姐到底有没有诞下皇子已不可知;素小子进宫面圣谈了什么,药箱有没有藏匿皇子也不可知;素小子结婚生子的卷宗文案人证物证一应俱全;暗影卫督察百官也未见口实,多数大臣只见过皇女未见有皇子;城中搜捕也石沉大海未见可疑婴儿。但愿没有皇子吧,刀疤叹着气。果真是高处不胜寒,自己曾经暗下决心,一步步爬上来,本想保护更多人,默然回首却发现自己不再是曾经少年了,初心已逝,本心已死,能做的只有权谋维持着自己的淫威…
灯熄了,宫门开着,月光顺着门缝爬了进来,趴在自己脚上。刀疤负手而立,调皮的风轻拂着鬓角凌乱的头发…
大哥有一儿子或许会挺好吧,自己机关算尽,最对不起的就是大哥了吧…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这不正是现在的样子吗?刀疤轻叹。“转朱阁低绮户…”姐姐当年唱的也正是这一句。当年正是中秋佳节。自己和姐姐一路逃难。入城之时已是黄昏。街上张着的彩灯彩绫照耀着深邃的夜。街上欢声笑语,自己姐弟却无立锥之地,茕茕孑立,愁啊!今宵酒醒何处,醉醉醉,醉在这混沌的世界里,愁愁愁,愁在这浑浑噩噩的人世间。醉着吧,醉了反而还有晓风残月…刀疤苦笑着…“转朱阁低绮户…”姐姐低声吟唱,只为赚些微薄的盘缠…
“哎呦…小妞不错…给爷乐一个…”一纨绔子弟堵上了姐姐,用手上的折扇挑逗着。
“你你你你干什么”姐姐一脸惶恐
“干什么,…哈哈…你说干什么…”纨绔肆无忌惮
听闻姐姐被调戏,刀疤酒醒一半“住手!”刀疤怒不可遏
“哪来的阿猫阿狗坏爷好事”纨绔一脚踢来顺手抽刀砍来。刀疤一个踉跄躲闪不急,那把刀不偏不倚劈在了俊美的脸上。
“住手!大庭广众伤人性命该当何罪?”男子一个健步冲来。纨绔见状落荒而逃。
“我说哥呀管这闲事干嘛…总是菩萨心肠…这世间的可怜人你救得过来嘛…”跟班说着。
“伤的重不重?”男子白了跟班一眼“对了我叫李宏,你们家住何方?为何这般?”
“奴家家住河东,近来河东不太平,又被抢了房产,父母气不过亡故了…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四处流浪…嘤嘤嘤”姑娘诉说着
“可怜…可怜…这有些碎银,二位不要嫌弃”李宏掏出钱袋递于女子,顺便给了刀疤手帕止血。
“您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姐弟俩长跪不起深深叩谢。
“快使不得,前方有医馆…二位不弃可到家中小住…”
唉,大哥,我抢你皇位…我对不住你…念及此处刀疤老泪纵横…
乡下的空气就是新鲜,所为秋高气爽此话不虚。姐弟俩在李宏家住着,虽是平寒却也充实。每日喂喂鸡劈劈柴,日子也过的舒坦…姐姐和大哥暗生情愫不久完婚,自己不爱说话脸上有疤得一刀疤称号,虽有不晦却无其他恶意…
话说素小子回京之后,捯饬了家具,修葺了屋子。院墙用竹篱笆围了起来。院子里种了些草药花卉,垦了荒地种了菜园,颇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又在门口立了牌子,算是开业接诊。闲暇之余练练字打打拳,活的不亦乐乎。古语有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横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大概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