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有一个赤黑的身躯在一块青石上身形如鹤,打着一套极为流畅的拳架,男子旁边看着摸着下巴笑道:“好了,可以给你教拳了。”
皮狗兴奋的看着男子,男子拿出一个泛黄的羊皮卷,递给皮狗问道:“你识字吗?”
皮狗鄙夷的看着男子缓缓说道:“五岁识千字,六岁会百诗,你说我识不识的?”
“那就行。”男子打着哈欠往马车那边走。
潇井任劳任怨的,给二人做着早餐,心中期待能再遇到什么事情,再让男子漏上一手。
打开羊皮卷,映入眼帘的是一句评语:“此拳法是老夫呕心沥血之作,比不上那些大门大派的传世拳法,希望日后习拳之小辈能有不屈之绝心,打出此拳气派之范。”
注:“此拳名:万运之洪拳,此拳虽是迅猛但是注重身法,身快而拳猛是此拳重中之重,起拳式是此拳之基础,不但包含内力之修法还可练体,练拳先练基。”
然后是十二式,却有一百二十个小人图复杂之极。
皮狗迫不及待的练了起来身形如泥扶不起来不说还左脚踩右脚摔了一跤,骂道:“他奶奶的,这拳是人练的?”然后骂骂咧咧的捡起木棍练了起来。
天大亮皮狗身上长满了冻疮看的使人胆战心惊,天气阴沉沉的冻的皮狗直打哆嗦,感觉全身的牙都在打架。
男子看了看天空,喝了一口酒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潇井问道:“刀好了吗?”
潇井往手里哈了一口气使劲搓着手回答道:“应该今天就到,长三尺三重八斤二两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一个骑着白马带着一个狰狞面具看不清相貌的人正在后方赶来,面具为红色,面具上有一个肉眼可见的潇字,在面具的左眼上方。此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低着头,速度极快扔给潇井一个黑色木盒就向前飞奔而去。
男子嘲笑道:“你这个掌门也不怎么样啊,见了你招呼都不打。”
潇井尴尬道:“有实力的都那样,怪脾气。”
伴随着匣子的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做工精细,上好沉香木打造的剑鞘,潇井拿出木鞘,随手一拔,一声像龙的叫声瞬间响彻树林。
一个黑到发亮的刀慢慢让拔出,此刀形似剑精小细致,与别的刀不同的是此刀刃在上,整个刃白的雪亮与刀身截然不同。
男子大叫一声:“好刀。”然后笑眯眯的看向潇井。
潇井马上说道:“这刀就当我送给皮狗的礼物和先生没有关系。”
“皮狗过来,先别练了。”练的正起劲的皮狗疑惑的看着男子跑了过来。
还没跑过来就看见潇井手中闪闪发光的宝刀,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喊道:“这刀是给我的吗?”皮狗就是玩笑一说。
谁知两人同时点头,一股热血一下子冲上心扉,脚下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潇井伸手递刀,皮狗激动的没差点跳起来。
谁知男子说道:“用你食指的鲜血开刀。”
开刀一种迷信的说法,但凡是新刀都特别渴望鲜血如果不用鲜血去祭奠,日后必会让新刀割伤,到时候就说不定伤口的大小了,所以要想新刀日后在双手间游刃有余,就必须用鲜血去开刀。
“怎么开?”皮狗疑惑的问道。
男子一脸无奈的解释道:“用你的食指,在刀刃上划一下,血出来在刀身上滴几滴。”皮狗二话不说狠狠的摸了一下,谁知此刀锋利的不像话,皮狗的伤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白骨漏出,鲜血直接从伤口喷涌而出。
“大补快快快,用刀接着。您来试试,快快快有药吗?”皮狗打断男子说道。
鲜血落在刀上仿佛似一个干旱的土地久缝甘霖,瞬间便消失不见。
男子这才拿出和之前一样的白伤膏,涂抹在皮狗手上瞬间鲜血停歇。
皮狗拿着药问道:“这药能治冻疮吗?”
“能,效果拔群。”男子不知吃着那来的兔腿,满嘴流油。
皮狗吧唧了几下嘴,向树林深处走去,现在的皮狗可以说是,上树,下水无所不能。
上树掏鸟窝,下水摸虾摸鱼,基本一日三餐都有荤腥。
果真如此自己烤的滋滋冒油外焦里嫩的小野兔让男子偷了去,在深冬这可是稀罕物,这已经不是男子第一次偷皮狗的东西吃了。
一脸无奈的皮狗只能拿着刀,左看右看,越看越是喜欢,不由自主的就操练起了拔,劈,扫。
突然天下起了大雪,皮狗有感而发:“以后就叫你白雪了。”
现在拔已经两千,劈一千,扫是皮狗最喜欢的已经到了五千。
从中午又到凌晨,凌晨的雪夜非常冷,冷的使人直打寒颤。
马车一如既往的全速前进,奇怪的是路上既然没有山匪和流民,一路畅通无阻。
男子像鸡吃食的一样点着头马车就停了下来,皮狗却神清气爽的伸着懒腰。
又是平淡的修炼,手烂了再烂,冻疮旧的还没好新的就布满了全身,先是简单的起拳式,皮狗熟练的一个马步扎的都比之前标准的多,一套行云流水只用了短短十二秒,最近几日越是能感觉到此拳的拳意两只白鹤也是若隐若现,然后就是复杂头疼的拳法,直到中午皮狗都没有弄明白这第一式的步法,吃中午饭时皮狗对左手的使用已经游刃有余现在左,右手吃饭都不在话下。
日复一日皮狗主要练习的只有两个方面一是痛苦难懂的拳法,二是简单到不能简单的刀法基本功。
今天皮狗早上起来一如既往的练着这些,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冻疮既然不治而愈,看着自己由白到黑,由嫩到硬的皮肤不惊黯然神伤。
拳法也是寸步难行,不知是男子心情好还是怎么的既然过来给皮狗指点了一下:“此拳看似凶猛但是身法却是根据春天柳絮飞动所悟,所以看似冲突,但是又有一定的联系,你不凡先练脚底功夫,再练拳,不然脚柔拳猛肯定修起来费劲。”
听了建议的皮狗开始分解拳法,把关于身法的合到一起关于拳法的合到一起仅仅一式就花了皮狗三天时间。
今天终于看到了城池,马车没有停歇一路向前,皮狗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城门前有两个凶猛有劲的大字“凉城。”
这一路上潇进的酒店算是遍布过来了这一次的掌柜的是一个土行孙,为什么是土行孙因为长的实在是太矮了,刚看见潇井就拿着一张纸过来了。
潇井看着纸,摸不着头脑了,直接给了男子,男子看到后尴尬的笑了起来。
内容是:“落雁城,落雁剑仙李太平感悟剑道习得第二十四剑式,天下除隐士再无人战之,此剑试名曰:一剑出万恶散,世间再无人敌——无恶。”
潇井笑道:“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这几个月没听到他消息还真以为他死了,高手就是高手同样是一剑,我连剑式都迷迷糊糊不能去理解,他既然感悟了你那一式的剑意,这李太平果真不简单。”潇井眼睛中充满了向往。
男子大笑道:“你学吗?我教你,我们就两清了。”
潇井干笑道:“不行,还的再等等,我感觉你还有更牛逼的招式没有用出来,我现在决定了就亏大发了。”
又是吃油的时候这是多少天等一次啊,皮狗直接把全部菜都点了两遍,还意犹未尽,兴高采烈的说要喝一壶酒,便宜不占白不占。
男子笑道:“你终于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男人不喝酒能叫男人?”
那一夜,男子和皮狗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