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几点,就已经够她妒火中烧的了,处心积虑当上总裁的秘书,没想到连总裁的床脚都没摸到,就被这枚稚气未脱的小丫头偷步,她不服。
我哪点比不这毛丫头?
骄傲地挺挺胸,她伸出青葱般的小指,淡定地在玻璃杯里搅动了几下。
透明的玻璃杯,纯净的白开水,看上去清澈甘甜。
“有总裁撑腰,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小小地出口气总可以吧?”平静地端起玻璃杯,她迈着优雅得体的步伐向休息室走去。
“其实,我对你挺好的,连我最喜欢的香水都送给你喝,托人从法国带回来,挺贵的呢……不必相信那些歌词,香水是没有毒的,可是喝下去会怎样,那可就难说了!”
“谢谢!啊……嚏!”安可妮微笑着接过玻璃杯,鼻端飘过的一缕香风,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着凉了?要不我帮你把冷气调小。”秘书小姐体贴地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不用了,谢谢。”她礼貌地目送秘书小姐出去。
这位秘书小姐可真香,连她端过的白开水都有股奇异的香气,把杯子放在唇边,安可妮皱皱眉,和步舜尧争辩了半天,她实在渴了,所以一仰脖喝下大半杯水。
水一下肚,她便觉得难受,呼吸都是香的,嗓子却干涩得厉害,她揉揉眼,鼻子也痒起来,擤完鼻子,胸口又闷得发慌,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更是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难道哮喘又复发了?不会啊,好久都没复发过,应该早好了。”她艰难地捂着胸口站起来,“也许是房间太闷了,出去洗把脸就好了。”
扶着胸口踉跄地摸索到门口,拉开门,走廊很安静,她辨明到洗手间的方向,于是打消向秘书小姐求助的念头,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忍住!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下,马上就好了……
胸口的烦闷感却越来越厉害,她喘息着推开一扇门,来不及看上一眼,眼前一黑便昏倒过去。
晕倒的瞬间,似乎撞到什么东西,隐约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十分钟后。
秘书小姐胆怯地看着一脸凝重的步舜尧:“对不起,总裁,我找不到安小姐,她可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先走了。”
走了?步舜尧不知该给个什么表情,生气固然是有的,又夹杂些失望、郁闷,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解释不来,女人,实在很麻烦!
一抬手,他想拨个电话自找麻烦,可探向电话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她的号码。
说起来真是好笑,他步舜尧居然对一个只见过几面、来历不明的女人牵肠挂肚的。
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走秘书,他颓然地坐回大班椅上。
表情很阴郁,嘴角抿得很紧,说明步大少心情很差,因为他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常情形下,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两类:有用和没用……
一是在床上,解决正常生理需要的女人,属于一次性用品。
二是不得不敷衍的女人,如亲戚长辈、三姑六婆、生意伙伴等等,应该可以算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奢侈品。
三是得罪他的女人,或讨厌的女人,步大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般是丢给洋葱处理,这可以归类为废弃物品。
剩下的就是永远没可能有交集的女人,自然属于无用品。
但是安可妮属于哪一类呢?
步舜尧纠结了好久,竟无法给她下个定义,幽深的黑眸闪烁着,涌出几丝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温情,苦涩的,迷惘的,然后嘴角弯成向上的弧度。
不管了!
他重新把手伸向电话,准备吩咐洋葱查一下安可妮的背景资料。
门突然被推开,洋葱象曹操一样及时出现了。
“老大,有情况。”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步舜尧嗔怪,很明显对他不请自入的恶行相当不满。
“刚才我路过副总裁办公室,听说一个女人在里面捣乱,副总裁很生气呢。”
一个女人?
步舜尧警觉地坐直身体:“什么样的女人?”
“不太清楚,我不是急着回来向你报告吗,好象是个年轻女孩……”
顾不上听完洋葱啰里啰嗦的汇报,步舜尧急忙向副总裁办公室跑去,有个直觉,那个女人是安可妮,他遇到麻烦了。
“老大,等等我。”洋葱愣了半晌,也奇怪地跟上去。
老大这是怎么了?跟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如此冲动呢。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步舜尧已经跑得没影了。
此时的副总裁办公室,只能用“杂乱无章”来形容。
纪茹冰一边忙着指挥手下职员整理满地狼藉的收藏品,一边心疼地检查被扯坏的张大千名画,所以无暇理会助理的话。
“纪总,这女孩好象没气了!”助理用手指在躺在地上的女孩鼻端试探了好几次,面容微变。
“知道了。”她的心思依旧放在自己的收藏品上,那些有年代的瓶瓶罐罐在她眼里实在比什么都重要。
上帝保佑,幸好铺了厚厚的地毯,否则被这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疯丫头一撞,自己多年的心血恐怕都要泡汤,可惜还是有个清代花瓶瓶口裂了条小缝,她心疼地恨不得也在这丫头身上开几条口子。
“死了赶紧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想想觉得特晦气,她的话也冷冰冰的,转念间觉得奇怪,这女孩是谁?为什么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