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杰哥。
项杰眼神一滞,硬生生顿出向前窜的身形,但抓住她衣领的手指却加重了分量,往上一掐,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上你就可以知道,到底谁更强!”看着她因失氧而憋得通红的小脸,项杰阴冷一笑,手上虽然做着最残忍的事,慢慢向她探过头的姿态看上去却无比优雅,他弯腰凑到她脸边,近距离地欣赏着对方濒临死亡的狼狈,眸子里有嗜血的狂热一掠而过,下一秒却直接咬上她失去血色的嘴唇,恶狠狠地咬下去。
“呀!”感觉到巨痛的同时,安可妮也重新获得氧气,她大口呼吸着,嘴角流下的血丝使得她苍白的小脸带上一抹艳丽。
项杰满意地舔着唇角的血腥,以一种欣赏杰作的眼神看着安可妮,不经意地扭动着手腕,问着旁边随从:“还有多久?”
“应该快到了……”
听到随从的回答,他隐在镜片后的眼眸因兴奋而闪闪发光……步舜尧,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步舜尧激动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既然已经来了,生生死死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能陪着她。
冷静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觉得自己形象可以见人了,他才嘭地一脚踹开门。
十五分钟真的是太紧张了,他恨不得以鸡飞狗跳的速度才赶到这里,外观稍微有点狼狈那是难免的。
不过出现在对方眼里的他,双手闲闲插在裤袋里,嘴角挑起一抹轻蔑地弧度,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霸气。
这种样子不仅可以在心理上藐视对方,隐藏在对方看不见地方的手,也可以迅速造成意想不到的攻击力。
当然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也基于对项杰的某些了解。
他虽然是个卑鄙的家伙,却不会恶劣到放冷枪的地步……何况他现在胜券在握,当然会好好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一枪结果了他,否则岂非很无趣。
看到庭院中五花大绑的安可妮,他淡定的眸中还是有缕阴鸷的光芒一闪而过,脸色也暗沉下来,而嘴上重新被粘上胶布的后者也在椅上拼命向他摇着头。
“放了她!”他开门见山地抛出自己的筹码:“你要的是我,我来了!”
至于能把我怎么样,就看你的本事了,言下之意,想必项杰也听得出来。
看着他狂妄的模样,项杰有点生气,这里明明是他掌握主动好不好,但是气势上逊色多了,看来他有必要让他认清这一点,沉默地踱到安可妮背后,他倏地伸出手,狠气地掐住她的咽喉。
“你敢!”步舜尧心中一惊,立刻想冲上前救人,但看他突然变出一枝枪,抵上安可妮太阳穴,脸色微变,生生顿下身形:“我不会放过你!”
“步舜尧,我看你还没弄清楚形势!”项杰嗤笑一声,表情轻佻到嘲讽,然后才一字一句地冷冷开口:“两条路,一枪结果她,或者你自行了断,嗯?”
他原本的计划是废了步舜尧,然后当着他的面羞辱安可妮,使他受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痛苦一辈子,他没打算杀他,但突然很想瞧瞧他临死前苦苦挣扎的囧样……想必很有趣。
可是他失望了。
“我还想听听第三条……”步舜尧淡定地盯着他,脚步却暗自向前挪动了一步。
砰地一声枪响,项杰朝着他前方的地面开了一枪,泥土四溅,及时止住他前进的脚步,下一秒,冒着热气的枪口又抵上安可妮脑门。
“步舜尧,我劝你还是少动歪脑筋,你应该看得出来,除了我手头这把枪,楼上还有几支枪同时对准你,要不你试一试,到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
嘿嘿,这句话不久前步舜尧也同样问过他,时移事易,他终于讨回来……嘴角擒上得意的狞笑,他缓缓说出第三个选择:“最后一条路,你们一、起、死……”
“死”字还没有说完,楼上一阵异动,不知什么东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击中项杰手腕,他手臂微抖,枪也失手落在地面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步舜尧已经揉身上前,一掌重重地击中他的下颌,力度之大,几乎可以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然后朝着他因吃痛而踉跄的身体补上几记狠拳。
就象痛打落水狗一样,他真的一点情面也没留,而且身手快得让人咋舌。
项杰很快象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着气,而他带来的几名随从,也连半点抵抗都没有,就被楼上射出的冷枪击中,倒在血泊中呻吟。
NND,怎么回事?项杰怨毒地瞪着楼上的暗哨,那里明明是他布署的枪手没错啊,怎么枪口却对准了自己?
在他因肿起而眯起的目光中,隐隐看到楼角出现一袭陌生的身影,彪悍的体形、张扬的神态,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该死的,他一拳捶向身旁的泥土,暗自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没料到一向自大的步舜尧也会玩阴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拿下自己埋伏的,众目睽睽,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其实他倒错怪了步舜尧,这个看上去象人猿泰山似的型男是在他教训安可妮的时候悄悄潜进来的,那时正是他最得意的时候,步舜尧还在赶来的路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庭院中,所以他才能一击即中。
当然,瞬间拔掉埋伏在几层楼中的暗哨而不被人发觉,这也要靠他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虽然在他眼中,这种稀疏平常的建筑和草包似的乌合之众完全不具备什么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