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调戏,还是仗势欺人的那一种。
太不象话了!
安可妮体内正义的细胞又蠢蠢欲动起来,她似乎忘了自己还在守行为当中,义正言辞地控诉起来:“喂,你让人家过去不行啊?”
“不可以!”他的声音闷闷的,还在惦记刚才未尽的话题。
“好狗还不挡道呢……”她头脑一热,看着跟在自己车后面屡次超车不得、郁闷得抓狂的小车司机,心中实在是不忍,灵机一动,捂着自己胸口低喘起来。
“怎么了,可儿?”
吱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拉风的法拉利划出一道尊贵的弧线停靠在路边,紧跟其后的小车如蒙大赦般窜过去,安可妮却差点被强大的惯性甩出去。
呀地一声惊呼还没喊完,步舜尧手臂一揽便把她前倾的身子扯住,朝着惊魂未定的她探过头来:“是不是很难受?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搜出一个喷雾状的小瓶子,递到她嘴边,着急地催促:“快,喷了这个就好了……”
谢天谢地,幸好他有带药。
“舜,你一直把这个带在身上吗?”安可妮怔住了,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哪有……”步舜尧也是一愣,似乎有点脸囧,讪讪地解释:“我是看这瓶子有趣,随便装进口袋的……喂!安可妮,你是不是装的?”
看到后者精神奕奕的小模样,他恍然大悟地低吼出声。
该死的,他是被耍了吗?
“谢谢你,舜!”完全不理会他的臭脸,安可妮衷心地又谢了一句。
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她又要感动了。
“这样啊……”步舜尧别扭地板起脸,然而心里还是涌动着轻微的喜悦,一不小心就从嘴里说出来:“一个谢谢就算了吗?你刚才的称呼,在我耳边多说几遍!”
什么称呼嘛,至于这样不依不挠吗?安可妮无奈地瘪瘪嘴,还是顺从地叫出来。
“舜……”
“舜,舜,舜……”
既然他要听,她多叫几声又何妨,看着他墨色的眸中的渐渐涌上来的欣慰,她的小心脏也没来由地一阵阵悸动……
等等,这称呼怎么越听越怪,步舜尧愣愣地歪着头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来……
“你确定要这样叫我?”
似乎有部弱智动画片里有个娘娘腔的小角色就叫这个名字,他浑身上下有哪一丁点“娘”的地方好不好?
看到他突然晴转阴的脸色,安可妮有点费解,刚才他还一脸享受呢,怎么突然就不喜欢了?
不这样叫他,难不成更肉麻一点?
HONEY?
亲爱的?
老公?
呕……她胃里一阵翻涌,小脸一白,为难地蹙紧眉。
“算了……以后就这样叫我,嗯?”他郁闷地托起她的小脸,似乎还有点介意那个娘娘腔,却在她逐渐尴尬的脸庞,明显闪躲的眼波中,轻轻吻上去。
“不要,唔……”安可妮挣扎了片刻,然后在他巧取豪夺的吻中乖巧下来,面前这个男人,她的确渐渐丧失某些免疫力。
夜色更沉,逐渐空旷的路边稳稳停着一辆车,隐约的喘息凌乱夜的静谧……
“不可以!”感觉到自己被他稳稳地捞在怀中,他的呼吸逐渐炙热……安可妮惊呼起来。
这种姿式,太暧昧了,特别是在这样旖旎的夜中,她狠狠推开他,心跳不知是因为激吻还是其它的什么,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好险!她简直想掴自己几耳光,你丫的花痴啊,怎么就不能第一时间推开他呢?
被她那恶狠狠的一推,步舜尧也清醒过来,俊脸微沉,下一秒也似乎微微发红。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住澎湃的心境,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法拉利低啸一声挤入夜色,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种疏离的气息淡淡地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安可妮缩在窗角,委屈地咬住嘴唇,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男人的爱总是那么低俗肤浅,她,真的还没准备好。
她望向暗沉的夜色,想着自己的心事,所以也没发现步舜尧眼底淡淡的失落。
他承认自己的确很想很想要她,但他有自己的骄傲,决不会勉强她,他只是介意……她的拒绝,是因为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还不够重吗?
所以,还是,不可以吗?
翌日,是个好天气,阳光热辣辣的照着,每个人的情绪都感染到火爆的因子。
杂志社里。
社长为难地搓着手,看着面前的范小樱,嘴巴一张一合,犹豫了半天,明明斥责的话被他演绎得那么委婉:“小樱啊,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我看这篇报道你就不要再跟下去了吧,那些人,我们也惹不起啊……”
“社长,几乎用生命换来的真相,为什么不让披露出来?”范小樱倒是火气十足,手扶桌面霍地一声站起来,本来就比社长高挑的海拔愈发明显。
社长的脸色更加尴尬,一边是大老板,一边是老板女儿,得罪哪边都是他不想的,但“炽天堂”这件事抖出来,肯定会出大乱子的。
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大老板的交代,他也自然会掂量轻重,哪象这群冒失的年轻人,瞒着他偷偷去调查,然后直接把稿子往他面前一甩,太任性妄为了。
唉,如果不是看在她爹的份上。
郁闷地干咳几声,他嘿嘿一笑,下定了主意:“范总的意思,我们也很为难,要不你自己回去和他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