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他步大少做出来就该耸人听闻?
听到步舜尧的回答,高贵得如同天鹅一般立在一旁的纪茹冰,眼中闪过一缕阴冷的光。
“是哪家的千金,我认识吗?”正在兴头上的项四海不依不挠地追问下去。
“她普通着呢,估计听说干爹要来,害羞得躲起来了……”
害羞这个形容词是绝对不适合安可妮的,想到她平时彪悍的小模样,步舜尧唇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夫人……”正聊得起劲,步家女佣畏畏缩缩地走过来,垂手停在几步开外,嘴唇噏动着,好象有急事禀告,却不便说出来。
“怎么了?”纪茹冰皱皱眉,似乎不太喜欢她故作神秘的嘴脸,板起脸冷叱:“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
“是!夫人,楼上有……贼……”女佣左右打量了一下,嗫嚅着,但音量却刚好让附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人群交头接耳着朝这边望来,纪茹冰面色一沉,急走几步把女佣扯到一边,才低声怒喝:“闭嘴!不长眼的奴才,今天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贵宾,怎么会有贼?”
“夫人……我说的是真的!”女佣点头哈腰地听着训斥,却不服气地低声反驳。
“还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卷铺盖走人!”
“夫人,我不敢了,可是……再不去抓贼就要跑了!”
两人越来越大声的争论成功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项四海首先站过来,浓眉一挺,嘿嘿干笑两声,本来和蔼可亲的脸孔立刻变得嗜血般森冷,才一字一腔地开口:“不用说了,一起去瞅瞅。”
谁敢在他眼皮子下撒野,他就能叫那人洒血!
楼上?
看到两人做作的表演,步舜尧心里一沉,他立刻想到楼上的安可妮,长腿一跨,已越过众人,伸出右臂挡住楼梯口,才冲着纪茹冰清浅一笑,就不出的优雅体贴:“妈咪,这种小事哪需要你费心,我上去看看好了!”
不等纪茹冰提出反对,他身子一拧,急走几步跨上扶梯。
“哎……”看着他颀长潇洒的背影即将拐入楼梯转角,纪茹冰一愣,飞快地睨了身侧的项四海一眼,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项四海立刻会过意来,大声嘀咕:“我也去看看!”
快步跟上去。
虽然项四海雄霸一方,毕竟年岁渐长,起步也慢了半拍,始终拉在步舜尧身后,两人的步伐都很快,说话间就已经窜到二楼,佣人也恭敬着请示:“夫人,我知道贼藏在哪,去帮他们指指路。”
“嗯,去吧!”纪茹冰微微颌首,这时才似乎想起来似的望向身后的宾客,满脸堆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不过有他们两个人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我们继续宴会吧……”
“反正无事,我们倒是想去欣赏一下他们两人的风采!”宾客中有人笑着提议,并且立刻得到大家的一致附合。
黑道枭雄和后起之秀联手抓贼,这场面应该不啻于任何一部大片。
“好吧……就当余兴节目!”纪茹冰要的就是这句话,慷慨地应和一声,带领众人走上楼梯。
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没有观众,岂非是件很无趣的事情。
安可妮很快就清醒过来,因为下手的人并不想让她昏迷很久,剧情需要的是一个有攻击性的蟊贼,而不是一个被打晕的女人。
晕沉沉地摸着额头,她发现自己又被丢在地板上,只是这次的地板豪华了很多。
丫的,凭什么总是睡地板的待遇,她又不是小日本!
她郁闷地撑起身体,随便瞅了眼周围的环境,立刻心里一惊,因为纪茹冰的大幅写真照张扬地立在墙头,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含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正冷冷瞅着她。
不好!
她条件反射般从地板上跳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烈了,晚装内有样东西扑通一声落出来,在她脚底滚了几滚,然后静静地躺在地板上闪着光。
看清楚那东西是颗钻石戒指,安可妮有点吃惊,因为她今天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但她马上就知道了原因……她从自己胸衣里抓出一大把金银首饰。
该死!
望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珠宝,她的脸红了又绿,红的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肯定被人摸过了,绿当然是因为生气。
但本能也立刻提醒她,这里很危险!她一把扔下手中的珠宝,走到门边扭动着门把,不出她所料,门被反锁了。
“开门!”她心急地转动着门把,还狠狠踢了几脚,但马上就发现,这扇比她想象中还要厚重许多的房门,没有钥匙是开不了的。
看样子她成了翁中之鳖了。
这个念头让她很不爽,她哪一点看上去象老王。八了?
就在她转着念头想办法脱身时,听到门外一片嘈杂,隐隐有个女声嚷着:“夫人,小偷被我反锁在房间里了!”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纪茹冰的诡计,可惜知道得太晚了,因为下一秒,门外传来纪茹冰冰冷略带得意的声音:“把门打开!”
她心里一凉,下意识向后退去。
步舜尧几步就窜上二楼,他迅速扭开自己房门,没有看见安可妮,暗道一声不好,项四海就已经跟了上来。
“舜尧,被偷了什么?”看着步舜尧一脸凝重地站在门边而不去抓贼,他还以为损失惨重呢,走过来却没看出什么异常,不禁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