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旭阳如往常一样将圣洁的光辉洒向卡尔玛的大地,但今天的卡尔玛却有些不太平。
全卡尔玛的平民几乎都是这个小酒馆的常客,每天黎明升起,就会有大批的酒客光顾这里,一直到夕阳西下,都还会有大批的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从这里被赶走。
人们在这里聊着家常便饭,传着令人发笑的八卦,小声谈论着国家大事,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里是全卡尔玛最重要的通信中枢。
但今天的酒馆不同于以往,原本嘈杂的酒馆显得过于严肃,安静了。人们低着头喝着酒,窃窃私语着,似乎都在谈论同一件事情。气氛有些紧张压抑,像是某位值得尊敬的大人物家发生了可怕的事故。
但是这压抑的气氛总有着违和感,安静的人们时不时会发出幸灾乐祸的偷笑。
两个男人面露难色地在酒馆最角落里谈着话。
“昨晚,领主府发生了爆炸……”其中一名削瘦的男人低声向同伴说。
“领主他…………有事吗?”坐在他对面那名较为壮硕的男人有些期待地问。
“没有…………”
两人都发出了失望感十足地叹息。
“估计过不了几天,领主就要加重税收了”
“倒是领主家的儿子,好像被爆炸给…………你懂的吧?”
“活该…………”
话还没说出口,酒馆里的所有人都噤了声,与此同时,咣当一声,酒馆的大门被凶狠地踢开,一小队士兵拖着一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的男人闯了进来,士兵头目将那个男人狠狠地按在酒馆满是油污的地上,恶言道:“是这里吗?”
“是……………是,楼上阁楼。”这个男人因为恐惧而颤栗着,口齿不清地回答着。
尽管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但从他那凌乱的八字胡看来,是马沃罗。
“要是楼上没找着人,劳资要让你龟儿子好看!!”士兵头目放下狠话,挥手示意士兵,“搜!”
一小队士兵顺着阁楼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很快响起了翻动杂物的响动。
搜索很快结束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
“报告,没找到人!”
“你特么。”士兵头目恼火地骂着,眉心难看地皱成了一个八字。他一脚踩在了马沃罗脸上,但是还不解气,又抬脚朝马沃罗小腹狠狠地踹上了几脚。
马沃罗地的身子蜷缩成了一个球,痛苦地哼哼着。
士兵头目伏下身子,一把抽出腰间闪着寒光的佩刀,轻轻地把刀刃抵在了马沃罗满是淤青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你给劳资听好了,你特么唯一的价值就是能找到那个该死的零封,告诉我,你还有价值吗?没价值的东西就该被处理掉!”
“求求您…………求求您…………”马沃罗那张常年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我知道,她会去哪…………”
“很好,很好。”头目点了点头,看来对马沃罗的回答很满意。
…………
…………
零封用隐息术和风遁加持,化做了一道模糊的残影穿行在树林里,这片树林的边缘便是是卡尔玛领地的边界线,出了卡尔玛,那个领主也就不好在其他领土上派兵了。
她开始听到了脚步声,看来只有一个人,但很急促,目的性也非常明确,正是直冲她而来,而且越来越快,离她越来越近。
看来她在隐息术和风遁掩护下的本体已经被看穿了。
只有一个人吗?零封有些不屑地想,当真有点看不起她呢,仅仅想派一个人就制服她?不过也许是个高手呢,能看穿她在隐息术和风遁掩护下的本体,如果交手了的话,对方恐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只是那人的行进方式实在是太笨拙了,丝毫没有一点想要掩盖自己气息的意图。
零封放慢了前进的脚步,迎合着追击者的速度,等待着他的靠近。她计算着距离,随时准备给越来越近的追击者致命一击。
嚓嚓嚓嚓————脚步声越来越近…………
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了,看来追击者已经在她身后不远处了,是时候了!零封一双蓝瞳赫然溢满与之极不相称的杀戮之意。
她低吟咒文,吟唱完毕随后猛然转身,将咒术释放。
“风刃斩!!!”
树林霎时间被一道道霸道的疾风所贯穿,锐利的气流毫不留情地在树林间冲杀,顿时间,树林间尘土飞扬,残落的树叶被风刃的余威扬地漫天飞舞,随着几声沉闷的巨响,几棵粗壮大树应声倒地,它们被风刃斩过的断面竟是那样地光滑,可见风刃之锋利。
树林里随着风刃斩出而陷入了安静,追逐着零封的急促脚步声消失在了飞扬的尘土和落叶中。
零封虽然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就这样放松警惕。她的双腿肌肉紧绷,早已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把上,准备应对随时会突如其来的攻势。
仍然是一片寂静。
看起来追击者似乎已经惨死在那凌厉的风刃下了。
零封开始调动周遭的微气流,探知着追击者的气息。
她立刻便感知到了在那片尘土之中的生命,他还没死,正开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零封抽出短刃,摆好了战斗姿态,准备与那名追击者正面接手。
尘埃落定。
零封本以为会迎来猛烈地攻势,但并未出现她所想的情况,一片狼藉的树林间正慢慢地走着一个男人。
那名邋遢的剑士迎着飘扬的落叶慢步来到了零封面前,破旧脏乱的黑色风衣没有一丝破损,那杀伤力极强的风刃似乎被他轻松地闪开了。
对于面前这位剑士,零封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杀气和战斗的预兆。
只见他用他那双浅棕色、满是善意的眼睛盯着零封那双宝蓝色、但充满敌意的眼睛,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很是客气,很温和地说。
“你偷我东西了吧?请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