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桥。
无常道人手中握着神卦盘,质朴无华,人间凡物,轻一碰便见罗盘四角卸力,推出了暗藏在里面的宝珠,微光羸弱,冲天光束,神卦盘打破了沉寂的幽冥,无常道人:“岂有你此规矩!”
“这世上能被称之为阴间的有十处,分别掌管在秦广、初江、宋帝、杵官、阎罗、卞城、泰山、都市、平等、转轮、十殿阎王爷手里。而此处无间地狱却不受地府管辖,并未在册登记,属于无牌无证,超脱六道轮回,不在地府之列,寄托于混沌时空之外的小型阴间。且不知道是谁开辟的这一处冥府?也不知道是何年月,在人间有一条规定,但凡有不入地府者,想要超脱轮回之苦,皆可将尸体埋入阴司河底的黄土,就此死而复生成为冥府中的一员。”江湖神算子侃侃而谈的叙述道。
“不入地府者,转为冥府生。”
自有这条规定以来,在人间流出了来自冥主的令牌,但凡持有令牌者便获得了机缘。纵观历史长河,斗转星移,几经变迁,朝代更替,无数权贵富裕人家,在得到这枚令牌后,皆为“不入地府者,转为冥府生”的誓言而动容,继而赴往冥府之地获取这份机缘。
无常道人道袍有些许破烂,蜡黄面容,干枯皮肤,看上去有四十余岁的模样,轻抚了下衣角上面的祸水,声线沙哑,开口说话,像是很久没有与人交流过,瞥了一眼:“一切皆为命数。”
宝珠渐渐归于暗淡无光。
“这奈何的水不过膝浅,在人间却是至毒之物,倘若被你们人间之人饮用后,这些人的魂魄上沾惹了祸水,往事种种化作红药在此生根,从此后就是这处阴间的契人。”无常道人说道。
神卦盘旋转在手中握着。
散尽光华,质朴归真,组合变型,上下卸位。就将宝珠藏于核心处推动着神卦盘旋回打转,像是经历一番精准的推演,在虚空中化劲显现一行字:
北魏国的伊青霜于两百二十六年前埋入了阴司河。
“这件事大概要从一张皇城告示说起,后宫之中深得陛下宠爱的嫔妃死了,于是皇帝开始下令,寻找能将死人从地府中拉回到人间的能人异士,当时揭下告示前来的能人异士,便拿出了一块冥主派发的令牌,并且告诉了关于不入地府者转为冥府生的传说。这位能人异士实则为冥府的阴司官,劝说了皇帝一同押运上宠妃的灵柩,与他一起回到冥府之地,使用这一枚冥主的令牌,将宠妃的尸体埋入阴司河的黄土中死而复生。”江湖神算子抬头看向道人讲述。
无常道人低头看向了神卦盘。
黄道之气镶于罗盘之位,漂浮在上状若摊爪龙形,俯视下方宝珠呈上游离,时而分散开来时而凝聚。宝珠里面有一个字:
霜。
道人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字像金墨又如烈阳,在里面燃烧着一种荧光,开始向外冒出一缕青烟,灼烧其华后握在手里面。
无常道人闻了闻这一缕青烟。
“你说话的口气够我活一千年。”随之嘲讽,贪婪吸食,无常道人像是抽风一样来了一句。
......
无常道人沙哑嗓音哽咽在喉咙,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似笑非笑的极度扭曲,脸上的眉心中一颗眼球睁了开,眼中一颗泪滴落下来,打湿在了神卦盘上面。这是他的第三只眼,盯向了神算子讲道:“你今天这是来错地方了!”
意思这里不是黄泉地府。
“我知道这里是红药桥,你是掌管此处的鬼神。而冥府里还住着冥主,河朔里还有阴司官,你不过是一小小鬼神,我有法子让你百年内在神卦盘中坐如困兽。”江湖神算子针对开口道。
无常道人:“你个来自人间的凡人。”
莫名有一股子冲动,无名之火堵在心口,就想捏碎了神卦盘,奈何这块铁疙瘩不知是何材质,竟然固若金汤,是块烫手山芋。
“这块神卦盘是祖传下的家宝,平日用来帮人测字,算命,驱邪镇宅,逢凶化吉上。自打成为了南朝的圣物以后,竟然养出了一身的懒散脾性,在坊间有这厮的金身被供奉在天地桌,简直是沐浴在一国之运道上淬炼元神。就是神卦盘上腾的黄道之气,就是这厮元神所化形的黄龙,若有人用这条黄龙滋补身子,必然能将修为上升一个层次。”江湖神算子出卖了黄龙,孜孜不倦的在那里谈笑。
黄龙闻言爪子微颤抖。
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实在是被道人吓坏了。无常道人表情古怪,凶神恶煞,极度变态,凸一颗眼球睁了开,锁定了这块神卦盘。这条黄龙可真有意思,爪子被吓得胡乱颤抖。
黄龙的爪五数,想要竖起中指,对道人与神算子一顿的鄙视。
原本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黄龙躲在神卦盘之中,稍不留神给道人来一下,现在这样搞是没机会了。也不做挣扎,索性将神卦盘的用电给切断了。
宝珠里彻底暗淡。
无常道人手中神卦盘,原本璀璨无比光华万丈,现在就像死鱼一个样子。如今这玩意,机械零件缺少动力处于半瘫痪。
说好的黄雀在后,螳螂捕蝉。
无常道人激怒,额头那颗眼球,对神卦盘与黄龙一顿的收拾。
这处阴间的规则之力,在额头眼球中弥漫开。黄龙显化出了真形,仰头摆尾,爪向道人,反击下的一招一式,根本不入道人法眼。无常道人的眉心之中,内里是一间幽冥炼狱。
黄龙一下就被收进去。
“你个来自人间的凡人,既然知道此处是冥府。就该明白这地方的规矩,凡是拿到冥主令牌者,不论死者生前身份地位,一旦选择动土埋入阴司河就不会让任何人惊扰到死者的灵柩。”无常道人苦口婆心。
江湖神算子摇了头,对此他有自知之明。
冥焰神树。
树冠上一团混沌之气迷雾在遮蔽,虚实之间,隐约模糊,能看到是块天外的陨石,内里有强烈的心脏脉搏,律动之音,来回击打,远远的会听到婴儿般胎息的声响。这块仙胎名为殒星铁。
神树通体幽光,璨璨蓝焰,枝桠上栖居一批火鸦。
“继而赴往冥府之地的皇帝,手持冥主令牌下葬了宠妃。黄纸在天上飞,哀乐在交相响,这一幕发生在两百二十六年前,这位宠妃被放入一副铜制铁棺,她的面容端庄典雅,苍白无比,头钗白凤玉,身着一袭红,典型的古典美人妆。阴司不断往棺材里灌入河水,浸泡在宠妃尸体上结成了冰,就把棺材盖推了上去,退到了一旁恭敬等候,皇帝走上前拿出冥主令牌,对合上面卡槽位用力按下。”江湖神算子继续讲述这件事情。
人间蛊惑乱,何种情根生。
江湖神算子腰带上系有一杆旗,取下来后,拿捏方寸,甩手插下,动作行云流水,杆子上挂着一面布帆,笔锋迂回写着两个字:
神算。
无常道人看到这起手式道:“我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的是正是邪,能否在此指点一二?”
“皇帝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只见铁棺沉入了阴司河底。阴司披在斗篷里走了出来,遮挡了面容,干枯的皮肤,看上去老迈不堪。皇帝与他一同进入冥府,来到了冥焰神树的面前,便见到阴司目露凶光,翻脸无情,抬起干枯手指掐在皇帝的脖子,使其断气,惨死当场后,大地颤动,天摇地转,地面上有神树根须破土而出,缠绕着一副铜棺出现在面前,阴司将皇帝的尸体放入铜棺,推上棺材盖镶嵌了冥主令牌。此后冥府门前的红药桥上,就出现了自称为无常的道人。”江湖神算子说清了来龙去脉。
他听得入神,当真精彩。
“这人间的人呀!什么皇帝、什么宠妃、与我无关,我早就斩断了红尘事,我乃冥府一鬼神是也?这人间总有人弄丢了轮回不说,却又到冥府里来找命数,且不知所有因果都被拿去孕养了神树上的仙胎了吗?”无常道人嘴角噙笑,反馈信息。
“我辈但知人间善恶,是非正邪
凭谁明白?”江湖神算子指点迷津,看向道人。
若说地府阴间有十处,此处冥府也不过其生一,可莫为此争那天外宿敌。
无常道人在看眼前的死人。
江湖神算子劝说:“无常兄,我能否借过这座红药桥?”
“你请自便?”无常道人笑看这场戏。
......
无常道人翻云覆手出祸水。
这条阴司河里汹涌起祸水,肉眼可见,迅速上涨,很快就淹到了河岸边,来回两岸只剩红药桥。无常道人阻挡在前,与神算子对视一眼。此处冥府吹拂起漫天黄沙,人间烟火,滚滚红尘,渐渐的遮蔽了红药桥,四散弥漫在整个阴间。
江湖神算子卷起漫天黄沙。
瞥了一眼掌中的这柄石斧,这是神算子成道时的兵器,用了一块混沌石雕刻而成,上面被纹饰了繁复的道经。扯出一条血色的绳索,系住石斧捆在手掌中,口诵经文,催动秘法,这柄石斧开始灿灿生辉,变得耀眼无比,正在缓慢的揭开封印之中。道人化作一团璨璨的蓝焰,一颗眼球在内里睁了开来,死死的盯住了江湖神算子,一卷嘲讽的绕到他的面前。
“你这是打算与我动手了!”无常道人调笑。
布帆微扬起神算。
杆子就插在江湖神算子的脚跟底下,神算两字,耀眼夺目,与道人对望,微微扬起,无数的黄沙从这杆旗上弥漫了出来。
城上烽火狼烟,河里祸水汹涌。
“我眼中的这个鬼神,就是北魏国的皇帝。当年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被掐死在了阴司手里,心中产生了魔障,食下神树的恶果,终日守在这座红药桥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若说这里有何重要,恐怕只有那位宠妃。”江湖神算子疑问重重,想要答案。
好像只有找到伊青霜才能解释。
冥府城墙上面斑驳的历史痕迹,留下了累累白骨堆满在墙角下,仿若在人间的某个朝代,攻城夺池,云梯升降,无数将士用血肉之躯去填补,所留下的尸骨残骸。现在被时间研磨了原有的样子,化作一阵清风随之而消散开来。
石斧逐渐揭开封印。
砰!
祸水上涨到了堤岸,就看到了地脉震动。河底下在祸水中趋于半透明状态,便看到寂静的铜制铁棺,捆缚铁链,搬动起来,斗转星移,黄土震颤,水波剧烈的不断在荡漾,这些全都是持有冥主令牌的死者。历经了朝代的更替,依旧躺在阴司河里。
全都是这处阴间的契人。
原来埋入阴司河里躺着的都是女子,地脉中拉动铜棺的铁索,上面结有薄薄的寒冰,响声作耳,依稀可见,秘纹流窜,闪烁光芒,镇压下铜棺里的尸体,防止了人间被祸水作乱,这些都是冥府积攒下来的古代棺尸。
“这样子的古棺何止一具?”
江湖神算子看向了冥府里的那株神树,眼中惊讶万分,炯炯有神,意味深长,细思极恐,这么说来这株神树地下埋的都是男子。
无常道人回旋侧问:“我这私藏如何?”
天下黄河,浊浪不竭。
江湖神算子自问道:“烈酒可算烫喉?”
无常道人遭受到石斧散发的一缕威压,往后暂避锋芒,嘴角噙笑,看向石斧,煌煌天威,这还是没有揭开封印之前的初始形态。
砰!
石斧上面浮现越来越多的经文,沿着握柄一段段往斧头上凝聚。江湖神算子攀升到气势的巅峰,手掌中红绳缚斧柄,被捆绑得结结实实,面向了道人投过去鄙夷的目光。经文不断往斧头刃上汇聚成光,就像是开封了锋锐无比的利刃。
经文化斧刃,钝器成利器。
无常道人窥探得一道:“你这把石斧,可真算不错。”
江湖神算子唇角噙笑:“可能烫奈何,可能趟奈何。”
视乎是威胁,当真是有趣。
河底铜棺上红药桥轻微颤了下,犹如烧起了一节节的魔焰滔天,道人化身一团蓝焰包裹的眼球,视乎感受到了威胁,盘旋在红药桥上面,扬起嘴角后的样子也甚是嘲讽。红药桥明显也是一件不俗的冥器,散发出至强气息与石斧遥遥相对。
“我的红药桥就是奈何的天,这天下路谁最狂,谁就是奈何的天?”无常道人扬起嘴角,放声大笑。
江湖。
“这就是今天来到红药桥,饮烈酒几觞,龙潭虎穴又何妨,我只身独闯,命数由天,取下江湖这块招牌,赌上这一劫又如何?纵然九死无悔,我也百世流芳。”神算子握斧称雄,大笑出声。
无常道人又笑看道:“你继续?”
江湖神算子出手果断,将衣袍掀起割下一截,这一截衣角代表了江湖,以示决心,一并弃之,石斧就像是揭开了第一层的封印,斧柄上往手掌中浮现坚硬的石皮,石皮顺着手掌把大半个身子覆盖,斧头下的利刃是密密麻麻的道经,金黄细小,炽热无比,微颤抖的轰鸣大道之音。这就是勾动河底古棺的无上伟力。
“我只盼能寻找到伊青霜的古棺,带回到南朝里与国主有个交代。”江湖神算子表明此行的目的。
河底里的祸水彻底沸腾。
那些闪烁在地脉中搬运的古棺,被石斧勾动后竟然抬出了黄土。能看到棺盖浮出了淤泥,上面结有一层薄薄冰霜,一枚冥主令牌镶嵌在上,被铁索捆绑了整个棺身。埋在古棺边上的燥土炽热无比,开始滚烫的河底祸水彻底沸腾。
“谁将真心潜藏在祸水,谁又与执念同葬而亡,这奈何的祸水能夺人性命是胭脂烫?”江湖神算子说完。
整个人扑向了祸水,毫不犹豫。
石皮这时候就有了良好的防水作用,纵身一跃就沉入了这条阴司河里面。江湖神算子挥手中石斧,浑身解数,十七八九,都被他施展了出来,抵挡祸水对凡人的毒害,在此自由活动。红药桥上的那枚蓝焰眼球看到这里,终于是坐不住对神算子一顿的怒火。
无常道人癫狂大吼:“岂有你此规矩。”
此处阴间之力,加持己身,眼球激射出了冥焰轰击向神算子,在河底下扫出了一道长长的光束,不断追击,纠缠住了对方。
冥焰斩石斧。
“铛”
石斧抬起后,击溃这一束冥焰。
深陷在祸水里,随手一击,神算子周身石皮燃烧起金色光耀,像穿着在身上的一副金光的铠甲,手握石斧,盯向这枚眼球。
江湖神算子俯冲而上,大刀阔斧,一跃起就与蓝焰眼球缠斗起来了,金光铠甲上全是灼烧的冥焰,石斧在抵挡光束,时不时进行回击,眼球里迸溅泪珠,逐渐冻结成冰箭,一股子往神算子身上面激射。光箭交错间蓝焰眼球被偷袭得手,石斧生辉,利刃上的道文瞬息而至。
无常道人遭受一斧。
这一斧使得蓝焰眼球出现了裂纹,斑驳血迹,流淌而出,神卦盘竟然在里面若隐若现,像是通上了电变得光亮起来,罗盘卸位,呈上宝珠,扭动了起来像是眼睛一样望了眼。
神卦盘望了眼道人。
“你这是在谋图我种下的红药吗?”无常道人彻底癫狂,內视了一圈身体后,发声质问。
“苍生涂炭,几多无奈。”
江湖神算子迟疑了一会,握斧后向前进行了逼迫,一步一步,极具律动,踩在了河底的黄土,就是想要打得这枚眼球显化出道身来,于是又要开始缠斗,金光铠甲,灿灿生辉,焚灭了上面灼烧的冥焰,龙行虎步的走向了道人。
“你莫要在此欺人太甚!”无常道人。
红药桥被掀起横悬在前,道人马上就钻入了桥里,附身其中,与之对峙,催动了浑身的法力,不断激活红药桥内冥主刻下来的法阵,砰然一声炸响之后,魔焰滔天,更胜三分,就要使用此处阴间之力,彻底将神算子打倒在前。
轰!
江湖神算子收斧,作法将神卦盘从道人眼里翻飞出来。
“砰”
神卦盘飞了出来,机械转轮,不停运作,扭动起宝珠不断的观测四周,能看到内里亮起的霜字荧光。红药桥回旋踢,庞大的桥身就往神卦盘上砸,砰的一声,击中宝珠,打碎了霜字是白色的粉末,一股子全抖落在祸水里面,微光羸弱,凝聚成形,就化成了一条水里的游鱼儿,红药桥挥冥焰。这条白色的游鱼儿面对冥焰,不管不顾就往河源上游逆行,冥焰追赶,冲向游鱼,红药桥彻底震怒。
“轰”
江湖神算子律令,唤醒了黄龙五爪尖锐刺破蓝焰眼球。
啊!
这枚眼球被黄龙一爪打得溃散,化作一阵青烟,道人原形毕露,显化真身,刺痛无比,就这样在红药桥上捂住了眉心,底下那双眸子仇视向了神算子,痛觉咬齿,嘶吼于心,黄龙胆战心惊,盘于冥府上空,这一次好像不是怂包的样子了。
“我真的不想做黄雀?”黄龙的意思是后面还有一只螳螂捕蝉。
神卦盘对此深有同感。
无常道人站起来揽下了神树上的仙胎,与之共鸣,回见到了这座冥府打开城门,一批火鸦从树枝上面惊飞了,拍打羽翼,使劲逃走,树冠上混沌迷雾中仙胎好像睡醒了一样,散发出一束束冥光追击上逃走了的火鸦,将其炼化,成为鸦兵,全都飞舞在神树上严阵以待,之后都往城门这方向冲过来。过了一会,神树枝干上又重新飞回来了一批火鸦。
火鸦兵身着藤甲,鸦头人身,手持冥枪。
“你这鬼神!”江湖神算子作法飞快而律急:“看我这招。”
河岸上摇曳布帆的那杆神算字,得到律令招旗,甩起杆子,平平无奇,并没有过分的威力,绚烂光辉作为色彩,仿若对神算子点了点头后,就往冥府门上激射了而去,便见到了神算两字,像块火炭般很炽热,砰的一声,命中城头,扬起了布帆后,能看到神算化劲挡在了城门前。“神算”
挡住了冲杀过来的鸦兵。
无常道人看着乐了道:“我们俩用命数来算一次可好?”
而后,道人的眼球里有星火。
“红药桥上游有几口棺。”神算子抢了这一卦道:“那口是伊青霜的铜棺?”
话罢,他的脸色黑了好几圈。
无常道人深露一手,笑道:“谁人何种情根化了红药,纵安然无恙也不见天光。”
红药桥上游黄土里面的古棺,埋土有出鞘的青霜争鸣作响。正在往河源上游逆行的霜字游鱼,埋土里面,尸气泄漏,便看见化作粉粒消失的无影无踪。古棺还在不断的往上游拉起,一眼望不到尽头数不清几何?
无常道人唇角微翘,笑道:“天地江湖凭的可不是一腔勇,你就能走完这条奈何的道路。”
话罢,他的脸色黑了又一圈。
“该邀谁来相候,问剑于那年秋?于生死求一战,于刀尖游目骋观,与这浊世流连忘返,却纤尘不染。”江湖神算子口中念念有词。
无常道人真的无语。
冥府上盘空,黄龙爪五数,盯住了道人看个不休,刚刚从眼球刺目而出,欲求有何意,生出红药棺。
无常道人嗤之以鼻:“你请继续?”
江湖神算子也大笑:“何物一赠。”
神卦盘竟摇晃不停,被下了定身的律令,石斧不怀好意的往上面斩了一刀锋,正是红药桥砸下宝珠的那一个位置,随之像是笑了一笑,可惜的是没有表情。
神卦盘显字:我是无辜的。
“你这是在发疯吗?”无常道人看完,也不客气起来,道:“冥府那位不好惹?”
“飞龙将黄忠。”江湖神算子握斧开混沌道:“尘埃已落地。”
只见石斧揭开了第二层次的封印。
轰!
在人间颜祭景投过来不善的眼神。
神卦盘作法将这个人的虚影,投射到了阴司河底下的祸水,石斧斩下了尘埃用上城门神算凝血,仙胎竟然不甘心用了鬼文进行镇压。
古棺中开始冒出奇形怪状的鬼文。
嘭!
冥城千年一瞬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