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从钱庄出来后,走在大街上反复想着段狐两个字,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就像段洋和段宴一样。
哦对哦,段宴好像就是段家的,若是这样算来,段狐就应该是段宴口中那个时常提起的哥哥了。
可,那又怎么样,和我又没关系,还是挣钱让人快乐,凌毅心情美滋滋。
想到卡里的余额不禁哼起了歌,春天里~开花~十四五六、六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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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一族。
幽暗的地下室,掉墙灰的黑色石壁挂住照明的油灯,
占星师金贵的长靴走进这里,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这诺大牢房里唯一的犯人面前,
夫妻二人缩瑟在牢房角落,见有人过来以为看到了希望,妇人手掌紧紧抓住牢门,透过一根根铁栏杆间隙,发现是占星师,
妇人大惊失色,如摸到烙铁一样,急忙后退,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止不住发抖。
牢门传来铁链拉扯的声响,嘎吱一声,该来的人还是来了、
占星师屈尊弯腰进入这个小房间,在夫妻二人眼里如同恶魔一般,这些天来他们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几乎把世界上所有的刑罚都受完了。
“嗨,晚上好,”占星师笑着问候道
妇人嗓子发不出声音,她丈夫也是如此,那是为了防止他们胡言乱语灌了哑药,要是在族里引起乱子,破坏了上位者的威信可就不妙了。
占星师对二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十分满意,左手穿进右袖口,停顿了一下,目光故意看向夫妻,
只见他们相互拥挤,都想往后面躲,妇人的力量自然是比不过男人的,只见她被一把推开,向后摔倒在地面上,冲击力使她的食指碰到了占星师的鞋尖。
占星师原本带着看戏意味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嫌恶的踢开了妇人的手,
从袖口里取出的是一个方方正正,洁白无瑕的玉盒,占星师掀开玉盖,里面寒气四溢,常人只会觉得装的是两粒冰块,
若要说用什么方法能够伤人于无形,除了毒药便是这冰符,易水为纸,画符水上,凝水成冰。
进入体内后便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寒气流经血脉,只能忍受日日夜夜的刺骨寒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足以把人治的死死的。
二人是纯正的凌氏族人,怎会不认得此物,妇人摆手摇头,憔悴的眼窝透出求饶之色,
占星师右手将头顶装饰所用的金簪拔下,发冠巍然不动,
三根手指捻起簪棍,看似优雅实则狠厉扎进冰符正中心,尖利的簪头牢牢串住冰符,
一步一步走到妇人前,手指掐住两颊用力往里挤,上颚和下颚分离,冰符就这样送进了她的嗓子眼,
妇人挣扎,双手用力拍打着占星师手腕,企图用咳嗽的方式将冰符吐出来,
占星师嘴角带笑,眼神冰凉,就像在注视一条垂死挣扎的土狗,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要乱动,万一穿透你的脖子可就不好了。”
这是提醒,更是警告,妇人不再挣扎,带着细纹的眼角滑过浑浊的泪水。
她错了,这一切皆是报应,早知这样,有些事,一开始便不应该做。
身体里刺骨的寒冷冻的她无法接着思考,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意识清醒,至少,没到最后一刻,她还不想死。
占星师插起另一块冰符,男人看着他向自己步步走来,退无可退
于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让他站了起来,他想要反抗这场凭掌权人所决定的灾祸,
但,这是徒劳的,除了让他在吃进冰符前,多添了几道伤口外,并没有什么用。
占星师冷漠的看着蜷缩在牢房里,企图获得一点点热气的夫妻,心中无半分波澜,给家族带来灾祸之人,不值得同情,哪怕是装出来的。
俯身踏出牢房,缠上铁链,锁上大铁锁,占星师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擦过每一块手上的皮肤,
随手一扔,手帕掉在地上无火自燃,瞬间变成一小块灰烬。
“来了,怎么样?”族长拄着拐杖背对着占星师说话,
没头没尾但他懂什么意思:“嗯,还好,你的准备怎么样了。”
族长还是背对着他:“自然是一切稳妥。”
虽然看不见,占星师还是对长老拱了拱手:“一切顺利,有要事在身,告辞。”
任何事情都不是白做的,例如凌氏夫妇在牢狱之中所受刑罚,皆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吸收阴气,
今日所喂冰符,只是能保证月圆之夜取完心头血后,尸体的灵魂依旧不会消散,这样才能做接下来的追踪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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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毅得了一大笔钱,就叫上明柳、白清寒二人出去吃喝,去原城最大的酒楼。
梧桐阁,第六雅间
对美食颇有研究的明柳,看了一遍菜单,最后决定,炒一本!
在他准备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时,一个巴掌拍在他头上,
“炒一本,你怎么不把自己炒了,”
凌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拿过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几碟蔬菜下酒菜,还有三壶据说是上好佳酿的醉颜酒,就让服务员下去准备了。
明柳摸摸头,委屈巴巴道:“那不是你说请客吗?那我不得多点些。”
“你那是多点些?也不怕撑死,”凌毅可感觉不到他的委屈点。
白清寒自始至终,两耳不闻窗外事,目光只停留在手中的书籍,那淡定的模样,衬托的二人像是两个争吵的小朋友。
究竟什么书这么好看,凌毅探头过去,只是话本罢了,难以想象昂,一本正经的白清寒也看言情。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他终于舍得放下话本,拿起筷子了。
只是他问的问题有些匪夷所思
“怎样才是喜欢一个人呢?”
明柳眼里只有美食,拿起筷子,随口回答:“应该就是像我喜欢美食一样的吧。”
凌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小姑娘,,难道这是喜欢?
夹了块土豆送进口中咀嚼,凌毅想了想,答:“应该是你看到她就觉得开心,她高兴你会更高兴这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