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心里早有这种打算,家里忙,没提过,今天一说,正合心意,她也赞同果仙的建议,“都不是外人,过两天就住在一起了。说真的,我也早想让大哥过来坐坐叙叙话了。”
赛花认为她们说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二嫂说的对,我是站在儿女角度看待有此说法的。二嫂理解我,我也理解她们。大家一提,没再说什么。
“三妹妹,你是不是还将上次说的那件事记在心里啊,那只是开个玩笑,说笑话,可不能当成真的了。老人这么辛苦,还能再训斥吗?”荷花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哈大笑起来。一致赞同果仙的看法,而后,派从善去邀请。
许老得知此事,想谢绝,摆摆手,不肯过来,并且说:“上次不是说过了吗,都是自家人,今后不必如此,不是外人,咋的又请呢。”
“是母亲和三妹的意思,吃饭是小,叙话谈心是真。”从善再三解释,许老被从善说服了,推辞不掉,只得答应了。
晚上,全家团聚,白郎为大家斟酒,白母第一个开了言,“大哥,今晚吃个便饭,拉拉家常,说说心里话,不是很好吗,你怎么就……这几个孩子到您手,确实大有长进,今非昔比!都是您亲手栽培调教的结果。那天,我过去,恰赶听您给孩子讲为人之道,孩子们很专心,不便打扰,悄悄离开了。回来后,和孩子一说,果仙安排,将你请来坐坐,叙叙话。”
“大妹,这……这不是多余了吗?”
“老爹爹,您整天忙里忙外,对孩子关心那么细心周到,您不仅是俺的爹爹,也是俺的良师益友,俺得好好向您好好学习啊。叫爹爹过来吃顿饭,咋又是多余了呢?”果仙接过话。
“果仙,这不是我的家吗?你们日夜操劳,教几个孩子算得了啥,这是我份内之事,今天请,明天请,能不多余?你和白郎往日叫我啥,现在叫啥。就因为这,我才说多余的。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外气了吗。”
“爹爹,这不叫外气,这叫亲情,越是这样,越该如此啊,自家人在一起谈心、总结、交流,这才是一家人的氛围。如果连顿饭都不能再一起聚聚,何谈一家人呢。因此说,谈多余,就不应该了。”
“老爹爹,果仙说的对,俺应该向您学习呀。”大家异口同声。
许老连忙摆摆手,“哪里,哪里,要说谈心可以,要说总结、交流,我没有什么经验,你们不必客气。要说学习,我应该向你们学习才是。你们年轻,这么有作为,被老百姓称为活神仙,无私、真挚、诚恳、讲信誉,你们才是人们最尊重的人。要说孩子,也是你们的功德,养了这么懂事的孩子,既聪慧,又善良,龙生龙,凤生凤。我只不过是蒸笼馒头中的引子,没有好的白面,再好的引子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为此,我是很满意的,不枉到老了有这几名弟子。”
“爹爹,这几个孩子能使您满意,我就不再多说了。我要说的,就是您刚才说的,没有好的白面,再好的引子又有何用。其实啊,老爹爹您又说错了,俺要的就是您这个引子,如果没有您这个引子,再上等的白面也不能做出又白、又大、又漂亮的大馒头来啊。”金兰唏哩哗啦说几句。
这么有学问,这么有经验的许老竟被一个黄毛丫头金兰一句堵得哑口无言,一时无言答对。许老心想,好厉害的金兰呀,怪不得龙眼这么聪明,学习这么上进,学得这么快,原来他有这么个比他更聪慧的母亲。
许老哈哈哈大笑,“金兰啊,今天我算服了你了,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这几个孩子将来都有大出息。只是在你们家里,没有想当官的先例。若是当官,不是王侯,就是宰相,或者……而今在你们家里都是学医的,不用说,个个都是名医,天下黎民百姓有福了,苍天有救了。我不说别的,就说马铃、佛手吧,二人虽为女孩,心比天高,都有远大的理想,有改天换地的抱负。平时少言寡语,其实呢,心里一心的数,这就是好孩子的特征。
“说句心里话,我一生能收咱家这几个孩子为弟子,没白活,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除了教这几个孩子之外,庄东周老员外周光祖的家,我也是经常去的。他有个儿子叫周培元,漆下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素梅,一个叫璐璐,也是绝顶聪明的。我听说,这两个丫头和亮亮、龙眼玩得特别好,一有空就到一起,我觉得那是个天大的好事啊!”
许老说到这里,白母不让了,“老哥哥,你要不提,我却没想起来。你这一提,我也听到有这等事,只是没放在心上,小孩子在一起玩,那是正常的,这么小,咋会晓得谈情说爱了呢。是否是真的,我只是耳闻。”
“我也听说了,不过,没有过问过,总认为是孩子,不就是在一起玩吗,有啥大不了的。再说了,咋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有可能,有人拿孩子取乐,说笑而已。”荷花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晚上,龙眼回到家,要在家里住,母亲也知,龙眼没回去。到了大半夜,嘴里不停地叫璐璐,我不知他在说啥,认为做梦,说胡话,没想到真的有一个叫璐璐的这么个丫头,看来是真的了。”金兰接上话做了证实。
“我也亲耳有闻女儿说过此事。那天晚上,马铃、佛手悄悄地告诉我,娘,你知道吗,我两个哥哥有相好的了。那两个丫头长得可漂亮了,又会说,又会道,又会舞,又会唱,是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看样子比我们还聪明呢。我说她们俩,你们懂啥啊,啥相好的,小孩子嘛,在一块儿玩,这是正常的。这么小,咋就有相好了呢?今后不许乱说了,等你哥哥知道了,不打你们俩的屁股才怪呢。你们猜,马铃,佛手会怎么说。她们说啊,有什么好怕的,哥哥自己就这么说的,还嫌大人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他们才高兴呢。今天听爹爹一说,是真的了。”果仙以实际情况作出了论证。
许老认为这是件很幽默,也很有趣的事,“无论是真是假,我抽空到周老员外那儿便知分晓。你们不必过问此事。总之,小孩子没做出格的事,我想,这里一定有原因的。”
白母赞同许老说法,“大哥言之有理,无论是真是假,先等一等。我想,当真有此事,我看未必是坏事,两家成为连理,岂不天大的好事。”
赵胜有点不相信,说道:“此事能是真的,真没想到,孩子会有这等事,他们不是整天在学堂里学习吗?咋会有这当事呢?”
“大哥,你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上学也不是一天到晚的学习呀,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就是小鸡、小狗、小猫也拎不住,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了。”从善责怪他大哥。
“兄弟说的也是,我到多大了,才有荷花,要不是碰巧,也走不到一起。这两个小孬种,倒比他父亲机灵多了。”
从善悄悄告诉他大哥,“我和金兰也是这样,咋会有这么个机灵鬼来,这个事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呢。再说了,周老先生的孙女,也这么鬼!难道真的是老天配就的。就算月老配就的,也不能这么小走到一起啊,真是越想越好笑!”
许老对此不已为然,郑重地说:“这有啥的,要不说,奇闻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吗!如果没有人,哪来那么多妙趣丛生,奇闻故事!能在咱家里,应该感到骄傲自豪才是啊,咋埋怨起来了。”
白母也觉得好笑,“的确是个奇闻,八九岁的孩子,懂得谈恋爱,山盟海誓,这还得了!平时,我想都不敢想,奇闻竟出在咱家。这两个孩子……唉,叫我说啥好呢。大哥,你问过之后,及早回信,免得牵肠挂肚的。”
许老想法与他们不同,他认为,这不算啥奇闻,这是正常生理现象,“大妹子,说实在的,八九岁的孩子也不算小了,要不说了吗: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给你满意的答复。”
大家说到这里,吃了饭,白郎用一辆车把许老送回去了。
次日天明,许老早被家人用车送到学堂,给孩子们上课。课罢,布置作业来到白老夫人住处,白老夫人刚从荷花、彩莲那边过来,屁股还没沾热,许老来了。
“大妹子,你早啊!”
“大哥早啊!”
“刚从学堂回来,你们也很忙吧。”许老笑呵呵的。
“没啥忙的,是不是为昨晚的事而来?”
许老呵呵笑着,“到底是大妹子,一猜就猜了个准。我是过来和你说说的。周光祖老夫妻俩在家拉家常,说起赵胜、从善两个孩子如何漂亮、肯学、聪明、有激情。两个小孙女和周老夫妻俩住在一起的,说话没避着,让她们听听是好事,全当拿人家的孩子教育子女未尝不可。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