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哥嫂回去安歇,只有白郎、赛花留了下来。果仙见白郎赛花没动,催道:“你们不要再站在这儿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去吧,不要为我担心。”
“姐姐,还是让白郎留下照顾你,你身子要紧。”赛花温情地想让白郎留下来。
“妹妹,没关系,还早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今晚是你们洞房花烛夜,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是老天赐给你们的,谁也无权剥夺。”
赛花没法,嘱托姐姐几句和白郎一起回去了。两人走后,果仙默默为二人祈祷,祝她夫君与赛花二人白头携老,幸福一生。
白郎,赛花回到洞房,赛花心里不安,“夫君,姐姐这么关爱我,体贴我,我觉得心里实在不好受啊。没过门时,还知道该咋做,也不知怎的,现在过门了,倒没个主张了。”
“那是因为你在家为闺女,不是当家所为,你只顾想着忙你自己的,你心里当然感觉不到一个家庭将给带来的压力了。要不人说了嘛,当家方知柴米贵,养儿才知报娘恩,其道理就在于此。你过门了,就是成家了,但还没有立业。什么叫立业?就是成为主管一个家庭未来生活的主宰者,或者有一份成功的事业,要么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这才叫立业。这时候你才有对家担当的感觉,就是有责任心的人,因此你有这种感觉。再就是,你的想法也得太多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整天都是忙忙活活的,哪有闲着的人,这对你来说,你当然无所适从,没有主张不知干什么了。果仙将我都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好我,也算为她分心了,这也是她分派给你一份临时的工作和任务啊,你不觉得有担当了吗?你还有啥好想的呢!”
“你说的对极了,确确实实有这样一份工作的责任,也有担当的感觉。”
“这就对了嘛,你的责任心不就增强了吗。”
“哎呀,昨天还是个大闺女,今天就是个新媳妇,一夜之差既改变了我的身份,也改变了我的轨迹,这就是自己的家,有家的担当,的确我是想多了。大嫂、二嫂都很能干,也不知我能干点啥,我可不想在家坐享其成,只顾享受做个吃闲饭没有用的人。”
“哪能呢,你有那么多学问,还愁没有你干的,你要相信自己,自立自信自强是人的本能,你一定会干得比任何人更为完美的!”
“你就这么自信我。”
“我不是现在自信于你,你小的时候,我就自信于你了。现在到什么时候了,一身的学问,连我都不如你。我能有这点知识,还不都是你教给我的。”
“噢,要这么说,我会加油的。”
“我是坚信你有这个能力的。”
从此,赛花白天陪着果仙学习医药知识,夜晚陪伴白郎。
一天早饭后,许老过来了。
金兰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多远就喊,“老人家,女儿刚过门,就想啦嘛?是不是怕俺姐妹几个欺负她呀,特意赶来护短着的。”
“你这个丫头,老身哪有这等想法。女儿嫁到你们家,我是一千个放心,一万个乐意,护她啥啊!”
“要不,一定是有别的事了?”彩莲走过来接过话问了一句。
“是有点儿。大妹妹,女儿不予往日了,有人疼,有人爱,哪像在家里,整天要死要活的。现在小鸟出了笼,脱离‘火坑’,离开‘灾难’,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任凭她了。人不说了嘛:能管三尺门里,不管三尺门外,出嫁的闺女俺是管不了啦,她是你们白家的人,有人管她呢。”
“爹爹,你……你……你在说啥呢?”
“怎么了,嫌爹爹说多了,不是往日了,朝天愁眉紧缩,没个好心情。而今不同了,有人陪着,护着。晚上更不一样了,好了,今后爹爹不再说你了,不够格了,呵呵。”
“老哥哥,闺女总归是闺女,她是你们老公俩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怎么说不够格说了呢。在这儿福不福咱就不说了,过日子该说的还是要说的,该管的还是要管的。不光是她,这大家大口的,哪一点都属你管,你要说不闻不管了,还是一家人吗?您说这样的话,就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对我们两家不负责任,对我们不负责任,没有当老的样,这个合适吗。”白彩莲字字句句责怪着许老。
“哎呀,我的妹妹,你就别再说了,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说的对,一家人,应当管,话应当说。”
“这不就对了嘛,人和为贵,才能促使人的和睦,以至家庭的和谐,社会和谐,以至天地和谐。不是我持你不是,是你不该如此说,你就应该这么做。”
“哎呀,大妹妹,你可把我抬高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说啥,没本事,你是自律,还是自谦,咋的没有本事了。别人不知,我对你不清楚,你就别再卖关子了。谦虚过度,就是骄傲。妹妹说的对,以往大家不知,孩子还小,现在孩子都长大了,你所办的事都是孩子们亲眼目睹的,家里哪一点不是你给操办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把女儿推出门不管了,是这样的事吗?别说他们不愿意,就连我这个老婆子也不会答应的。房子还建不?孩子还学习不?里里外外家务能撂下不问了吗?亏你说得出口。”白夫人说出每一句都是刚刚的,一点也不饶人。
“哎呦,我的大妹子,你的嘴怎么也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哪能当真啊,怎么就不轻不饶了呢。”
“不轻不饶是你自个找的,怨不得别人。”白母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你也不经一说啊,看把你急的。”
大家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如嫂嫂说的,原来你也不经一说啊。我是和你说笑话的,看把你脸红的,原来沉稳冷静的许老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哥,是不是又为建房的事啊?”白彩莲呵呵呵笑完又问了一句。
“我……被你们说得……”
“我们怎么了,说句笑话就不行了,看把你尴尬的,有话就说嘛。”
“也不光为建房的事,还有……”
“还有……是为孩子入学的事吧。我就知道为此而来,刚才和你开了一阵子笑话,你却说不轻不饶了。你看,孩子何时入学?”白老夫人一句话缓和了气氛。
“建房我都看过了,进行得很顺利。这不,刚想过来商讨孩子入学的事。没曾想,一进门挨了一顿训。我也觉得不该这样,说了句无聊的话。”
白彩莲笑道,“不是因为你说了句无聊的话就不挨训了,你就是不说,也不会轻饶了你的。你别认为你是老人皮,就不能说你了,这回你知道白家女人厉害了吧,还有你的女儿,也不比他们差,嘴头也是刚刚的。我说的,你肯定不会相信的。那时在家为闺女,心情不好,没有多少言语的。现在是媳妇了,她们一个个都没能说过你女儿。你知道这是为何吗?心情开放了,无拘无束了,打开话匣子了。你可要长记性哦,不然的话,挨训的还在后头呢。听说你出钱扩建好一点,老哥哥,无须破费。果仙为了你们老公俩,不应该这么做吗,为您老建造一所宅院,不应当吗?这是谁对谁啊,你是赛花爹爹,难道不是果仙爹爹了吗?把你们老公俩接过来,同住一个院子里,一天到晚,出来进去,说话拉呱,谈天说地,多热闹啊。因此说,你可要小心哟,低头不见抬头见,像我们这些嘴能放过你吗。”
“大妹妹,你们怎知我出钱?”
“这还用问吗,别人不知,两位工头还不清楚。原先的图纸与现在一样吗。”
“这两个东西……”
“怎么了,嫌他多嘴泄密了。”
“看来啥事都瞒不过你们,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爹爹,还有我呢,母亲说了,我的嘴也不会轻饶你的。姑姑说的都是实情。”赛花虽然在说爹爹,其实是在告诉果仙姐姐的心。许老心领神会,知道女儿是在暗示自己。
许老呵呵呵笑着,“连我的女儿都不依了,看来,我真的成为局外人了。俗语有一句话。叫……咋来着,噢,想起来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真的成为孤单人了。”
“那是了,谁叫爹爹你说话不中听的。要说孤单,也不孤单,搬过来住在一起,热热烈烈,说说闹闹,还孤单吗。”
“是是是,这样我就不孤单了,今后我得注意了。对于出钱的事,没啥大不了的。女儿出嫁,没个嫁奁,这次权且是陪嫁吧,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扩建房子的图纸,我已修改过目,不妥之处,作了调整。人常说,丁时丁卯,当时就好,今天举行入学拜师礼吧。”
“就因为如此,两位工头不敢做主啊。你投资的钱,修改了图纸,虽然两个工头受你嘱托,他也不能瞒着,这样的责任他担得起吗,因此,将你修改过的图纸拿来让果仙白郎瞧瞧,你的底不就露馅了。好了,既然你想投资,你就投资吧,别的不说了,有你老哥安排,没有不好的,俺全都依着你的。”
全家忙活起来。这边准备香帛火纸,摆设案桌;那边煎炒烹炸,准备酒席;这边给孩子梳洗打扮,换上新装;那边邀请客人。一时间全家上下,里里外外忙活着起来。一阵功夫,准备停当。大家共庆拜师收徒之喜不必细说。
即日起,几个孩子跟随师傅认认真真攻读学业,也不在话下。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几个月来,门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仙草堂生孩子,建房,看病是常规,一如既往,一天到晚,忙忙操操,没有闲着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果仙、金兰眼看就要分娩。白母一边张罗着孩子,一边照顾着金兰。果仙这边有赛花,药铺看病有白郎、荷花、彩莲,依然安排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晚上,果仙问起白郎,“老爹爹忙于教学,建房之事,二哥对外事工作又要多多费心出门跑跑照看其他的了。还有,经常盘货清仓,该进货的进货,该采药的采药,不能等用尽了再办。这些工作都是二哥的,他就更忙了。”
“你就安心静养吧,好好歇着,这些无须惦念。那边有老爹爹在,没可挂虑的。他一忙两头,都没撩空。别看他上了年数,仍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对于盘货清仓、进药,不是还有我嘛,昨天二哥还提起这个事,我和二哥都安排好了。”
“这我就放心了,有不清楚的来问我。”
“那是当然。”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有人要拜见果仙。白郎出来一看,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青小伙子。
“白郎弟,两位工头让我传个话,请你和果仙姑娘过去一下。”
“噢,啥事啊,哥哥。”
“可能主体工程竣工之事,需要您过去验收一下。”
“知道了,你回去禀告二位工头,就说随后就到。”
果仙听得清楚,吩咐一声,“那好,既然那边有请,你和大哥一同过去吧,要认真仔细听取他们的意见,也要有自己的主见。”
白郎,赵胜一同来到工地,见了二位工头。
“白郎啊,房屋主体结构基本完成,再过一些日子便可粉刷,请你过来检验,如有不适,再作修整。”
“二位叔叔,你们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承担这项工程是我们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