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赵胜,荷花见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不把自家的事告诉兰英了。他从白家起步,到兴旺,一直到落难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
陈兰英抱着神奇树刷刷刷泪如雨下,“我的娘啊,您受苦了,为了三界,甘洒满腔的热血,不知您在何方,作为儿媳,俺给您跪下了,受儿媳一拜吧。”兰英边哭边磕头,全家伤心,默北致祝。
“妹妹,不要伤心了,这么久了,你哭死了三婶也不知,伤坏了身子,又能怎样呢?有心就行了。”素梅也满含热泪,惆惆楚楚劝说着。
白赵胜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地说:“兰英啊,你嫂子说的对,别伤坏了身子,神奇树来之不易,遭受不少挫折,你就给小神奇树取个名吧。”
陈兰英心想,是啊,伯父伯母嫂嫂说的对,哭伤了身子,又能怎样呢。她止住声哭,而今这些神奇的树,还没有名字,那怎么能行呢。我再怎么伤心,不如给神奇树取个名子,以表对婆母的孝敬。她擦干眼泪,思索起来。转瞬间,名字想出来了,啥“青梅啊、竹马啊”、“素梅啊、三佛啊”、“佛指啊、圆圆啊”、“孪生啊、姊妹啊”、“长生果啊”,一并倾出。大家一听,名字别具一格,妙到独处,都是以自家孩子名字命名的,很好。
全家拍手叫绝,“名字好,名字好,都是自家人的名字作为神奇树名字代称,完全有代表性和纪念性,好听极了。”
白赵胜继续说下去,“树名起好了,且还有一事,在此也说说吧,当下也是个时候。今日在神奇树下,我要提前说,再过一些时间,将这个家郑重其事的全部交付给你们了,你们应当有所准备哦,这是你三婶三叔的心愿,今后的发展全靠你们了。”
“大伯,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刚刚踏入药铺大门,没有多少经验,您就撒手不管了,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啊,要接管,还是亮哥哥,我是不行的。”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亮哥哥也少不了他的份。那时你还小,是你母亲亲自叮咛过的,我怎么敢违背她的一再嘱托呢。他接管是他的,你接管是你的,都有责任,谁也推脱不掉的。”
“大伯,要是这样的话,您平时一定要多多指教,有不对的地方,该批评的批评,该指正的指正,可不能撒手不管了呀。”
“你看,我是不负责任的人吗,这只是提前告知,也是磨练你们的黄金时期,过几年,等你们老练了,成熟了,到那时,俺就不管了。”
“如大伯这么说,到时不管就不管吧,再让你和伯母操心,俺就不是孝顺的孩子啦。”三佛挺着胸脯,下了决心。亮亮在一旁拍着胸脯也下了决心。
“不是不问,收了这么多徒弟,能不好好培训吗?这些学徒都是白家的传人。今后无论到哪一辈都要这样,发扬白家医术,有益于人类,有益于社会。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白家的事业是无限的,就看你们咋做了。”
“伯父教诲,俺铭记在心。”
白赵胜提前交接了重任,心里感特别的轻松,然后明确分工,陈勇专项采药,三佛亮亮负责药铺,素梅兰英负责妇产,荷花白赵胜负责培训。至此,家里一切工作井然有序。除此之外,年青的夜间磋商武艺,一起论研医道,从不闲着。
大人按部就班,眼下闲坏了两个孩子。青梅和竹马一天天长大,两家相临,相处深厚。庄邻老少爷们没有不夸两个孩子的。你看青梅长得多像一朵花,谁家的姑娘能和青梅比,这个丫头不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下凡,就是王母娘娘的亲侄女下来投胎。再看竹马不是金童也是仙子,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独放一枝,多么的般配。
说起两个孩子,老百姓真的猜对了,二人原是东王母身边金童玉女,两人世缘未了,下凡来了。
一天,东王母与几位圣母多喝几杯酒,金童玉女趁此来到了人间。一个托生白家,一个托生陈家,这也是天意。
两个孩子,一天到晚,形影不离,有说有笑,又蹦又跳,玩得开心自在。白天拿着铁铲挎着竹篮一起到地里挖野菜,采药,拣柴;有时捉虫、嬉戏、玩耍;有时观鱼跳跃,扑打蝴蝶;有时林边赏花,听鸟演奏,追逐,摔跤;有时练学鸟鸣,爬树捉雀;有时在家帮助父母做家务,不是干这,就是干那,晚上在油灯下听父母讲学医道配方。平时学了不少针线活,替父母亲省了不少的心。因而,过得舒舒服服,和和美美,这且都不在话下。
自从重任交给了三佛、亮亮后,白赵胜夫妻二人一心一意传授招来的学徒。几年后,走出几百名得力的门徒,遍布各个大小都城村落山庄,神奇树种也将随之传开。从此,村民再也不受疾病之苦了。白家医道深深扎在天地间,永垂千古,流于后世。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地界大劫,地壳突变,人间遭到了浩劫,不少地方遭到了毁灭性的灾难。所好当地影响不大,其中就有黎山圣母保护之功。
再说陈兰英听了伯父讲述白家创业的历经磨难和婆母遭遇,公爹下落不明,无时无刻不在暗下决心,要走满天下寻找公爹以及姐妹哥嫂,拯救婆母脱离苦难。
在一个夜深人静明月高悬的夜晚,陈兰英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她丈夫,三佛理解兰英的心,安慰她,“兰英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寻找父亲、兄妹、哥嫂,拯救母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之大,地之广,人烟浩淼,茫茫无际。加之地界浩劫,是否生存,也是很难说的。再就山高路远,道路坎坷,一路狼虫虎豹。不得吃,不得喝,叫我何处寻找,弄不好会断送咱们的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兰英不同意三佛的看法,讲出她的理由,“相公,有啥可怕的,咱俩都有武功。象你这么说,不能去了。你听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了吗。只要有决心有恒心,锲而不舍,一定会找到的,一定能救出母亲。你没听说陈香劈山救母这个故事吗,这是俺陈氏家族的事啊,流传至今。我要效仿陈香,学做古人。而今,我心意已决,学习陈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如果你不去,我自个去,不找到父亲、兄妹、哥嫂,救不出婆母娘出离苦海,我陈兰英就永不回头。”
三佛见夫人心意这么坚定,再说无益。不如先依了她,过几年有了孩子,她就了心啦。如若不行,再一路同往,同生共死,也不为迟。三佛想到此,笑着,“夫人,我只不过和你说句玩笑,也不至于和我生气啊。寻找父亲、兄弟、哥嫂,搭救母亲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也心急如焚哪。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打听打听,有无消息。再说了,我不是担心你是妇道人吗,怎吃消路途遥远艰险之苦呢,既然夫人心意已决,我答应你,也就是了。陪着夫人,远离他乡,千里迢迢寻父救母。”
陈兰英的想法并非啼笑皆非,好高骛远,这是天意,促使她有如此之决定,无后顾无忧的准备。也是天命难违,迫使她义无反顾,一往直前,绝无回头。这对她来说,已不是什么让她可担心的了。
兰英见相公满口应允,抱着三佛噗嗤笑了,“有丈夫支持,我陈兰英有何畏惧,寻父救母的决心让我更加坚定了。相公,你知我为啥要下这么大的决心吗,我心不安哪,二位老人在外受苦受罪,我在家享福,于心不忍啊!家有大伯、伯母、哥嫂照料,咱出外寻找父救母也就放心了。咱一边行走,一边打听,一边行医,不是照样为人做好事吗,也不能说非得在家啊。行医维持生活,有啥不可。咱又不是行脚僧,只顾化园,度己生命。咱有看家本领,传授医道,普种神奇果树,不是比老在一个地方更好吗?即使找不到,没能力搭救,也尽了儿女的一番孝心了。”
“夫人说的是,我依你。”夫妻商议好,准备与伯父、伯母说明此事。
过了数日,这天晚上,三佛与陈兰英一同来到荷花的房间拜见了伯父伯母。荷花问道:“你们夫妻这么晚到来,有啥事啊?”
“不瞒伯母说,你侄媳妇的确有事到来,想和伯母说说。”先陈兰开口了
“噢,啥事啊?”
“伯母,俺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到底啥事,搁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你和三佛拌嘴了,还是我和您伯父对你们不周,要么和你哥嫂相处不好,在啥地方得罪了你们夫妻俩,是不是啊。”
“不,不,不,啥都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因何呢?”
“伯母,您还记得上次伯父讲咱白家里的事吗。”
“记得,咋会忘记呢。那不是让你知道咱白家过去经历吗,就是为了激发你们发扬光大啊。那次谈话,情理就在于此。怎么,是不是有啥没听明白的,过来问问?”
“伯母,俺全都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那你们还有何事啊?”
“你侄媳妇有一点心愿,不知伯父、伯母能否让我和你侄子去实现。”
“哎哟,我的乖孩子,我当你有啥事呢,既然有心愿,说出来,没有不应允的。”
陈兰英听伯母痛快地答应了,高兴得一下扑在荷花的怀里,“伯母,你真好!”
“你这个丫头,快说,到底啥心愿,说于我和伯父听听。”
陈兰英将自己与三佛寻父救母的事说了一遍,荷花夫妻一听,既感动,又心疼,又吃惊,又害怕,“我的乖孩子,我当啥心愿呢。寻父救母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路千山万水,人烟茫茫,路途遥远,到哪里寻找。三佛啊,你母亲把你交给我,我就有责任管教。啥心愿都能同意,唯独这个心愿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你是娘身上的一块肉,更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如果我和你伯父放你们出走,怎对得起列祖列宗,怎对得起你那受罪的亲爹娘啊!我的孩子啊,这可万万使不得。”说着掉下泪来。
“伯父、伯母,你们的心,我都领了,我知道二老对俺关心,出外是艰辛的。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这个我懂。伯父、伯母,您不知,我已和三佛吵了嘴,他也和您老人家一样劝阻我,咱还是不去的好,不光我不同意,就是伯父、伯母也不会同意的。可是呢,我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收回的。你们拦住了我的人,却拦不住我的心,拦得住今天,拦不住明天,拦得住白天,看不住夜晚,你要不去我就自个去,不寻父救母,决不回头。他实在没有办法,同意了我的请求。商量之后,没有马上过来,事隔这么久,今晚过来征求二老意见的,请求二老答应俺夫妻二人请求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