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仙大声喝道:“你们听着,我从小被南海观世音菩萨、黎山圣母收去为徒,拜在她们门下,学艺一十三载。你们这些无能小辈,能经得住一杀吗?你们也看看,五方揭谛、普天星相、二十八宿个个被我打得头破血流,身体伤残。四值功曹,九曜星官也几乎丧命。我是不想大开杀戒,我若手下不留情,你们一个个能活着回去本阵吗?人也好,神也好,仙也好,你们苦苦修炼,方成正果。天地之间,都是以人为本,以人为善,以和为贵,以道义为上。要为天地做好事,行善积德,全心全意为天地奉献终生,这是我们三界的宗旨,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我果仙虽说下嫁人间,是遵循两位师傅使命,是上苍的安赐,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无能为力干涉我的事,难道你们不清楚?我的行为是符合三界的,完全奉天外之尊红光老祖的差遣,完成上苍赐给我的伟大的历史使命,难道你们不知吗?别说我不违背天规,就算违背了,也轮不到你们来管啊。你们算的老几,过来插手此事,这样做,不觉得渺小吗?玉皇大帝的女儿,不也下凡几次了吗。他的妹妹,外甥女不是也下嫁人间了吗。生下了陈香,就是现在灌江口的小圣二郎真君杨戬,你们为何不去管啊?。
“我虽不能与他们母子相比,但是,我并不比他们差呀。这是我们家里之事,用得着外人来管吗?今天,你们听信我父亲蛮不讲理谗言,偷偷跑来,帮他行凶,其真理何在?是你们违反了天规,还是我违反天规?一旦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知晓,有你们的命在。今天听我良言相劝的,赶快返回本部,我不舔破你们的底,不给你们张扬出去,保全你们的性命。自家的事,自会处理好的。你们要明辨是非,坚持正义,这是天地之公道。今日我救了你们,有朝一日,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希望你们出来为我讨个公道,就算你们报答我了。如若不然,我只要点一支香,我的两位师傅便会知晓,她们是不会饶过你们的。你们要记着,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众神一听,果仙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上了树神的当,后悔不该前来。说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与天庭无关,才来帮忙,没想到是这样,埋怨六丁六甲,“你这个人……”
是啊,果仙虽说下嫁人间,她为人间做了那么大的好事,天底下哪一个不敬重她,享受了人间的烟火。白郎果仙这么深得人心,我们还……唉……真是太糊涂了。尤其那些好事的,凑着跟着来看热闹的,更觉得不值,没得成了乌合之众了,沾了晦气。众神自觉理亏,对不住果仙,一起返回天宫去了。
眼下只剩下树神自己的兵将了,这些山猫野鹿仍不悔改,死死抱住主子不放。可是,果仙并没有奈何他们。果仙回头向这边众神挥手告别,让父亲捆绑起来,让其带走。
博一副为了让白郎、果仙、赛花再见上一面,立即和马天龙急忙按落云头,来到洞里,背起白郎、赛花出来。白郎、赛花见果仙被带走,荤倒在地,不省人事。众神连连失声痛哭,大声呼喊。“白郎……白郎……白郎……赛花……赛花……赛花……白郎呀……你们快醒醒……你们快醒醒呀……赛花你快醒醒啊!”白郎、赛花慢慢睁开双眼,嘴里不住地叫喊着,“果仙……果仙……果仙……姐姐……姐姐……姐姐……我的亲姐姐……”叫了几声,又昏倒在地。
果仙看到丈夫,妹妹赛花昏倒在地,挣脱绳索,落下云头,扶起丈夫妹妹呼唤起来,“白郎……白郎……白郎……我的好丈夫……妹妹……妹妹……妹妹……我的好妹妹……泣不成声地哭起来,白郎醒醒……白郎醒醒……妹妹醒醒……妹妹醒醒……”白郎、赛花如在梦中,忽听有人呼唤他的名字,慢慢清醒过来。看到果仙一手一个把他们紧紧地抱在她的怀里,泪如雨下,落在自己的脸上。
“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
“妹妹……妹妹……我的好妹妹……”
“果仙……我的果仙啊……”
“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啊……”三人抱头痛哭。
树神在空中喊叫,“果仙,你不快快随我一起返回北山,不然的话,你的丈夫和那位女子也休想生存于世。”
博一副用手一指,“你敢,你是孤雁一只,还是自重的好。我实话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树神自觉没趣,料定寡不敌众。只要抓住果仙,其他一概不去过问,让夫妻俩再见上一面吧。
夫妻三口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剧烈,果仙万般无奈,只得割舍亲情,洒泪而别。白郎、赛花又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果仙再次回来,呼唤过来,抱在一起痛哭。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果仙被迫无奈,只能割舍而去,被他那无情无意可恶的父亲推推搡搡带走了,关押在北山里一个地洞里,从此隔绝人世,不于世人见面了。
剩下的众神,看着果仙被带走,心里好不难过。伤心一会,追赶那些众神去了。
白郎,赛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在博一副众仙的安抚下带回了‘聚仙居’。白郎、赛花醒来,想想刚才果仙被树神捆绑带走的情景,又痛哭不止。博一副众仙家上前安慰,“不要伤心了,即便哭死了,她也不知,伤了身子,自己受苦。”马天龙带来马铃、金坠父女相见,痛哭了一场。博一副将几天来的状况向马铃详述,马铃悲痛欲绝,痛哭疾首,想想母亲生前的情景,更加伤痛万分,抱着爹爹哭诉:“你为啥把俺关在山洞里,母亲临走也没能见上一面了。这场祸灾,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弄得流离失所,远离他乡,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我的亲娘啊……”
邴有名和他爹娘泣不成声。赵胜、从善、何相让、高荣荣极度忧伤,抱怨没能和果仙见上一面,哭哭泣泣,这才明白果仙良苦用心。许老先生老夫妻俩听此更是痛断肝肠。
“你们不要悲悲切切了,果仙这样做,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不仅为了你们,也为了我们,更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割舍而去的。她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一定要振作起来,完成你母亲赋予你们的伟大的历史使命,才对的起你们母亲,若知你们这个样,还不伤心死。”博一副再一次安慰他们。
马铃擦干眼泪。是啊,平时母亲、师傅是怎样教诲的,到了这会,咋都忘了呢,绝不能辜负母亲对俺的期望。马铃不再悲悲切切,鼓足勇气,化悲痛为力量。博老先生说得对,振作起来,哭死啥用,我一定要继承发扬白家的事业。
博一副见马铃转忧为喜,来了精神,一起议商,这且不在话下。
经过一场激烈的征战,轰动了天下的老百姓。他们亲眼目睹那些凶神恶煞,呲牙咧嘴,牛头马面的怪物;亲眼目击那种险恶的征战,没命厮杀,惊得鬼神也害怕;亲耳真真切切地听到果仙的父亲叫她的名字;真真切切地听到果仙大义凌然的阵阵沉词。果仙的行为,多么的憾人。最后,她挺身而出,心甘情愿,束手就禽,被她父亲带走。她的壮举感天动地,不仅救了自己的儿女,也救了天下的老百姓,更救了和她厮杀众多的神仙,这是一场多么惊天动地震撼寰宇感人的场面啊!老百姓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博一副召集众家仙道嘱托,“事以至此,果仙为了三界的安危,铤而走险,把一切的苦难承担在自己身上,没啥可说的。希望你们回归本处,履行职责。以果仙为先例,作为楷模,象她一样,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天地,将来必有益处。
“果仙的壮举,划破长空,照亮人间,感动天地,必定重见天日。你们用真诚的果实,去面见未来的果仙。眼下及将来的任务,要暗地保护好他们家小。人的寿命是有定数的,自生自灭。但凡你们管辖区域,必定尽心尽责,相互照应,这是苍天赋予的使命,是我们的福气,如有要事,再于联系。”说完,大家踏着祥云,返回自己故里去了。
博一副知道,那边需人照管,不能耽搁,应立即将其三人送走,“白郎啊,今后的日子全靠你和赛花了。你们三人(指的是何相让、赵胜、从善)不能在此久留,现在情况,你们亲眼目睹,回去之后,告诉这里发生的情况,以果仙为立根之本,用真诚行动回报今天。今后能否见面,我也不清楚,就看后来的造化了。”
白郎握着他姑父的手,回头看看赵胜从善,“姑父、大哥、二哥,你们无论走到哪里,要息息相通,到那里,带好孩子,我便没啥牵挂的了。”
“孩子,你放心吧,至于今后的事,你不要为俺操心了,俺会自行料理的。一定培植好那些神奇的树种,让她遍布天下,让更多的人受益,因为,她来之不易,你要多多保重。今天甚话不说,今生是白家人,来世还要在一起。”
“弟弟,俺走了,要有来世,还是兄弟。”赵胜哭诉着。
“三弟呀,天地有缘人有缘,今天活到这个程度,没白活。和你在一起,是我万分的幸事,俺虽不是亲母所生,也和大哥一样,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来世仍是好兄弟。”从善一边哭一边抹着泪。
“你们弟兄天可怜见,在此相聚,天地再也找不到像你们感情真挚的好兄弟了。情深大海,义高云天,生死知交,永世留存。我虽是长辈,不如你们。听博一副老仙家的吧,他咋安排,咱就咋办。”
“俺一切随便,听您的。”
“赵胜,从善,你们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见,我给你们准备好了,白母的灵位各执一位,让她老人保佑咱一生平安。”何相让坦诚地说出了心里话。
“姑父,您想的真周到,俺佩服姑父。”三人离别,情思如网,难以割舍,那种心情,可想而知了。白郎泣不成声,摆摆手,“你门去吧,老天有眼,再来重逢。”
三人仍和他们上次一样,团坐蒲团,双目微闭,等待起程。博一副、马天龙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蒲团冉冉升起,停在半空,变成一朵彩云,顿时祥光万道,瑞气千条,悠悠冉冉地飞走了。博一副、马天龙随后驾起祥云飘然而去。
白郎、赛花、马铃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连数日,心里难受,萎靡不振,一个好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拆散了。
马铃看到她爹爹、母亲(指赛花)不悦的心情,心里如万把钢刀插入胸堂,肝胆剧烈,疼痛难忍。想到母亲的嘱咐,看到父母的眼神和眼前的情景,安慰父母,“爹爹,娘,母亲既然走了,不能心灰意冷啊。”
“孩子啊,虽说不想,那是假的,二十多年的情怎能一下忘怀呢。你说的对,不能心灰意冷,要振作起来。”
“爹爹,娘,我在药铺,妹妹交给我,俺在一块做个搭伴,好不好?”
“好啊,你带着她,既开心,又学医。金坠学乖,听姐姐的话,好好学。”
“好,我听姐姐的。”
“行,你安排得很好,照你说的做吧,碰到啥困难来问我。”
从此,仙草堂在马铃的主持下,开得红火兴旺。当地的老百姓又看到了第二个果仙,再也不为看病的事发愁了。
话说果仙母亲,自从两个女儿都被关押起来,整天心烦意乱,日夜思念,身子一天天消瘦起来。唉……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做出这等事来,母女何时才能相见。日夜思念,直至茶饭不思,夜寝难安,不时掉下泪来,到无人之处痛哭一场觉得好受些。平时身边有香玲、艾莲服侍,和她说话聊天,要不,会把她闷死的。
两个仙女看老太太一天到晚愁眉不展,心里替她捏了把汗。心想,老太太长此下去,那还得了,过来劝说树神母,“老太太,您不要为此担忧,这样会伤坏身子的。姑娘虽说受点苦,她是个好人,老天不会让好人受大罪吃大苦的,很快会出来的,您就耐心地等着吧。”
“你们说的是,你姑娘她不会受大罪的。好,我听你们的,等她回来。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你看,把这个家给折腾的。他抓花仙我不恼,出嫁只图个平平安安过日子,对人类没啥大贡献。果仙不同了,她把整个身心投入到人类的事业上。舍身救三界,怎能不感动苍天和众生呢?像我这样的神,有何用,倒不如死了好。人事不能做,只会享受养孩子。难道我就不能为儿女讨个公道,可是,我咋个讨法呢?”
“老太太,您不要这么想,不是您能所为的,姑娘知道您这么想,不得把她疼死啊。”
“好,我不想了,你们忙事去吧。”说着,香玲、艾莲忙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