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下子增添了两口人,小侄子出生了,二嫂娶来了,家里的负担一下子更重了,侄子虽小,可是要喝奶粉、更换新衣,还要定期抱到医院检查身体,注射有关防疫针,花费也不少,二嫂娶进门虽然多了劳力,但送彩礼和办喜事时借贷了不少债务,需要按期偿还。因旱情庄稼又欠收,大年一过,村里人都纷纷外出打工,种上了庄稼后,春风过后,我和二哥、二嫂一起也外出了。
这次是一个建筑工程队联系的。是在靠近银川的灵河镇建设一家新成立公司的楼房。我的工作照例是开着车子运输建筑材料,二哥负责出货,二嫂打零工。因为是亲戚介绍的,所以我们三人的工种都不怎么累。也许我天生就是在工地上闯荡的料,一上工地,就觉得心情开朗。我一个人多时干着几个人的活儿,不需要材料的时候,我便开水泵抽水,把不远处引黄灌渠的水抽到工地上开掘的大水池里,以备工地上用。工头想得周到,就安排民工在大水池的旁边又开挖了一个浅水池,说是供民工天热了洗澡,不然在工地上劳动一天,汗流浃背,晚上睡觉也不舒服。其实大多数民工不是天天洗澡的,劳动一天十多个小时,吃了饭就累得懒得动弹,只是洗洗手脚就睡了,有的人连手脚也不洗。我可是个例外,由于年轻,精力旺盛,也有工作之便,只要有空闲,就脱撂了衣裤,只穿着三角泳裤,把自己泡在水里,有时候也淌进黄渠缷船上的货物,晒得像个黑不溜秋的泥鳅。就这样,我学会了游泳。
出门三步,小人受苦。工地上数我最年轻,跑腿打杂的事也一般都是我干,有谁要买一包烟,一瓶酒,一袋洗衣粉,一块香皂,大都让我跑小卖部代劳。每天从开水房往住处提开水,也都是我做的。开水房设在靠近公路的一间闲房子里,距离民工住宿的简易工棚还有一段距离,大约四、五百米的样子,烧开水的大嫂姓王,三十多岁的样子,比她年龄小的称她为王姐,比她年龄大的称她为小王,有人还戏称她为“大妹子”。她家在附近农村,每天带着一个小孩子,来工地烧两次开水,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每天的工钱是十块钱。一开始她挨宿舍把空暖瓶提去,一壶一壶用大瓢舀着灌上开水,民工下班了路过就提到了工棚,渐渐地人熟悉了,大家看她带着一个小孩子,来回取暖壶麻烦,就自己提了暖壶到伙房去灌开水。这样有人收工早,有人收工迟,有人还会因劳累或者事情多忘记灌水。后来二哥就承揽了这活儿,说是让我专门给大家灌水、送水。反正我年龄小,宽余的时间也多。这样我便为大家服务了。也许我的劳动帮了本该属于她的忙,她就对我显得很是热情。我呢,对小孩子有着本能的亲近,总是喜欢逗孩子玩。她的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跟杨工头家的阳阳差不多,只不过阳阳长得憨憨的,这个名叫圆圆的男孩子却面黄肌瘦的。王姐有时候会从家里带零食给我,有时候带炒豆子、葵花籽,过节时还会把鸡大腿或者羊羔肉包一块塞给我。这样熟悉了,圆圆也就喜欢让我带他去玩,我就把他带到我们的民工宿舍,有时候还带他去小卖部买糖果,也带到水池去玩水。
有一天,圆圆玩累了,在我车上的驾驶室里睡着了,我就抱他到开水房,交给他妈妈。开水房外间砌了锅灶烧水,里间有个套间,支了一张小床,铺了被褥,可以临时休息的。我把小圆圆小心地放在床上,准备离开,王姐却拉了我一把,轻声说:“先别走了……”她说着关了套间的门。
我一看她的脸面,她的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这么多天了,在我一个人来到房子灌水的时候,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她的这种神色,以为她就是这个样子,并没有想到其他方面。今天她的这种神色不但比往日更显明,而且她还在大白天关了房门,这就让我感到了不寻常来。我立马想到了李小强的事,他在家乡念书的时候邻居大嫂叫他写信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挑逗他的?
我还在愣着,王姐就抓住了我的下体,揉搓起来。我本年轻,在家躺在被窝里读小强的信时,不止一次地冲动过,此时候它就不安分了。王姐搂着我顺势倒在床头上。那时候天气大热了,我穿着短裤,她就一把撕了下来。在她的牵引下,很容易就成功了,我笨拙地抽动了一会儿,一阵快感就传遍了我的浑身。
完事之后,王姐在我的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说:“以后想了就再来……”
出了开水房,我逃也似的跑到了一边,打开车门,开着车子跑到了黄渠边上,停了车,一下子躺在驾驶室座位上回味起来。
毕竟这是第一次,我有些胆怯,想着刚才的一幕,我心中突然沮丧起来:我的第一就这样糊里糊涂给了一个人,给了一个比自己大了许多的女人,值得吗?值得吗?我的处男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了,今后的路如何走?这种事今后还会再发生吗?我伸手取过烟包和火机,打火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我伸手看了看电子手表,时针指向“4”,是下午四点钟,这时正是工地上最忙碌的时候,难怪她选择了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紧张地施工,没有人来这边的,做事放心。又一想,这不是她选择的,而是我送上门的。孩子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睡着了?我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给她送孩子?这难道说也是一种机缘?命中注定有这一段境遇?
吸完了一支烟,觉得下身黏糊糊的,很不自在。现在的身子脏啊。我下了车子,一个猛子扎进了黄渠,洗浴着全身,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那个脏脏的家伙。
一连几天,我借口拉料运货,没有去给大家提水,而是安顿给了二嫂。
过了几天,我正在水池边开水泵抽水,圆圆喊叫着“阿飞叔叔”,向这边跑来,由于工地上到处是沙子、碎石和杂物,小圆圆双手捧着一包东西,跑得有些不稳,几次差点摔倒。几天不见孩子了,还真有些想念他,这时看到他,我就过去接住了他。他把双手伸给我,说是他妈妈让送给阿飞叔叔的,是好吃的东西。
我回头看了看四周,其他人都在不远处各自做工,没有人注意这边,就对圆圆说:“你拿回去吧,你对你妈妈说,就说阿飞叔叔不要。”
圆圆却歪着头执拗地说:“我不拿回去,就要你吃呢。”又说:“我妈妈说,你不要,我就不叫你叔叔……”
我就绽开塑料纸包,里面包着两只鸡腿。灶上虽然也隔三差五改善生活,吃点肉,可是那是什么肉啊!萝卜、白菜、洋芋菜里加一些零零星星的肉片肉丁,哪有这整块的好肉啊?过年时也吃肉,那是肥腻腻的猪肉,即使宰一只鸡,也是人多肉少,鸡腿是轮不到我吃的。记得我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吃过鸡腿呢。我们那里有个说法:当了新女婿才能吃丈母娘做的鸡腿哩。也许王姐选择了让我接受鸡肉的时侯,这时正是开饭之前饥肠辘辘的时间,我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就接过来狠劲撕下一块,开始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另一只,我给圆圆,可他却摇头不吃。说是他妈妈不许他吃。
我心疼他,好哄歹哄,他才接住啃起来了。
吃完了鸡腿,我又把圆圆送回开水房了。
那种事,可不敢开头,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不容易收敛了。晚上睡在充满男人脚汗味的工棚里,就会想到那畅快淋漓的感觉。小强那家伙之所以那么上心,原来那事情妙不可言。想归想,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我记得在阿盟与两个姑娘相处时,二哥提醒过,要是让人家家人发现了,那可非同小可。可我从王姐的口中得知她的境况时,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不去灌开水的借口不能长期下去吧?二嫂代我提了几天水,就说顾不过来,让我继续提水。自我吃了鸡肉的第二天,就硬着头皮又去开水房灌水了。我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嘴里哼着那首《白杨树儿谁栽哩》的花儿调子,走进了开水房。房中没有人,我就一个人边哼花儿,边往暖壶里灌水,灌了满满四壶开水,正要离开的时候,王姐从里面套间出来了,她笑着问道:“小彭这几天忙啥哩,几天都不见你来提水了?”
我也笑了笑,说:“工地上的事情多,一会儿运料,一会儿抽水,一会儿买东西。”又说:“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她听了神情就有些诧异,连忙关切地说:“咋了?感冒了,还是那天伤了身子?”
一听她提到了那天的事,心里就有些害羞。但是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不好装熊。心想,人家小强一晚上能做七次,自己来了一次怎么就伤了身子呢?其实,做了那事的当天觉得有些不自在以外,身体没有丝毫不适。我今天言不由衷地说“身体不舒服”,其实是无话找话。没想到却引起了她的关切。就摇摇头说:“没事儿。”
她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说:“你是第一次吧?感觉咋样?”
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点了头。
她又说:“今天还想吗?”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低着头傻笑。她看我这样,就从里面插上了门,拉了我的手,走进了那个套间。
今天圆圆没有在,我在她的调教下,放开了手脚,学着电视录像上的动作,用力冲撞,她也陶醉得直呻吟。事毕,我突然一阵清醒,又后怕起来,就说:“王姐,这样不行吧?要是让你家大哥晓得了,我可就死定了。”
她听了叹气说:“唉,要是有什么大哥就好了。要是有大哥,我还能要你吗?”
我才得知,她的丈夫前些年在中缅边境贩毒时被警方抓住,就地枪毙了。如今她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家里还有一双公婆,他们分开过,但是她也帮他们做家务和农活,有时也给他们一些零花钱。
知道了她的情况后,我胆怯的心情就减轻了许多,渐渐地,就有些肆无忌惮了。只要她稍有暗示,我就主动出击,多时候在开水房套间玩,有时候还会假借帮她干活儿,在她家的炕上做,也在野外打过一次“野”。尤其在她家的炕上,脱得一丝不挂,上上下下,出出进进、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折腾,那种痛快和缠绵真让人神魂颠倒。为了与小强比较,我也奋力拼搏,可是我还是没有达到七次,只有五次。不过小强他是还账抵债,而我却不是,我只是贪图一些小恩小惠,没有账务的负担。
二哥二嫂终于发现了我们的事。胆小怕事的他,就又给我上“政治课”。他们夫妻是两个人住宿在一个小窝棚里的,有一天我把开水送到他们房间后,刚要出门,二哥就叫道:“晨儿,你等等。”
二哥轻易不会这样的,他这样叫我,我就知道有特别事情安顿。果然,他说出了我与王姐的事。
我自然不能承认,就说:“没有那回事。”
二哥加强了语气,说:“还没有?工地人都吼红了,谁不知道?”
我也加强了语气,说:“我没有,那是他们胡说哩。”又问道:“证据是什么?”
二哥一听便生气了,他拍打着床沿说:“还要啥证据?我问你,那一晚上你哪里去了?平时精力旺盛、走路都跳蹦子的你,那几天像丢了魂一样蔫头耷脑的,还说没有?”又说:“那个姓王的女人,对别人正眼不瞧,对你却是亲热得跟她男人一样,给这给那的。还说没有?”
我一听,事情果然败露了,他们啥都知道了。就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时二嫂接上话头,她唉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唉,兄弟呀,你还小哩,还是个童子娃娃;她可是个老寡妇啊。你跟她然在一起,可不划算啊。寡妇门前是非多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还有谁家的女孩子给你当媳妇啊?人家都笑话你哩。再不要跟她然和了。”
二哥缓和了口气接着说:“晨儿,如今工地上都知道了,那边村子里的人也知道了。王工头也找了我好几次,说是让我处理好你的事,不要再出乱子。他说了一个意见,或者打发你离开,或者我们一家三个人都离开,让我选择,你看怎么办?”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竟然到了这一步了?就是我不离开这里,每天还能面对大家吗?二嫂的话像锥子一样刺痛了我的心:是啊,我才多大?怎么能跟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女人鬼混呢?要是传到社会上,传到家乡,传到同学朋友耳朵里,那可多丢人啊?要是我们三个人都离开,又去到哪里找工作挣钱呢?二哥二嫂正干顺了啊?我还是决定离开,就点了点头,轻声说:“那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