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西安城清理干净的街道上,步入那巍峨壮丽的宫殿。吴明仰了仰头,望了望宫殿上的天空,战后初霁,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清澈。
经过几个时辰的接管,负隅顽抗的大成军队都被全歼、剩下的全部投降。城里的头面人物,只要是总管以上的,无论降或不降,一概砍了。一个个人头,川流不息的送上。武力统治一座城是不需要这些头面人物的,留着他们只会是祸害。一手大棒一手黄金,自然能够压服那些底层官员!
“尔等可知我军为何获胜么?”吴明的心情着实是不错。
李延年奉承道:“上将军英武果敢,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军怎能不胜?”
吴明摇了摇头:“若非诸君奋勇拼死,我区区薄才,起不了太大作用。”
“对,对,对。”李延年闻言一副深表赞同的表情,顺手又摸了摸嘴下那撮山羊胡须,随着吴明的连续胜利,李延年那撮山羊胡须打理的越发油光瓦亮了。他道:“听上将军这么一说,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理儿,嘿嘿,是下官想的差了。那么,我军获胜的原因,当首在上将军运筹帷幄,其次在于诸位将军奋勇杀敌。”
吴明又摇了摇头,道:“忽忽宝儿,累世将门,名将之名传遍河北,夜间袭营,不可称果断?冲锋在前,不可称勇武?巴思清鲁威压关中多年;四方豪杰无人能动,不可谓不智!亲提大军围我,连营百里,麾下扎木多宝诸人,不可谓不勇。他们既然都智勇兼备,其兵力又远胜于我,精锐又远强于我,他们为什么败了?”
李延年胡子也不捋了,伸手挠了挠头,吴明提的问题有理,他其实也百思不得其解,那些鞑子,不管是军队数量还是军队训练都远胜于乞活军。想了半天,他忽然恍然大悟,道:“上将军有天命在身,这些个狗鞑子,岂能与上将军相提并论?”
“哈哈哈,休要胡说八道。并非我有天命,乃我大军有天命也。巴思清鲁残暴不仁,十足的谄媚小人,没了民心;滥杀无辜,吞并部曲,克扣军需,又失了军心。这才是他的败亡之道,也才是我军之所以获胜,能够全取西安的原因所在。”
李延年,吴贺等人闻言,无不连连点头,纷纷交口称是。
行宫中景色尚算宜人,吴明一行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一条小道,道路曲径通幽,穿过片片的竹林,风过后好似一片片翠绿的海洋,遮去了夏日的燥热,翠绿的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在蜿蜒的小道尽头,一个转弯后,来到了一片池塘的旁边。岸边栽种了许多杜鹃,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在池塘的不远处有座假山,望着好像山上还有坐凉亭,吴明来了兴致,迈步登上。
登高远望,远处重重殿宇,近处层层楼阁。真是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啊。一个行宫就如此奢靡,真不知那大都,将是何等壮丽啊!
宫墙与林木间,时不时可见有持戈横枪的士卒出没,陈羽正领着他们搜索没落网的行宫侍卫以及行宫的藏宝库和巴思清鲁的小宝库,巴思清鲁在关中,横征暴敛多年,大都的狗皇帝每次去塞外安抚部众,又多次在西安行宫停留,所以说此地所藏的宝物,可以说是不可胜数。吴明此次拿下西安,可以说成帝从此不可西狩。
民间有一句是这么说的:“贫极江南,富夸塞北”。江南的财物,经过大成帝国,长年累月的搜刮,除了赏赐各地镇压的诸王和将领,赈济一些塞外牧民之外,基本上都运往大都等各地行宫存储着,方便大成皇帝随时调用。
吴明眺望了一会儿,命令道:“找到藏宝库后,里边的财物,选些好的过来,我要亲自赏赐。其中一半全部拨给辎重营,补充军用;剩下的,分一半给诸将;一半给立功的士卒。”
有军卒在,再多的财物,他也可以得到;没军卒在,再多的财物,又能起到甚么作用呢?无非白白便宜了别人罢了。吴明深深的明白,要想在这乱世之中立足,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对这些黄白之物,他没有兴趣。后世老有人说有钱可以为所欲为,但如果给他们选,有钱还是有权,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选钱,钱和所有的东西一样,不过是权利的点缀!
吾人生有三欲:其一;一言可使人活,一言可使人死,生杀予夺尽操我手!其二;俯目之下,无敢立者,伸手之间,无敢挡者!纵横披靡,天下归心!其三;百年之后,千年之间,英名永存,浩瀚长河,悠悠岁月,有我一名!
黑的眼,白的银,黄的金。他没兴趣,不代表别人没兴趣,吴贺以下诸人,无不拜倒,欢呼叩谢。
吴明微微一笑,扶了他们起来,道:“何必如此?西安城,大家齐心协力打下来的,缴获的东西,本就有诸位的一份。高将军每次都冲锋在前,徐将军更是陪着我多次深入险地,两位居功至伟,多分点。”
历次大战,高升龙得头功的次数最多,吴明对他也是关爱有加,享受着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他好不洋洋自得。投军前,他做流民,做苦力久了,天天被那些有钱人踩在脚底下打骂、蹂躏,做梦都想着要出人头地,如今心愿得偿,他自是心满意足!
“上将军,这行宫里的宦官和婢女们怎么办?”陈羽派了个人,过来询问道。
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吴明见到了百数的宦官和婢女,还包括被杀的那些西安守官们的妻妾,正瑟瑟发抖的集中站在几座宫殿的门外。他皱了皱眉头,道:“宦官除了必要打扫维护这行宫的,全部发为军奴。至于婢女嘛,……诸位,就各自去选吧!”
赏了钱,接着赏美女。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但凡能被宫里看上,最后肯收入宫中的,不说是多么的天香国色吧,那也绝对是千人之选。试问?有哪个男人他不好色?诸人里边,吴诚,李延年这样的,还知道谢个恩;心急如高升龙,吴贺这样的,转头就往亭下跑。
吴明不以为怪,反而欢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