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从账房出来后,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金家富了几代,早应该有眼红的人盯着了,他要建立足够的威慑力,才能震慑宵小之辈,人若犯我,必将连根拔起!
走了两个多月,是该给母亲大人请安了,金耀调整了下心情,呼出一口浊气,抓起地上的泥土往自己衣服和脸上涂抹,弄完这一切,又强行硬挤出几滴眼泪,整个人看下来惨兮兮的模样,不过他倒是很满意。
他母亲金闪闪原来是他父亲的远亲亲戚,嫁到金家来也本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好财,但也打心底的心地善良,对她唯一的儿子金耀更是宠爱有加,若是见金耀这般模样,关心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责骂,金耀早就打好了算盘。
果然,他一踏入后院,除了惊喜的声音外,更多的是关切的声音…
…….
夜已静,玄月悬挂在树梢,月光如银,铺满金耀的整个房间。
他刚与前无量结束酒席,两壶女儿红下肚,此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昏昏欲睡,月光洒在他身上,弓形的光晕把他笼罩。
静!
仿佛时间已经停止的静!
突然一道刺眼的强光刺来,金耀眉头微皱,纵使他还闭着眼睛,双目还是有些隐隐作疼,下意识伸出右手遮挡。
缓缓睁开了眼睛。
头痛欲裂,一阵疼痛忽然从他的脑袋传来,宛如有人在他天灵盖打出了一个孔,用筷子搅拌他的脑糊花。
金耀双手狠狠抓住快要疼炸开的脑袋,顾不上刺目的强光,绷直的身体如一条硬邦邦的咸鱼干,面部狰狞扭曲,张开大大的嘴巴,却叫不出声来。
继续了半分钟,疼痛突然如潮水消退般慢慢消散,金耀也慢慢放松了身体,全神上下被冷热汗浸湿,大口地喘着气。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正在躺在一片绿茵茵地草地上,头顶上地烈日刺他不能直视。
这是哪里?金耀满脸疑惑,颤微微地坐了起来,似乎刚才的一阵阵疼痛消耗了他全部的体力。
金耀双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他突然想起自己跟钱无量喝完酒后就躺床上休息了,之后的事他就记不来了,至于又怎么到的这来,更是毫无眉目。
难道是梦境吗?金耀疑惑,可这一却如此的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得到带着杂草清香的微风在轻抚他的脸庞。
金耀环顾四周,目光所及,都是绿茵茵的夹杂着野花的草地,除了眼前不远处的一颗高大的不知名的大树外。
大树足有四人环抱之大,但却只有三丈之高,枝叶茂盛,郁郁葱葱,在烈日阳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的红光闪闪,似乎结了不少红彤彤的果子,瞧得不仔细。
金耀站起来抬起脚步向大树走去,惊掠起一群群五颜六色的正在汲取花蜜的彩蝶环绕着他飞,一来到大树底下,彩蝶惊走,似乎那里隐藏有他们惧怕的东西。
金耀伸手触摸粗糙的大树干,一股冰凉的沧桑感觉从他指尖传来,心底感叹这树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还依然在挺拔茁壮成长。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离他只有三步之远,那人坐在光秃秃的大石头上面,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枯木枝,金耀刚才被古树吸引,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金耀好奇心被勾起,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只见他满头银光色的白发,连胡须也是白的,毫无一根杂质,相比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胡须,他的衣服就显得有些破烂不堪,似乎轻轻一扯,就会烂成粉末。
白发老头神色依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体下方的一小潭潭水,金耀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金耀奇怪万分,出口说道:“老先生,这里是…”
“嘘,鱼”白发老头伸出手指嘘声,指着潭水,示意他安静。
他这模样,像及了陌生人突然打扰渔夫钓鱼的情形,可他手上并无鱼竿,而是根枯木,即使枯木能替代鱼竿,但枯木前头却是空空如也,竟没有鱼线,无线无绳,如何钓鱼?
金耀不禁莞尔,心里打定眼前这名老头就是个江湖骗子无疑了。
正欲要离开,白发老头突然大叫一声“着”,身体嗖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枯木,同时向后倒退,看样子好像是鱼儿咬了勾。
金耀停下脚步,看笑话般看着老头,心想我倒是看你这个江湖术士怎么演,好骗到我的头上来。
且看老头这边越拉力道越大,身体微微往前倾斜,动弹不得,涨红的脸好像用尽了力气,喘着粗呼吸叫道:“小友,快来帮忙!”
金耀疑惑不前,瞧他这般模样,倒是不像演戏,留意到本是挺直的枯木弯成了弓形,大吃一惊,心中一下子对白发老头多信了三份。
“哗啦”水潭飞溅起碧绿色水花,潭面开始搅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挣扎着想要挣脱。
眼见为实,金耀又是信了三份。
不再迟疑,出手相助白发老头,当他紧握住枯木,感受到从枯木上传来的向前拉扯的力道,金耀这会已经深信不疑了。
二人同时使力,金耀更是卯足了劲,枯木枝在他二人手中慢慢向后移动,白发老头的身体也慢慢变直,接着向后倾斜。
“嘭”一声闷声传来,金耀只觉得手中枯木枝传来的对抗的力道突然全无,自己的力道收支不住,底盘踉跄不稳,向后倒去,摔了个狗吃屎。
一条似鱼非鱼的活物破水而出,带着潭水飞到空中,白发老头兴奋地哈哈大笑,双脚蹬地跃起,不偏不倚正好把那活物抓在掌心,飘落在大石头之上。
金耀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正要起身,空中的水花正好朝他落下,被淋成了落汤鸡,好不滑稽。
白发老头瞧他这般模样,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金耀心底气愤,心想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要取笑于我,正欲起身与白发老头理论,白发老头突然目视远方,眯着眼说道:“小友,身后有人唤你了,你我有缘,此法器就送给你罢了,下次再会”
金耀不解,这白发老头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哪里有人叫我,我怎么没听着,不仅取笑我,还想框我?
但下一秒,金耀惊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因为他听到了。
“少爷,少爷…”
金耀回头望去,却空无一人,可是呼声还在他耳边环绕,心底发毛,再回头看白发老头时,只见他身影慢慢模糊,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而他身前的空间突然如镜子破碎般裂开,化为粉碎,一同化作粉碎的还有金耀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