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炒豆芽,家常烧冬瓜,干锅花菜,排骨莲藕汤,清蒸大闸蟹,还配了一大锅南瓜饭。
杨花儿叫醒水星,几个人围坐一团,看她吃的香甜,没有早上的异常,才动筷子。
张小魁殷勤地剥了个螃蟹,把蟹肉蟹黄都剔出来,放到一个小盘子里,让水星用勺崴着吃。
宋蓝宇见了,装模做样的学着张小魁,“来,宝儿,你吃,嘿嘿嘿,你吃。”
傻里傻气的,惹得一桌子都笑起来。
张小魁已经被嘲惯了,眼神都懒得多给一个。
整整吃了五碗饭,又一个人包揽了余下的菜,水星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这下,就连水星自己都发现自己不正常了。这个饭量,几乎跟简季差不多了,水星以前基本就是他的一半。再想想她一睡这么久,早上还呕吐,显而易见的不正常。
“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了?”水星不确定地开口,一张妩媚的脸上还带着睡觉时压的红印子。
众人点头,也没耽误,简季立刻让宋蓝宇去打听这里有没有诊所,他们也没看到有医院这样的建筑。
等他回来,才知道这个基地没有医院诊所,只有一个老中医,只看诊,不抓药。一般都是开个方子,让病人自己现找药材,他再给炮制。
看病宜早不宜迟,他们一群人就乌泱泱直奔老中医的小院子。
这是个红砖盖的小院,院墙也不高,堪堪能挡住行人的目光。像张小魁简季这类的高个子,基本就是形同虚设。
木头门半开着,进去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面色枯黄,还有的瘦骨嶙峋,见到有人进来,目光统一看向门口,见是六七个面色红润的人,眼睛亮了亮,又灰暗下来,低头想自己的事。
门口右手边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排队坐好。
张小魁看看,见小院靠墙有一排木凳子,只有靠大门口的位置还有几个空位,就让水星过去坐下。
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到了半下午,杨花儿盯着那个拼布帘子,眼都要花了。几人还没进屋,就被一位老太太赶了出来,“看病的进去,只留一……两位家属就行,其余的出去。”
大约是看他们人多,老太太让进去两个人。
杨花儿水星跟张小魁掀帘子,迈过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草味。
不大的屋子,墙上的石膏腻子已经发黄,密密麻麻挂着不少锦旗。屋子中间放了一张枣色木桌,上面漆都斑驳了,只是擦得很干净。
桌子后面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脸慈祥。
见到他们进来,慈爱的笑笑,对着水星开口道,“过来坐吧,我给把把脉。”
杨花儿瞬间就觉得老爷子是个高人,一眼就看出来谁来看病。
水星坐下,伸出右手,搭在脉诊上。
杨花儿跟张小魁都有些紧张,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老中医,生怕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老爷子手指搭在水星手腕上,一会儿又换了另一只手,又一会儿,才温和地问道:“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
水星把自己的情况一一说了,张小魁还补充道:“她今天白天睡了三个多小时,最近吃的也多了不少,今天格外多。”
老爷子点点头,又问她最近有没有来月经?
水星点头,“有来过,不过很少。”
老爷子皱皱眉,又伸手把了一会儿脉,问道:“最近一个月有剧烈运动吗?打架之类的。”
水星还没回答,张小魁立刻抢着回答,“有有有,杀了个高阶丧尸。”
这下不止老爷子皱眉,一旁碾药的老太太也皱起眉来。
“打到肚子了?”老爷子问得很仔细。
水星点头。
老爷子叹了口气,收起脉诊。
他这口气,差点儿吓得张小魁跪了,连声追问老爷子,“大夫,我媳妇怎么了?严重吗?要什么药您尽管说,拼命我也找回来。”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小伙子,别着急。看着五大三粗的,倒是个疼媳妇的。”
“你媳妇没事,应该是怀孕了,看脉象,差不多快两个月了。”
“她底子好,要不是前段时间没注意,动了胎气,否则也不会有妊娠反应。我开个方子,你们找到药材,找我老婆炮制,喝个三四顿就行了。”
老爷子开口说完第一句话,三人都傻了,下面的话谁也没听清。
好半晌,水星才喃喃开口道:“我们都有带套,怎么会怀孕呐?”
老爷子还没解释,水星一拍桌子,就指着张小魁怒喝道:“你说,怎么回事?怎么就怀孕了呐?”
杨花儿赶紧劝架,“别生气别生气,注意孩子,注意孩子。”
张小魁看到水星的表情,立刻从当爸爸的喜悦中跳出来,蔫蔫的蹲下去,不敢再说话。
把水星劝着坐好,杨花儿才客气地开口,“大夫,麻烦您开方子。她这个情况严重吗?需要注意什么?我们都没经验,麻烦您指点。”
“还有,我们中午吃了螃蟹,有影响吗?”杨花儿想起中午吃的大闸蟹,听说孕妇不能吃,不知道有没有事?
老爷子三两下开了方子,才开口道:“没大事,平时注意点儿,别剧烈运动就行。多补充营养,少动怒。适当运动就行。”
“螃蟹以后就不能吃了,山楂也少吃。”
“这个方子的药都常见,附近就有。”
杨花儿接过方子,又问了药草都长什么样,问了诊金。
老爷子只要一斤面粉,可以说很良心了。
杨花儿干脆利索地付了诊金,扶着还在生气的水星,拽着蔫头耷脑的张小魁出了门。
走出小院,杨花儿才把情况跟几人说清楚。
水星一听,又生起气来,揪着张小魁的耳朵就是一顿胖揍。
“媳妇,媳妇,别生气,别动了胎气,………”
“胎气,……胎气……我打死算了。”
水星发起火来,简季都得退避三舍,别说杨花儿了,那是拉都拉不住。
趁着天还没黑,简季带着张小魁杨宝去找药材,杨花儿则跟宋蓝宇一起护着水星往回走。
一路小心翼翼,连路上的小石子都被宋蓝宇给踢到一边,生怕有什么闪失。
一路上水星都有点儿闷闷不乐,跟杨花儿抱怨了一路,“我们明明都有带套,每次都有,怎么就怀孕了呐?”
“肯定是张小魁!”
“这个王八蛋!”
杨花儿听她骂脏话,赶紧制止,“星姐,孩子可能听到,你注意点儿。”
水星一听,立刻住嘴,伸手摸摸肚子,有点儿不可置信,这里竟然住着个孩子。
看她低头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脸上还带着些迷茫,杨花儿也觉得很神奇。
新的生命,就在水星的肚子里。
大约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孕妇的事实,水星走路都慢了些。
等到了酒店,晚霞都染红了半边天,火烧一样,把这座小小的城都染成了暖洋洋的橘色。
“星姐,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丝瓜鲫鱼汤怎么样?听说这个对孕妇好。”杨花儿挽着水星的胳膊,背着夕阳,悠然地往酒店走去。
“好啊,我还想吃酸菜鱼。”水星想起这些,嘴里的口水就不停分泌。
“行,晚上就给你做,先吃点果脯吧。”杨花儿拿出一袋酸梅果脯,打开递给她。
“花儿真好!”
水星捻起一枚果脯放进嘴里,觉得怀孕也不是件特别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