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荒草,在星夜中缓缓浮动,仿佛起伏的波浪。
简季坐在车顶,看着漆黑的远方,眼神锐利。
人高的荒草中潜藏着无数弱小的生命,白天不敢活动,到了晚上才敢冒头。察觉到不远处的草叶晃动的有些异常,简季转头,取出夜视镜查看,一只兔子形状的热源正在快速行动,身后还跟着一只穷追不舍的狐狸。
自然的狩猎,总是紧张又刺激,事关生命,谁也不敢放松。
简季回头,看到被兔子压倒的草地上冒出一朵白色的小花,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耀眼,像是一个花型的小灯泡。
小花作为他们族群里的先头兵,左右摇晃了几下,发现自己的空间里多了三个陌生的大家伙,有点儿不高兴。
静静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小白花左右摇晃了一下,就有无数的小白花冒出头,啵啵啵……瞬间就把古城的草地点亮。
荒凉的古城仿佛乞丐洗了澡,换了新衣,整座城都泛着一股仙气。
简季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警惕。末世后他经过这里的次数不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
看着越来越密集的小白花,简季挥手把三辆车罩起来,避免有有害气体等东西。
不怕小白花是有攻击力的变异生物,就怕它会产生无色无味的气体,让人防不胜防。
车里的几人被突然的亮光叫醒,拉开车门就看到一地发光的小白花在荒草地自由摇曳。
水星看着满地发白光的小白花,走到简季身边,打招呼:“老大。”
“老大,这个小花有毒吗?”
“老大,这个能吃吗?”
宋蓝宇侧头看向跟他同时开口的张小魁,像是在看傻子。这是没睡醒呢?整天想着吃。
张小魁揉着眼,感觉大家都在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挠头,一脸懵逼地开口:“怎么了?”
水星伸手啪地一声把他的脑袋打偏,毫不在意当即就起来的巴掌印,冷声喝到:“醒了吗?”
张小魁感觉脸上一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媳妇,对上她恨铁不成钢地眼神,立刻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一双铜铃大眼泪汪汪,捂着脸看看冷漠的自家老大和幸灾乐祸的小宇,再看看震惊的小胖,他可怜巴巴地想迈步走向杨花儿,想要寻求安慰。
水星伸手拎起他命运的后脖颈,让他老是站好。
目睹一切的众人,没眼看……
简季等他们闹够了,才冷静地开口:“过了凌晨,这些花才相继出现,目前没有发现有攻击性。”
说完,简季取回刚才放出空间罩的空气检测仪,看看上面的数据,甲-4-羟色胺的成分明显超标。这种存在有毒蘑菇中的致幻物质能让产生幻觉,造成不成程度的大脑损伤。
“有致幻成分,带好防毒面罩。”说完,简季把防毒面罩发下去,就连火烧都分到一个兽类专用的面罩。
看他们带好放毒面罩,简季挥手把一辆房车收进空间,就见车轱辘所在的位置立刻钻出几颗小小的白花,摇晃几下,就开始发光。
把剩余的房车收好,看看古城外黑乎乎的荒草地,简季领路,水星压阵,一行人安安静静,小心避开遍地开放的小花,走出古城。
他们本来就在城墙不远处,走了不过五分钟,就走出古城区域。
小白花似乎并没有因为人类的来去而产生什么变化,依旧静静地摇晃着花头,白色的花瓣晕着柔和的光,仿佛月光流淌在上面。
杨花儿几人站在古城外的荒野中,看着一墙之隔的古城,光华灿烂,仿佛这里从不需要有人踏足。
“老大,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人员伤亡的吧?”宋蓝宇看着那小小的花瓣,嫩黄的花心,开口问道。
他从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即便是有毒的蘑菇,也是在雨后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半夜长出来的情况,真是头一次听说。
简季摇头,“目前没有发现。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水星点点头,“也是,谁知道中了这些花的毒会做什么?听说还会有人因为致幻而杀人的。”
几人正说话的时候一只灰色的兔子突然跑到附近,它仿佛喝醉了一样,跳来跳去,一会儿趴下,一会儿仰躺着蹬腿,然后又飞快地跑远。
“走吧。”简季见到兔子中了毒,也没有立刻死去,便明白这些小花并没有致命性,开口说道。
大晚上的,大家睡了一半被弄醒,即便几人精力旺盛,也难免犯困。
又往东走了十几分钟,简季放出房车,又弄了个空间罩,隔绝随风而来的致幻气体,让大家进去睡觉。
等几人都进了房车,杨花儿才打着哈欠蹭到简季身边。
简季没有开口,挑眉看她,似乎在问:“怎么不去睡?”
“那我进去了?”杨花儿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在外面呆着了,也不再开口,自讨没趣。
简季点头,伸手揉揉她睡得乱蓬蓬的头发,把她送进车里,才关门走出去。
星河闪烁,一如既往。
简季看看不远处依旧晕着白光的古城,轻巧地落在车顶,继续守夜。
这世界变换莫测,总有些东西出乎人们的意料,只要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翌日一早,简季又到古城转了一圈,昨天随处可见的小白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城的荒草在秋风中摇曳。
在古城四周立了几块牌子,提醒后来人这里的异常,简季他们才开着车离开。
张小魁背着硕大的行军背包,跟在越野车后面跑的满头大汗,连擦都不敢擦,生怕把他给丢下。
趴在后座,看着他跑步的杨宝,忍不住咽了口水,搂着火烧的手瑟瑟发抖。看看前面补眠的简季,不敢过多动作,乖乖坐好,不敢有丝毫的放肆,生怕后面跑的人换成自己。
看着张小魁不敢多话地跑步,杨花儿也不敢替他求情。没办法,谁让他昨天睡得迷糊。
要是遇上危险,以他当时的状态,说不定连醒都醒不来,直接在睡梦中就直接死过去。
直到吃午饭,张小魁才大汗淋漓地跑回来,扒着简季的衣袖,认真地承认错误,保证不再放松大意,才在下午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