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儿也不怕天色已晚,觉得绒节草差不多了,就在附近找了找。大冬天的外面也没看出来什么能吃能用的,到处都是枯枝败叶。风越来越大了,杨花儿就钻进了村庄,风果然小了许多。村里的水泥路已经破败,道路两旁的景观树已经长过了屋顶。耳边时不时有风从街边的小巷子里刮过发出呜呜的声音,伴随着树枝晃动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呜咽着哭。听着这声音,杨花儿忽然低笑一声,对着空空荡荡地街道说道,“阿飘,你又来啦!这里真是太合适你生活啦!”回答她的只有呜呜地风声。
像是知道不会有人回答,杨花儿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在村里四处乱窜,杨花儿只悠悠地逛着,一路也没有进房子里。一直走到村头,在一栋长满巨大竹子的房子前停下,院门早就没有了。走进院子,遮天蔽日的全是巨大竹子,足有成年女人的腰粗。还有竹笋一点点从马路上冒出来的。杨花儿见到这样的宝贝,那里能放过,自然是挥起她的小铲子。只见杨花儿挥着一个比她还高的铁锹正在院子挥汗如雨的挖着竹鞕竹笋。
现在的土不像夏天的土那么好挖,吭哧吭哧挖半天,也没挖出多少。天都黑透了,杨花儿才挖出一根竹鞕,连同一颗冬笋。正捧着竹笋开心,这竹笋真是不小,都有小桶大小。抬头就见不远处的竹林里开始有绿色的小灯明明灭灭地出现,开始还是一双,接着是两双,三双……卧槽,看清了竹林里的东西,都是小牛犊子大小的变异狗,仿佛看到肉包子一样盯着她。杨花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也不废话,抱着竹笋转身就跑,然而二条腿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还没跑出多远,就被狗子们围住,为首的大狗已经龇牙咧嘴地盯着她啦,到了这个时候,杨花儿不死心地对着领头的狗子呵呵笑道,“你们看我这皮包骨头,身无二两肉的样子,不够你们分的呐!”说完就觉得自己蠢,狗最爱吃的不就是骨头嘛!这就往人家嘴里扔吃的呀!哎,啥都别说了,这时候自然是二话不说进了空间。
围在外面的狗子见目标消失,皆是一愣。在四处嗅了半天,也没找到目标,只惺惺地离开。
空间里的杨花儿抱着竹笋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拍着胸口说没事没事。“真是吓死爹了,一群死狗。”杨花儿边埋竹鞕边吐槽。“幸亏来的晚,否则啥都捞不着,才是亏了。可见姑奶奶我还是很厉害嗒。”
等到半夜,杨花儿才小心地出了空间,狗子们已经离开。杨花儿撒丫子向卫城狂奔。不同于来时的悠闲,大晚上的,哪哪都黑呼呼的,这黑灯瞎火的,一不心就能载个跟头。杨花儿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的肋骨都生疼,才跑到卫城附近。
停下来喘口气,杨花儿才在卫城附近休息了一会儿,喝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卫城走。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的森林,到处都是猎食的,杨花儿这样的就是送菜。不敢离城墙太近,怕被摄像头拍到,杨花儿就进了空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进入梦乡。不出意外地,杨花儿睡过头了。
搞笑的是迟到的不止她一个,还有田教授。于是两个人一起在种子库相遇的时候,杨花儿都是一愣,她还以为田教授住在种子库里,原来不是。杨花儿对着田教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一副尴尬不知该怎么问话的娇憨样子,田教授看她这样子,没说话就进去了。杨花儿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问人家怎么也迟到啦!
连着几天的熬夜硝制兔子皮,杨花儿终于在休息日的前一天晚上到了卫城城墙外的鬼市上摆了摊。这也是魏锁银说的能买火兔皮的地方。在卫城不远处的城墙下,一溜儿摆着摊,有开着的汽车后座,有用折叠桌子的,还有的干脆就是在地上铺块布。杨花儿背着个大包袱转了转,这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不止是火兔皮。除了日常所用,什么米面粮油,还有香皂水果,锅碗瓢盆,钻石珠宝什么的。当然还有稀少的丧尸晶石,就是丧尸脑子里结晶,可以帮助异能者进阶。还有植物,动物身上的晶石,都是硬通货。说是黑市,总有些不能说的,管制刀具什么都不是事儿,枪支弹药也是有的。至于不远处烤着火大声说笑的妖精们,杨花儿是不敢看的。看看人家大冬天依旧婀娜的身子,时不时飘向人群的媚眼,杨花儿知道那是自己要不了也要不起,甚至她这身板也融不进去的。“卖都没人要,啊……”杨花儿低声抱怨。还有比火兔皮更珍贵的火熊皮,至于价格就是杨花儿这样的穷鬼想都不敢想的。哎,有钱人的快乐真是她懂不了的。
虽然杨花儿来的早,但是她就一个小姑娘,即便穿的多,看着像是个高壮的汉子,但是围巾下的脑袋往外一伸,就知道她的真身。在外面摆摊的大多是汉子,都比她壮,没办法,杨花儿就被挤到角落去啦!在鬼市的小角落地上铺了块破布,摆上火兔皮,就等着客人上门。
人家都是大亮手电筒一照,摊子前就有不少人,杨花儿就跟个小可怜一样,拿着个昏昏暗暗地小灯,只能把摊子往边上卖粮油的靠靠,人家灯亮。卖粮油的大哥见她一个小姑娘也不介意,如果他不接过杨花儿假客气递过去的兔子肉干的话,杨花儿会更谢谢他。
打听过同样卖火兔皮的价格,比自由交易所便宜一点,一般在二十五到三十积分。有问价的,杨花儿就说二十八,人家看看东西就走了,杨花儿就无聊的发呆。没办法,她在最边上,旁边粮油摊上就没断过人,现在连个手机都没有,哎……
等了半天,眼看着别的摊位卖脱兔皮的都快卖光了,她这里还是没人要。话说她在末世前被家里人说是剩女就算了,难道卖的东西都要被剩下。她不甘心,凭什么?即便她是剩女,她的东西也不能被剩下,这可都是钱啊!只能厚着脸皮喊道“快来看啊,火兔皮啊!硝制良好的火兔皮啊!”果然,清亮的女声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很是吸引人,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不少人来。“小姑娘,这火兔皮怎么卖啊?”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问道,杨花儿报了个二十八,大叔还了价,让便宜点,杨花儿便问他多少钱合适?大叔给了个二十五的价格,杨花儿不愿意:“我说大叔,您给得也太少了,您看我一个小姑娘,家里还有年迈的奶奶(已去世),还有脑瘫的侄子(驴子),大家都不容易。您再多给点儿,行不行。”说着,杨花儿大眼睛里慢慢续上泪水,将落未落地在眼眶里打转,晶莹莹地望着大叔。络腮胡大叔见她面无四两肉,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副不擅长还价还要硬逼着自己出来卖的样子,瞬间劫富济贫的英雄气概值拉满,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说道,“二十七,我全要啦!”杨花儿立刻转悲为喜,麻利地把火兔皮连同包袱皮一起给他,带着鼻音说道“一共八张,共收您二百一十六积分,免个零,收您二百一十五积分。”大叔听他免零,心中想着这姑娘厚道,没想到只免了一积分。又看到杨花儿瘦弱的手爪子,就不跟他计较。检查了火兔皮,没有问题,大叔大方地付了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