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昔傻愣愣的看着他,不是夺舍么?她误会他了?
“你没有告诉过我……而且我有先输灵力,可是身上的灵力都用光了也进不来!”惭愧的低下头来:“所以想到用血来试试。”
紫阳双眼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脸上渐渐泛出一丝笑容,越来越大……
“倏”的一阵风刮过,俊美高贵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赫连昔闷闷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难道她是受了无妄之灾?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大笑之声,越来越远……殿外,一身华贵红袍的修长身影染上了一层孤寂,目光深邃的望向一望无际的荒原,神色微微黯淡,久久,完美的薄唇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回头望一眼宫殿,想到赫连昔苍白倔强的小脸,苦笑一声:“也不怪她啊,那个傻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想他一生,即使在最孤寂无助的时候,也没有如现在这般愤怒、彷徨!
早知如此,在赫连昔输入的灵力能够破开玉佩防护的时候,就应该让她进来。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眼底闪现一丝嘲弄,当时他站在宫殿的最高处,感受着她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拿捏着想知道她的极限究竟在何处?
炼气期六层!正当他满意的想打开防护放她进来时,漫天的红色带着淡淡的血腥之气,瞬间侵袭进整个玉佩空间和他的身体之中,不可阻挡!
白玉床上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身体,温养着她疲累的四肢百骸,肌肤骨骼。
赫连昔身上的伤势在灵力的修补下快速的恢复着。
第二天,她发现昨天还破败不堪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受伤之前还精力充沛!
漆黑灵动的双眼中有一抹不确定,或许真的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
那天,他说她滴了血……一天一夜的时间,她把他的话反复想了好久,隐隐约约的觉得,玉佩应该是不用滴血就可以进来的,而且她滴的血可能对他产生了什么不利的影响……
心思百转,想亲自问问他,可自从她醒来后见过他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以他刚见面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她的狠厉,不难猜想,他是有意避着她的吧?
自觉理亏的赫连昔不敢到处走动。安份的在白玉床上打坐,眼神不时飘向通向室外的门口。门口没有设置任何的禁制,她曾经好奇的在门口看过,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金光闪烁……
她只敢小心的在门口张望了几次,不敢抬脚出去瞎逛,如果再遇见紫阳,而他还没有消气……
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上次的好运气。
时光流逝,不知过了多少日子。
直到有一天,一道温润如玉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还没有走?还想在我的床上躺多久?”
这是他的床?
赫连昔连滚带爬从床上跃了下来,脸上燥得通红,紧紧兮兮的四处张望,预期中高大俊美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只得盯着室内的一处,眼神闪烁,呐呐的道:“我……我也想回去啦……可是……”想到在石室中闭关的慕容逸,还有山庄之内的慕容夫妇,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脑海中回去的念头刚刚闪过,屋内的景象突然消失,出现在她眼前的,霍然是她闭关了几个月的石室……
赫连昔目瞪口呆,就这样……就这样就可以出来了?那是不是当时其实她也可能这样子进去?
呆呆的拿出玉佩在手里慢慢摩挲,她是不是可以试一试呢?
随即又摇头,她现在进去不是往刀口上撞么,还是不要进去好了,等过段时间紫阳气消了再进去一试不迟。
把玉佩放入衣襟之内,妥善的藏好,然后走下石床,整了整衣衫,按开机关,打开石门走了出去。
碧空如洗,长风徐徐,阳光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
雪白的锦衣随风飘舞,发丝飞扬,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如此俊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君慕容逸!
赫连昔满心感动,白皙晶莹的小脸上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没想到,一出关就看到逸哥哥在她的身边。
慕容逸大步来到赫连昔的身边,清眸淡含笑意,伸出强健有力的臂膀,把她搂入怀中:“昔儿,你总算是出来了……”
近四个月的时间,昔儿这次闭关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些。
“逸哥哥……”赫连昔倚在他温暖的怀中,轻柔呼唤,慕容逸动情地把她拥得更紧,出关之后,见不到她的身影,让他首次尝到了牵肠挂肚的滋味。
久久之后,终于放开了怀中的佳人,笑着对她说:“昔儿,我们回家!”
“好!”她柔顺的应道,跟随着他脚步坚定的走向阳光笼罩的慕容山庄,第一次,她那么喜欢听到一个字。
家!
那是他们的家。
回屋后,赫连昔悄悄的告诉他,她已经突破第六层。慕容逸在惊喜之后,心头却浮现了忧虑,记得当初为昔儿看诊的大夫说过,昔儿不适合修炼。
可是现在昔儿进境神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知道他的忧虑后,赫连昔一直强调自己没有事,可是,始终放心不下的慕容逸还是找来了一直为她治疗心疾的苏大夫。
苏大夫是个面容精瘦的老者,六十上下的年纪,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走起路来却显得精神奕奕,是大齐国有名的妙手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