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宇在几天前就带着晏美人回家探亲,母亲又是丹华宫掌灯的宫女,正巧那晚父皇掀了晏美人的牌前往丹华宫。当时整个丹华宫内只有母亲在内,父皇自然而然把母亲误当晏美人。母亲有过挣脱,可当时父皇是明明认出身下之人并非晏美人,却还是强要了母亲。母亲知他是皇上,自然也无法,只当此事一过就立刻了解自己,没想到父皇竟真的看上了母亲。对于一个正处风华正茂的少年,面对那样一个特别容易引起男人欲望的女子,父皇又怎会放过。
在第二天,父皇当即也封了母亲一个美人的头衔。当晏美人回到皇宫已是半月后的事情。当晏美人了解事情始末,她又深信依我母亲的性子绝不会不知羞耻去勾引父皇,当下悲愤欲绝,哥哥失去爱人,这个爱人不仅仅是自己视为亲姐妹,更因为夺他哥哥所爱的是自己的丈夫,于是晏美人跑到父皇的寝宫,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将晏宇和母亲两情相悦的事情告诉父皇,请求父皇放了母亲,让母亲回到晏宇身边。父皇听到之后火冒三丈,不但没有成全,反而将晏美人打入冷宫,还杀了晏宇。
母亲知道这件事后,悲痛的吐了一口血,昏迷近半个月。自从这件事后,父皇在也不曾理会母亲,直到母亲怀上我,才匆匆看了母亲一眼就走了。母亲几次想轻生,可又想到我,每每忍了下来。发现母亲有孕时,已有三个月身孕,说的到巧,三个月前正是母亲和晏宇的成亲之日。
说到这里,明阳自嘲一笑:“我也不是真正的龙种,当今的皇上更不是我的亲身父亲。我跟皇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真是可笑,每当别人叫我太子殿下的时候,听在我耳里是有多讽刺吗。”
子奴心里一震,单是从明阳的出世情况看,就知道他儿时的生活过的并不如意也可谓艰辛。她实在想不出来,有过这样经历的明阳,曾经出现在他脸上那样温暖的笑容又是怎样才做的出来。明阳继续说道:“母亲生我的时候,皇上也不曾过问一次,他连一个名字也吝啬赐给我。母亲心知我并非龙子,为了怀念晏宇便给我取名为怀宇。自我懂事开始,母亲就交会我忍,无论有多艰难有多痛苦都必须忍。母亲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于是,我四岁开始就无师自通,自习诗书,六岁接触兵法,七岁的时候我就跑到武场偷偷学习武功,八岁那年因为有个太监出言轻辱我母亲,我一怒之下就将其杀死,母亲气我小小年纪就开始拿刀子杀人,让我在雪地里跪了整整四个时辰。
当时在我那个身子,根本就支撑不了在大寒雪天跪那么久,我以为我不行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向我走来,那就是新月。不同的是,她一出生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宝,新月的生母是当今的皇后,而父皇也一直很宠爱这个唯一的小公主。当日,新月让人将我从雪地带回了皇后的薄月宫,还让御医为我治病,这才救了我半条命。当皇后知道我的身份后,并没有因此排斥我,反而知道我的遭遇后,对我怜爱有加,还把我安排在新月的身边。
我和新月的感情极为合来,所有哥哥弟弟中,她尤为亲近我,这也是为什么我和新月的感情好的原因。当我在回去看我母亲也是四天后的事情。可结果我却是等待到了母亲已去的噩耗。原来母亲在我被送到薄月宫的时候就出来寻我,她见我失踪四下寻找,母亲的身子本就单薄加上她身上原有旧病,结果在雪天里由于体力不支终于病倒了,可恨的是,母亲病了却无人问津,最后在第二天晚上就猝死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更有了让我要报复皇上的冲动。
明阳的眼睛慢慢转化成红色,可见他母亲的死对他打击该有多大。
“母亲死了,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偷偷将母亲埋了,心下就开始为日后做打算。接下来的五年里,我利用皇后的关系开始学习各方面的知识,并且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每一年都有皇子的切磋比赛,往年我并没有资格参加这个比赛。但是在皇后的帮助下,我终于被安排在这次比赛中。那时皇家的子嗣并不多,除了新月之外,上面还有三个皇子我排第四,后面还有一个皇子。一共有六个皇子,我也正是从那次比赛中脱颖而出,成功的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让皇上对我另眼相看。那个比赛,成了我从一个普通的皇子爬到太子之位的基石。之后,皇上对我越加重视。当他问起我母亲时,知道母亲已死,却知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他不仅夺了母亲心爱之人,我的亲身父亲,更让母亲失去一生的自由。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从他手中夺回一切,为我母亲报仇。
“所以你现在做到了。”子奴冷然的开口。明阳慢慢平静下来,就算他不说后面的事情,子奴也猜的出来,从一个不被注视的皇子到如今的太子殿下,从第一次入宫见到那个老太监对明阳的忌惮,子奴就知道明阳不如表面看的那么温和。能成为一个被定为下一任储君的人,必定是踩着累累白骨和高叠的血肉走过来的。
明阳从那久远的回忆回神过来,将目光在次放到子奴的身上,他突然笑了,笑的极为明媚但让人感觉到的不在是温暖而是森然:“只差一步。我布局了这么多年,只为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不会容忍任何人威胁到我。这么多年,其他皇子之所以没有觊觎这太子之位,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不敢。现在的皇家子嗣中除了我和新月,只剩下最为懦弱无用的二哥和才七岁的八弟。”
子奴当然明白明阳话中的意思,北朝宫中的那些事,她又怎么不清楚呢。听闻北朝大皇子被人暗中下毒成了废物。二皇子游手好闲,流连勾栏处。三皇子在出使的路上遭到偷袭,死于半路。六皇子在一次意外中导致脑子受损成了白痴。七皇子早年夭折,八皇子更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傻子都不相信这些意外,自然是有人特意而为,这个人除了明阳恐怕不做他人之想。
明阳继续说道:“不错。在皇叔前往盘龙山的时候,我的目的确实是想借你们之手来取得宝藏,只有足够的财力,我才能培养更多的势力。不过,我想现在恐怕没有这个必要,依皇叔的实力,皇上要败是早晚的事,无论他蓄谋多久。”
子奴微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明阳道:“恐怕你现在不只是想报复这么简单吧。”
明阳看了子奴半响,莞尔一笑:“丑丫头,你果然冰雪聪明。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我才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我重视的人的机会。继续说下去,对你也无益。我一直也拿你当朋友看待,并非真要伤害你。若你乖乖呆在这里,等皇叔前来,或许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你也不用费力气怎么从这里逃出去,除了布法的人恐怕没人走的出去。但你放心,其他人是走的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