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肥说她暂时不回兰城了,书仁则忙着宣传专辑,再次办理了休学,此时没有人想到她会回到艺院,若无其事地坐在食堂里吃饭盒。
书仁打开手机,猛然发现银次给她打了无数次电话,心想肯定是要骂她没出息没心肝没责任心的话,怯怯地不敢接听。
她压根就是一卖笑的花瓶,特虚伪,特恶心,傍大款飞黄腾达等等,各种负面压力,着实令她吃不消。果然做人不简单,做名女人更不简单,这兰城的娱记那叫一个难缠,她深感疲累。
终是受不住银次的疯打,她深深地呼吸,距离耳边十厘米,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这语气真的是炸毛了啊,幸好她有预防措施,否则耳朵肯定得震痛。
“那啥,就在外边溜达溜达呗,很快就回去,你就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月我一直在赶通告,累得快死掉了呜呜……”
银次听她的语气很哈皮,不禁以为她是在掩饰,便放缓了语气,问:“告诉我你在哪儿?”
“呃,在艺院食堂,你要来吗?”书仁拿起勺子,辣酱拌饭。
“你在那里不要离开,千万别暴露身份,等我,二十分钟。”
银次果断地挂掉电话,书仁汗颜,二十分钟,那爷肯定得飙车。艺院,食堂,炒饭,这是多么美好的学生时光啊,要是肥肥也在,该多好呢。
当今世界,要想找到一个没有八卦细胞的人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书仁算是已经习惯成为群众热议的话题人物,听到类似于某某傍大款某某被潜规则某某整过容的八卦内容,其表现相当淡定。
娱记就靠这些流言吃饭,她为自己能给他们食粮而感到骄傲。零零碎碎的几桌正在畅谈仁版丰色照门,毕竟是艺院出的苗子,自然引起不少艺院学子的热议。
书仁没有认真去听,她掂量着要不给艾茨发个短信,试探一下口风,可组织语言的能力不足,写完删,写完删,特别郁闷。
所谓金子无论在哪都会发光,那是有道理的,经过一段时日的磨练,书仁这身子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韵味,也就是气质这玩意儿,无形中已经在食堂里刮起一股小小的龙卷风。
微薄的力量狠强大,食堂里手机七部,瞬间拍照记录心情,疑似某某明星出现在艺院食堂的消息经微薄发出,那就是全球直播。
银次飙车的速度终是赶不及靠绯闻生存的狗仔,他赶到艺院时正巧碰上了认识的记者,于是乎记者更加确定了微薄的真实性,麦克风摄像机对准银次,一番犀利的言辞。
银次哪里有时间发言,急急忙忙地赶到食堂,发现书仁身后围着一群窃窃私语的学生,立马跑了进来。书仁咬着汤勺,转过身看看围观的同学,虚假的笑一笑,她不以为然,接着吃饭。
食堂里不知是谁打开了电视机,娱乐频道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现场报道!
银次喘着粗气赶到书仁面前,看她天下太平的笑脸,他说:“你还吃得下饭?起来,跟我走!”
书仁不解,她从来没有看见银次狂奔失控的样子,被他一扯,她无奈跟着站起来,赫然发现跟随银次而来的是大批记者,她被眼前的摄影机照相机手机等的数量震撼了,怎一个壮观能形容啊,怎么她原来这么红了啊!
银次一把将书仁拉进怀里,将她的脸藏进风衣里,阻挡记者闪烁个不停的镁光灯与犀利逼问。
“银次先生,针对这次丰色照门事件,请发表一下看法好吗?”
“书仁小姐,你本人是怎么看待网络裸|聊的?这次的丰色照事件,是炒作行为吗?”
“书仁小姐,据闻你未出道前从事性工作,能够说一下艾家茨少和你的事情吗?”
书仁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丰色照,裸|聊,性工作,靠,还能再离谱些吗?银次低声命令她不要说话不要露脸,护着她艰难地挡开汹涌而至的记者。
书仁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场面实在太乱,没法移动半步,银次以官方的回避语言拒绝记者的提问,一时之间无法突出重围。僵持数分钟之后,艾茨派的保镖出现在食堂,硬生生地劈开一条路,挡住记者,让银次和书仁顺利走了出来。
一路狂奔,书仁手里还拿着汤勺,回过头望着跟跑过来的数个记者与艺院的学子,她深刻地体验到了明星的痛,明星的苦。
银次粗鲁地将她塞进了车里,记者学子们顿时猛扑了过来,这、这、这国家领导也没这待遇吧?书仁受宠若惊地看这场面,冷汗直流,银次终是突破重围进了车,哔哔几声警告,他发动引擎,颇有技术含量地将车开离人潮涌动的艺院。
书仁打开了车里的电视,终于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她不惊不悲,诡异的安静模样令银次担忧,欲说几句安慰的话,书仁却率先开口,说:“敢情是把我的头像放H网站当头牌啦?啧啧,现在的人啊,抠图的技术太棒咯,要说我还真希望自己有那么大的胸,丰色照门,我的娘哟,入乡随俗也不是这么个随法。”
确实,早在书仁做网拍模特的兼职时,她的图片就被贴在了隐秘的H网站里,那些****的聊天节目,有些人就用她当头像来提高人气。
就说她是条苗子,银次没发掘她之前就已经有人意识到她会红,果不其然,人就是有那潜质,当了歌手成了明星。
“你,没事吗?”银次问,他知道书仁就是这么个调子,有些痛习惯性的藏在心底深处,总是笑着********,坚强得令人心疼。
“哪儿有事啊?这不很正常的嘛,娱乐圈没惹腥红得起来吗?银次,咱今儿个深刻地感受到,咱红了,真的红了哇。”
“你,没关系吗?”银次断然不信她看得这么开。
“要说没关系那肯定是骗人的,哎,怎么说呢?气愤有一点点,惊愕有一点点,寒心有一点点,很多很多的一点点。银次,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哪里有什么……”
书仁语无伦次,其实有什么,当然有什么,她之所以那么努力是为了能够成为匹配艾茨的妻子,但现在,她感觉自己离艾茨更遥远了……
银次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回澜影视,而是往海岸线慢慢地开。
“书仁,听着,你哭出来,别总是笑,知道你的笑容有多难看吗?”银次停车,打开车盖,海风迎面扑来,带着咸涩的味道。
“好端端地干嘛要我哭出来?你是考验我的演技吗?银次,你太小看我了,说不定以后还要发生更离谱的事儿呢?现在就哭,逊不逊吖?”
“书仁,你后悔吗?进入这个圈子,你后悔吗?”
“我已经进来了,说后悔太幼稚,又不能改变既有的事实。”
“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