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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童玉女

湖光春色碧天蓝,华祝三多贺寿宴,金童玉女再相见,难解一世桃花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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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一大早,任老板便带着小宝来到画店,叫雪哥儿出去吃了早膳。

然后便到城中最大的藏书馆,找一些关于祝寿和庆典方面的古书旧籍,借此方式寻找作画的灵感。

毕竟此次要作的是王妃祝寿图,主题有很强的局限性,并不像平时的山水风景画,可以随心所欲的做。

任老板虽然从小跟自己父亲学画,画功不错,书法底子也尚可,但是毕竟没有读过太多书,还是欠缺一点文化自信,所以只能到藏书馆来碰一碰运气。

雪哥儿和小宝,在藏书馆里一排一排的翻找,挑出来的书籍便拿给任老板浏览查阅,只见不一会,任老板面前翻过的典籍摞的像小山一般,但仍然未寻到满意的。

正想放弃的时候,雪哥儿拿着一本泛黄的牛皮册子跑了过来,递给他道:“任叔叔,您看一下这本书,我看里面有个华祝三多的故事,您瞧一下可否做祝寿图的题材来用?”

任老板接过书,只见里面有一段故事:

说的是一个叫尧的古帝,出巡至华封古地的一个深山丛林中,华封土著人向尧三祝,尧三次辞谢的故事。

“三多”即指多福、多寿、多子,寓意吉祥,既符合祝寿的主题,又能体现镇北王的功勋仁德。

任老板心里甚是欢喜,心想以后还是要多读读圣贤之书,这样就不会有现在“书到用时方恨少,人之将死才念亲”的窘迫了。

幸好今天临时抱佛脚,总算有大收获,运气还不错。

既然来藏书馆的目的已经达到,三个人便打道回府,根据书中的故事,构思画作的布局,然后去采购最好的画布和颜料。

一起在隔壁的面馆用过午膳,任老板让雪哥儿去城南的驯兽场雇了一辆马车,三人收拾行囊便驾着马车,一起赶赴郊外山林采生。

就这样日复一日,每日清晨带着吃食出发,在郊外山林里,不停的揣摩画作,傍晚时分方才返回,离王府寿宴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十日时光转眼即过,但任老板却似苍老了许多,这一段时间每日都沉迷在创作的状态中,长时间不修边幅,胡子显得乱蓬蓬,头上白发也多了不少。

白日入山林,夜晚画前坐,终于在桃月二十五这天定了画稿,之后五天更是吃住在画店,一张一张的画,但凡有一点瑕疵,便重新来过。

终于在王府寿宴的前一天,把《华祝三多图》绘制完毕,让三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三人晚上去城里的温泉山庄泡了一个草药浴,然后回去睡了一个美美的懒觉。

一夜无话,次日拂晓时分,天刚蒙蒙亮,任老板便起床来,由夫人帮忙束发装扮,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出门去店里。

等他到的时候,雪哥儿也已经起来,正在收拾屋子,这一段时间忙的不分昼夜,画板还放在屋子中央,地上到处是废弃的画稿,还有撒落在地板上的各色颜料;

雪哥儿此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抬头看见老板匆匆而来,便道:“任叔叔,王妃的祝寿图,昨夜已经晾干了,等你装裱完毕,我便收入到画筒内。”

“嗯,今日巳时王府会派人来接我们过去,咱们还是先去王家粥铺用些早膳,填饱肚子,免得到王府后,不知几时才能用膳!”

任老板说完,就带着雪哥儿去旁边早食店吃了些水煎包子和细米粥,然后让雪哥儿把画箱收拾好一并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话说主仆二人把一行所需收拾完毕,便坐在店里等王府的马车。

大概辰时三刻光景,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店铺门口,赶车之人也是熟面孔,就是上次来接两人的那个老丈,相互寒暄施礼之后,主仆二人上了马车,便赶往镇北王府。

半个时辰之后到达王府,两人随老丈轻车熟路到达湖中水榭。

只见这偌大水榭楼台,今日被装扮的清新素雅,水榭四周被轻纱素幔围着,随风飘动,隔着纱幔望着亭外风景,更显烟波浩渺,如梦似幻。

亭台之上桌凳茶几,按宾主、官职、亲疏等要求布局安排,错落有序。

男女宾客分开而设,中间用可移动的屏风隔开,这屏风为天蚕丝缎,上面纹绣着各种花草兽禽。

桌上准备着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珍馐佳肴,美酒如泉。

古琴涔涔不见在何处,只闻乐声缕缕扬,钟声阵阵隔湖空中荡,伴着清歌悠悠唱。

水榭飞檐四周,装饰着娇嫩的花朵,一片芳菲,花萼洁白,露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和这水榭之中的装饰搭配,混然似天成,和谐如共生。

蓝天暖日下的水月楼,倒映在平镜般清澈的湖面之上,空灵缥缈,美轮美奂,如坐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真景,何处为倒影。

老丈指引着二人,走到寿星主坐位置,对任老板道:“先生,您先看下祝寿图挂在那个位置会好一点,确定了之后,我带你再去偏厅见王爷。”

“好的,老人家!”

雪哥儿把画拿了出来,画长九尺有余,宽有六尺有余,两个人一起慢慢铺开。

然后根据亭内整体布局,选定了一个合适的挂画位置。

完了之后把画收起,跟着老丈离开水榭,往前院偏厅见了王爷,王爷对这幅画很是满意,看过之后,便吩咐下人拿去水榭悬挂,便先行离去。

留下老丈安排二人先到湖边阁楼,喝茶休息,等待午时开宴,此间暂且不表。

同时王府内院也是忙碌一片,丫鬟们准备鲜花点心,家丁们筹备果蔬酒水,厨房十几位厨子,正在煎炸烹煮,好不热闹;

王妃给内院管事丫鬟,安排好各项事宜,便在内院偏厅里坐着没离开,生怕下人们有些事情没做好。

因为今年的寿宴,要比往年的庄重许多,听夫君说是多年踪迹未现的人皇,突然回到了天渡城。

人皇之下四大天王,除了自己夫君坐镇都城,定西王驻守龟兹山;平南王常居南华国;辖东王在自己的封地东夏城;

近日也全都受召,回到都城,尚不知所为何事。

往年寿宴也就请些私交亲友,所以宴会安排,也不用太过费心准备。

今年却不同,既然各位王爷都在都城,出于礼节也必须邀请到几大王府上,更何况夫君和定西王、平南王的私交不错;

至于辖东王,夫君好像看不上他,仗着是皇亲国戚,未有寸土之功,坐享先祖余荫,他的二儿子在都城也是蛮横暴虐,一派混世魔王的作风;

尽管如此,但作为同僚还是应该要请的,因此今天的寿宴,就显得格外的隆重,一点马虎不得。

王妃正思索间,听到外面声音喊道:“娘亲,今天的宴席,我可以带小白去吗?”

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就是她那宝贝女儿了。

“鱼儿,今天的客人非比寻常,小白不能带到水榭去,如果席间你想小白了,娘亲就让禾儿,私下带你去后院找它玩!好不好?”王妃宠爱的说道。

“好吧,娘亲,那我想它的时候,就告知娘亲一声,让小禾姐姐带我去!”

小郡主乖巧的趴在王妃腿上应道。

“对了,鱼儿,你不是天天粘着你父王,让他陪你画画,教你练武嘛!今天正好哪位给娘亲画祝寿图的先生在,还有你风爷爷今日也会回来,鱼儿想不想学,要不要娘亲跟你父王去说一下?”王妃把小女抱在怀里宠溺的问道。

“我要,我要,娘亲,我要画画,也要学武。等我学会了,也要给母亲画一幅画,还要和爹爹、哥哥们一起去打坏人。”小郡主奶声奶气的说道。

听到宝贝女儿的话,王妃感到甚是欣慰,这孩子倒是有孝心。

不过心里知道,女儿的筋脉有问题,就算练武,也只能是强身健体!

母女二人对话,让屋内顿时一片温馨,就在这时小禾进来,对着王妃禀告:“夫人,今日宴会的吃喝用度,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王爷派人过来请您,说是要您去前厅先接待一下女客,等客人到齐,便开始午宴。

王妃起身把女儿交待给小禾,让她先陪着郡主去玩,等午宴开始再一起到水榭,自己带着其它两位侍女往前厅而去;

说话之间宾客已基本到齐,人皇未亲至,但命亲卫将军前来贺喜,送来一株昆仑仙山万年雪莲,传说可延年益寿,生死人而肉白骨。

王府上下跪谢皇恩,然后是各府王爷依次道喜,待一一谢礼完毕,镇南王夫妇携子,在前面引路,带着众宾客,依次前往水榭宴台,分宾主落座。

王爷王妃在上坐,小郡主挨着王妃而坐,左右四个贵宾席,分别坐着亲卫将军和三位王爷,下面六排坐席依次是王府世子、亲友、官员等所邀之客。

任老板出人意外的被安排在第三排中间位置,这让他诚惶诚恐,按理说他一介布衣,只不过是为王妃做了一幅画,哪里轮得到坐在前面,不过客随主便,既坐之则安之。

雪哥儿作为书童,自然是没资格在前面坐,所有客人的仆从都被安排在最后面几个大圆桌。

虽然是仆从餐食,但毕竟是王府,饭菜样式也非普通人家可比。

看众人都已入席,随着王府总管家一声“开宴”,王爷夫妇站起来,举杯向大家敬酒道:“今日内人寿诞,感谢人皇及各位王爷、亲友、同僚前来贺喜,我夫妇二人先干为敬。”

下面众人也同时起身回礼:“人皇陛下万康,恭喜王爷,贺喜王妃,祝王妃福如东海水,寿比昆仑山。”,

接着两位世子和小郡主起身,跪在王爷夫妇面前,给娘亲祝寿。

待众人寒暄之后,宴会便正式开始,酒桌上说说笑笑,边吃边聊,观赏着湖光春色,好不惬意。

席间镇北王跟其他几位王爷、将军,因是许久未见,相谈甚欢,就连他看不上的辖东王,也客气的敬酒问候。

男人之间更多是聊六洲之间发生的大事,此次人皇归来,召集大家都回到都城,似是有要事相商,所以便多聊了一些。

王妃倒是不关心这些问题,带着小女到女宾处,一一敬茶还礼,和那些夫人们聊着家长里短,坊间奇闻,还有子嗣婚娶的杂事。

午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仆人们收拾干净,王爷带着男客们,去岸边茶楼喝茶,王妃则带着夫人小姐们,乘着两艘画舫游湖赏春。

再说任老板还没从刚才的紧张状态中放松出来,毕竟没见过大世面,看到王府宴会上高朋满座,不是王爷将军,就是达官贵人。

当真是战战兢兢的坐了一个时辰,面前的美酒佳肴虽然入了嘴,但都没敢细品什么味道。

直到众人离开水榭,方才轻松的换了一口气,这时雪哥儿走到他跟前说道:“任叔叔,我们是待着这里,还是去哪里?”

任老板哪知道应该去何处,看着雪哥儿正发愁间,忽然想到来的时候,他们是带着画箱的,只不过放在岸边茶楼寄存着。

他左右看看,发现水榭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剩几个收拾打扫的下人在忙,并无其他人,便轻声说道:“雪哥儿,叔叔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要不你去把画箱拿过来,我们爷俩儿就在这里作画打发时间!如何?”

雪哥儿看看周围天蓝水碧,风清云谈,便回答道:“如此也行,反正我也不想和那些客人待在一起,好不自在,反倒是看任叔叔作画更有意思。”说完转身便往茶楼取箱子。

时间不长,雪哥儿便提着箱子返回水榭,帮任老板支起来画架,打开颜料,铺上画纸;

然后搬来两个凳子,一个给任老板用,一个自己放在栏杆边,坐着看他画画。

暖风熏得闲人睡,雪哥儿倚着栏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任老板看他累了,也就没去叫醒他,便自顾自的看着湖中的景致,画起了《湖光春色图》。

再说小郡主在午宴之后,没有随王妃上船游湖,而是带着丫鬟小禾,来到后院把宠物小踏天兽放了出来。

顺便拿了一些香果和清水,把小白喂得肚子圆溜溜的,走起路来小肚皮扭来扭去,蠢萌可爱,惹得小郡主哈哈大笑。

她们在后院玩了一会,小姑娘觉得无聊,想着宴会已经结束,便牵着小白沿着湖堤又来到水榭上面晒暖。

此时水榭上面,桌椅差不多已收拾干净,她见上面只有几个下人候着,亭子远端有一个先生在画画,在他旁边有一个书童,正趴在栏杆上睡觉;

便索性把小白的绳套解开,让它自己玩,谁知道小白刚解开绳套,就撒欢似的往画师的方向跑。

小郡主有点惊讶,但也不担心什么,小禾搬过来一个衬着皮垫子的方椅,小郡主就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着小白要做什么。

只见小白一溜烟的跑到雪哥儿跟前,用鼻子在他身上闻来闻去,过了一会竟然把自己的赤色犄角,顶到了雪哥儿的靴子里面,不停的蹭着他的脚腕。

小姑娘看它的样子,很是好笑,便放任它继续胡闹,过了一会儿小白见雪哥儿没反应,便换了只脚继续蹭,蹭几下抬头看看雪哥儿。

再说雪哥儿此时正做黄粱美梦呢,突然感觉自己脚腕痒痒的,猛地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这一跳把小白也吓的,“唧哇”一声窜了出去,旁边的任老板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只是一个宠物兽把雪哥儿弄醒了,便继续作画。

只见小白跑开一段距离后,谨慎的扭头看雪哥儿,看到雪哥儿也在看自己,就壮了壮胆子转头回来,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接近雪哥儿。

雪哥儿醒来看到是一只小踏天兽把自己惊醒了,就站了起来,对着小白招手儿,小白壮了壮胆就又回来了,蹭着他的小腿肚儿,样子非常可爱。

雪哥儿看着它特别眼熟,仔细想了想便记起来了,就是上次在戏耍街宠兽店遇到的那只,赤色的兽角很好确认,便摸着小白的头说:“你怎么在这里哦,你的主人是谁呢?”

雪哥儿说着抬头寻找它的主人,心想本来自己凑够了钱,便去买这只小兽,谁知道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当他抬起头,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女孩坐在椅子上,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和小兽。

四目相对,他心里一激灵,那不是在戏楼骗人家买花的小女孩嘛,心中暗忖:对方能在王府,随意带着宠物到水榭来玩耍,身份自然是不一般。

不由得暗暗祈祷:小女孩可千万不要认出自己来,要不然生出什么麻烦,牵连了任叔叔,自己万死都不能谢其罪啊。

他故作镇定不再逗小兽,而是转身走到亭子另外一边,向湖面远处看去,假装在欣赏风景,可小白却不解风情,眼见他突然不理自己了,不明所以,跟着他追过去。

还撒娇似的不停叽叽乱叫,不是用嘴咬住雪哥儿的裤腿左右撕拽,就是用角在他的双腿上面乱蹭,让他心里暗暗叫苦。

只能期望小姑娘赶紧把小兽叫走,最好是带着离开,正在思忖间,却听到背后却有人说话了。

“小哥哥,你不喜欢小白吗?它很乖,很可爱的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到小女孩的声音,他只能转过身来低头道:“请问小妹妹你是?”

“这是我们镇北王府的小郡主。”没等小姑娘回答,后面的丫鬟小禾抢先答道。

“哦,原来是小郡主,小的这厢有礼了。”雪哥儿忙施了一礼,心中暗叹这回可惨了。

“小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喜欢小白吗?”小姑娘又凑近了一点,奶声奶气的追问道。

“不是的,只因为小的体弱多病,从小便接触不得毛茸茸的宠物,不然就会浑身奇痒无比,难受异常。”雪哥儿只能继续扯谎,希望小姑娘放过自己。

“那小哥哥刚才睡觉的时候,小白蹭到你了,会不会有事啊,如果你难受就告诉我,我去找府里的风爷爷给你看看,他医术很厉害,很厉害的。”小郡主关切的说道。

“刚刚只是稍微碰了一下,小的没事,郡主不用担心。”雪哥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可是小哥哥,我是不是见过你,鱼儿感觉跟你很熟悉哦。”小姑娘皱着眉头很努力的回忆。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天送我桃花的小哥哥,就是你,对不对?”小郡主瞪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雪哥儿。

雪哥儿知道没法再装糊涂了,只能说道:“郡主,那天正是小的,还请赎小的不知之罪。”

丫鬟小禾站在两个人后面,看着他们一问一答,甚是有趣,并且在王府里面,也不用担心郡主会有什么危险,就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并未打断他们说话。

“小哥哥,我不喜欢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样子,我喜欢你之前的样子,啊,反正就是不要总施礼!对了,小哥哥,那天你把花送我,回去的时候买花送你娘亲了麽?”

“郡主!其实是我上次骗了您,我从小就没了娘亲。”

雪哥儿心想这小姑娘聪慧漂亮,心地又好,便索性坦白了,撒慌真的太累了。

然后他就把上次在戏楼卖花的来龙去脉,给小郡主讲了一遍,心想不管对方如何处置自己,都认命了。

谁知道他讲完之后,小郡主却说道:“原来小哥哥你没有爹爹和娘亲了呀,那是不是很孤单?还有我的小白很喜欢你,你以后有时间可以来王府找我玩,但以后你不能再骗我,娘亲说骗人不是好孩子。”

“哦,谢谢郡主,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郡主的,我答应再也不骗你了。”雪哥儿认真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郡主他竟然有些不会说话了,平时街上卖画册,可是舌吐莲花,滔滔不绝的。

“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郡主说着伸出来肉肉的小手指。

“一百年不变。”雪哥儿也伸出小手指和郡主勾在一起。

就在他们手指接触的那一刻,两人身体突然都有了变化。

雪哥儿浑身筋脉好像涨裂了一般,脑海里同时出现了许多怪异的画面,好似之前梦境里见过,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但额头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小郡主倒是没有疼痛感,但脑海里也闪现出奇怪的画面,并且感觉自己额头痒痒的,和雪哥儿一样,这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雪哥儿冷静之后看向小郡主,发现她的额头,竟然多出了一个浅红色桃花模样的印记。

惊的他赶紧撒手,再看时那印记竟然消失不见了,心里是慌乱不安,不知是怎么回事。

小禾由于刚刚看到湖中游船往岸边驶去,夫人们已经准备上岸了,所以没注意两个人的细微变化。

反而是他们身边的小白,瞪着眼睛看着两人,眼神里充满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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