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用他的冷漠残酷折磨他。
她终于痛到连眼泪也开始吝啬。
他的决然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向了别的男人。
再一次的践踏了她本就残破的心灵。
那样的疼痛,她不曾有过。
他的温柔让她再次沦陷,迷失自我。
在他为她撑起的天空中,她或许会为了他再次束缚自己的翅膀。
或许,她活在他的世界里,跌跌撞撞。
为什么,在这个樱花盛开的春天,她的到来,却是另一个劫难的开始。
踮脚张望的时光,浅唱明媚的悲伤。
这个春天,枝头上盛开的,是一朵一朵浓烈馥郁的疼痛。
它们奇异,硕大,蛊惑人心。
在那一团轰轰烈烈的爱情火焰中,她的灵魂,是否最终只会成会灰烬?
永远的永远,到底有多远。
也许,爱比不爱,更寂寞。
机场。
满是轰鸣声与淡淡的哀愁的弧线在空中飞逝。
法国。
终于到了法国了。
她拉着行李箱,看着蔚蓝的苍穹下弥散泛滥下一片灿烂的光芒。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暖暖的,很舒适。
这个世界,总是会有美好的地方。
只有你学会去放弃些什么。
而她,决定这一次,只为自己而活。
之所以选择法国,那是她一直向往着普罗旺斯那迷人的薰衣草和那一句她坚守了十多年的花语,等待爱情。
她以前一直期待着,可以执着璟的手,坐在薰衣草的花海前,看着他们的爱情,细水长流。天长地久。
可是,现在……
她冷嘲一声。
过去了的,可就真的过去了。
她亦不想再去挽留些什么了。
伤过之后,真的什么也都看开了。
啪——被人突然的猛撞一声。
行李箱应声倒地。
“法国人的力气真大。”她暗自埋怨。
整个行李箱的提手整个断裂。
天——她抬头,看见一个卷发碧眼的法国人擦身而过,嘴里用发文说着对不起。就匆匆越过她跑到她后面,与一个英俊的法国男人紧紧相拥,亲吻。
想必他们应该是相逢的恋人吧。
看到如此感人的画面,行李箱破掉的怒火仿佛被一盆水给浇熄了。
还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呢。
相爱,可以在一起,还有什么可以不值得被原谅的呢。
只是……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
怎么办呢。
很重诶。
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嘿,美女,需要帮助吗?”一句久违的中国话在耳旁响起。
她抬头,看着一个英俊有些痞痞不羁的男人站在她身旁,嘴角噙着笑意。
他的眼睛很美,淡棕色,在阳光下会发光,那种引导人走向光明的亮光。
却被他刻意的用外表所表现出来的痞样随意所掩饰。
他是个中国人。
他是一个好人。
这是她脑子里第一的反应。
“哦?你知道我是中国人?”她诧异,他眼神很好。
“我美丽的小姐,我一看你娇小可爱的身体,就知道是东方娃娃了,至于为什么确定是中国人,那就凭我惊人的直觉了。”
“扑哧——”她被他滑稽的语言逗笑了。却敛了敛神,正气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从小,她都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来得以生存。
她要强大到无坚不摧。
“真不用?可是我觉得我的帮忙你很需要啊?”他调侃道。眼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真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
“嘴硬的女人。”他撇撇嘴,双手叉在脑后,很闲适的姿势。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抬起箱子,紧扣在她娇弱的臂弯处。
咬着牙,缓缓的转身即走。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知道他没有走。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转身,冲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说真的,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不置可否,吹了一声口哨,痞痞的转过头,说道:“我又没有跟着你,有人规定这条路只能你走么,我凑巧,也往这里走。”
“你……”她转身,继续走。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知道,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她走的慢,他也走的慢。
她走的快,他也走的快。
她知道他是在跟着她。
一个热心的人。
她脑子里第二个反应。
走到马路边,她累的气喘吁吁,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不得不停下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气息,来休息一下。
她坐在石凳上,香汗淋漓。光洁的额头上渗满了细密的汗水。
“嘿,女人,逞强的女人。”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行李已被他一把夺过。他的步子很大。
她起身,小跑才追上他。
“你还给我。”她大呼。
“拿不动,就别逞强,我帮你拿。”
“你……”她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细细的打量他。
他很高。
身体的肌理很分明。从宽大的衬衫里就可以看出他的身材很好。
黑玉般的发丝随风张扬的飞舞。
背影还是那副痞样,不羁。
顿时没有了欣赏他的心情。
“嘿,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苜蓿。”
“是一种植物的名字吗?抱歉,我从小不在中国长大,有些中国的知识不是很明白。”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挠挠头,可爱的就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恩。”她很有耐心的点头。
她顿时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好感。
“你呢?”
“我啊,叫我Caspar就好。”
“哦?Caspar?”
“恩。”
走到她所预定的宾馆面前,他冲她摆手再见。
“我美丽的小姐,有缘再见。”
来不及说再见,他已经走了。
正如他匆匆的出现,与他结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三年后。
走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上,法国梧桐真的很美。
淡淡的阳光透过枝桠穿射下来,筛得皮肤斑斑驳驳。在眼袋出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很唯美。
那个叫做Caspar的男人自那次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也许没有缘分吧。
不再纠结过去。
她缓缓走进法国著名的歌舞厅红磨坊。
这在法国的三年,她变了好多。
不再是那个有些懵懂幻想的苜蓿,却依旧冷漠。但也世俗。
红磨坊里一片灯红酒绿,滥滥风情。
与外面的白昼不同,红磨坊里光线有些暗,霓虹灯照不到每一个角落。
就像午夜的狂欢一样。男男女女热情相拥。劲歌热舞。
已经不再感到不适。依旧找个僻静点的位置坐下来。
里面的音乐很热闹,震得耳膜微痛。
依旧一杯伏特加。冷漠的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完美的嘴唇吐出一个个精致的烟圈。
在法国,她喜欢上了抽一些适合她的烟,淡淡的薄荷味,她很喜欢。
有几个痞子一样的男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不断向她吹着口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在意,继续喝酒。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自己。
她脚上那11cm的高跟鞋,让她看上去既性感又脆弱,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红磨坊里逐渐有些吵闹起来。
从门口进来一个痞样的男人。头发染成了银色。脸上挂着一种疏离又随意的笑意,手中拿着一瓶酒。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瞬间夺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男人,很面熟,但和他,又有点不像。
而且,从他的打扮来看,应该……不是他吧。
她突然对那个男人来了兴趣,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玩味的看着红磨坊里接下去发生的事。
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
她不着痕迹的注视着他,可是他的动作与来红磨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出入。
与不同的法国女人搭讪,喝酒,阔谈。
她笑自己的多疑,继续喝酒。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打算起身离去。一阵喧哗声响起。
她投去狐疑的眼神。
那个神秘男人所在的地方被围了起来。
她走进一看,一群法国警察已经冲了进来,将一个看上去比较猥亵的男人反手捉了起来。
而有个看上去有点像警官的中年男人正在像那个神秘的男人说些什么。
仔细一看,那个男人,应该是Caspar?
那个神秘男人冲着警官疏离的笑着。似乎很熟?
怎么会,他在红磨坊里看上去就像一个不能再痞的痞子,怎么会和警察那么熟?
不再理会,她很理智,她承认。
想不通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去想。就想离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刚想扇耳光过去,一张记忆中既有些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脸展现在她的面前。
Caspar.真的是他。
他越过了人群,追上了她。从他走进红磨坊,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怎么。我美丽的小姐,三年没见,不记得我了?啊哈,我早就说过,有缘会再见的。哦,No,No,我不喜欢你抽烟。”说着就夺取了她夹在指尖的香烟。
“还给我。”她火大。
这个男人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与她产生联系,尽管她一点儿也不反感他。
“对你身体不好。”他一笑而过,很随意。
她一怔,竟然不知道要去反驳些什么。
只是,在异国他乡,竟然被人那么莫名其妙的关心。
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动的竟然有些鼻酸。
但是,应该不会有泪。
眼睛已经在三年前酸涩的流不出眼泪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狐疑的问,也许多一个朋友,也……未尝不可吧。
“哦?就许你来,不准我来?”他调侃道,用手抚了抚他那不羁的银色头发,无奈的看了看自己那一身流氓般的衣服,吹了一声口哨,凑近她的耳朵,用暗哑又性感的声音,说道:“难道,我看上去,不像这种人吗?”他又顺带便的一舔她那娇小如白花的耳垂。
她面无表情,似乎一点儿也不震惊。
他挺直了脊背,拉大了与她的距离。
“真无趣,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真不可爱的女生。”他说道。
他摆摆手,继续说道:“算了,也不逗你了。老实告诉你吧。我其实是卧底啦。这次打扮成这样,就是来红磨坊来制服那个诈欺犯的,现在,任务也完成了,大功告成,可以申请一段假期了。”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那个被擒获的诈欺犯。
他有些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但是,在她眼里,很迷人。
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因为他本身就很帅吧。
所以,花枝乱颤?
厄,不合适。
她抛掉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还是有些狐疑,问道:“你说你是卧底?”她又瞥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穿着这样,到红磨坊来,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是啊,你不信?”
她僵硬的点点头。
“啊,也难怪,你已经不是这样说的第一个人,很多人看了我的性格和我的样子,都不会认为我会是做卧底的料。可是,没办法,谁叫我从小就梦想作为一名警察呢。”他耸耸肩,不以为然。
过了好久,她终于消化了他的身份,也慢慢接受了他是卧底的事实。
其实,也不是很难接受。
毕竟卧底就是要找那些看起来表里不一的人。
外表看上去很像坏人,但其实象征着正义的那种人。
而他很合适。
因为,只要认识他的人,都很难联想到他与警察这个职业会有什么联系。
所以,他真当卧底也不会很奇怪。
“OK.苜蓿,对吧。我想我的记性不错,你是叫苜蓿。我想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要出去溜达溜达了,那么,再见咯。”他悠闲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又随意快速的消失。
她承认,她真的看不懂他。
他有时候真的很痞。
但是,她分明注意到了,在擒获那个诈欺犯的同时,他对警官露出的那种自信、认真的表情。
他,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她开始确定,一定还有什么,他没有告诉她,而且一定是那种她怎么也猜不透并且想不到,让人吃惊的事情。
甩甩头,关她什么事呢。
离去。
身后留下红磨坊的喧闹。
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有着不错的心情。走在巴黎的街道上。
很喜欢巴黎的空气,巴黎的环境。
走到BERTHILLON连锁旗舰店。
想念这里的冰激凌了。
她缓缓坐下。要了一杯冰激凌。好美味,醇厚的味道,她很喜欢。
在街道上的座椅上坐下。缓缓的看着街道对面。
厄,不会又是Caspar吧?
那个穿着小丑服的男人?
认识Caspar以来,他善变的个性与多重的身份已经让她快要发疯。
现在,她已经见怪不怪。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个穿着小丑服,脸上被画的五颜六色,手里拿着气球不停分放给小朋友的男人一定就是Caspar.他又在做什么?
慈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