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天籁已经挂断了。
天籁大概是误解了什么,她和洛亚之间根本就只是普通关系。
苜蓿不解。不过也没有在意。
得知易旭璟的心中一直有她,她的心情竟变得有些轻快而明媚。
翌日。
换了一副好心情,踏进“伊莎贝尔”。
似乎门口那原本妖娆性感的红唇标志也变得柔和而温暖。
刚走到电梯面前。
身后传来稳重的脚步声,格外悦耳动听。
电梯霍的打开。两人一齐进入电梯。
她讶然,是易旭璟.奇怪的是,他原本冷峻的脸庞如今已经变得有些柔和,少了咄咄逼人与嘲讽,多了一分坦然与平易近人。那原本里原本飞速旋转的疏离与淡漠似乎已经有些瓦解。
“女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侧头问着她,更令她吃惊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真挚的。
“你……是你么……你确定你是易旭璟?”她哑然,此话一出,竟有一种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的冲动。
“怎么不是,昨天被你表白的人,不是我么?”他淡笑着。手指抚摸着自己挺拔的鼻梁,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电梯小小的空间里,空气淡淡的交织氤氲着稀薄如雾的暧昧。就像夏日里啤酒瓶里妖娆的泡沫一样虚幻魅惑。
她渐渐的低下了头。
门霍的开了。让她有些失望,快乐的时间过得竟然如此的快。
两人齐齐迈出电梯。
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周围竟然有了一些保安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
“危险!”周围传来众人的尖叫声。
突然意识过来的苜蓿,发现已经迟了。
因为,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着。冰凉的触感不断地从匕首身上传递到皮肤上。因为身后的人抵得比较用力,所以,脖颈上已经隐约见了一丝血液,脖颈上也传来一些刺刺的疼痛。
她看到周围的保安都停滞不前,目光落到易旭璟身上,感觉到无比心安。
这样的他,应该会救她吧。
“易总,想我们这些员工拼命地为这个公司卖力,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谁知你根本就不念过去大家一起打拼的情分,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就这样把我们都裁了,你这样,与冷血的人又有什么差别?”
身后的人想必是之前被裁的员工之一,现在觉得不甘心,就选择了这个极端的方式来和易旭璟谈判。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样只会加速的毁灭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易旭璟站在原地,冷静的问道。
“秦汗。”苜蓿身后的秦汗显然已经有些激动,手箍着苜蓿的腰的力度又加大了点。手中的匕首又往她脖子挺进了一分。
“嘶——”苜蓿吃痛,不禁喊出声。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让他担忧与分心。她死死的握紧拳头,不再让半分声音溢出嘴唇。
上次负责裁员的小吴也感到,擦了一把冷汗。对着秦汗说道:“秦汗,你别胡闹,易总裁员也是为了公司好,你快放下刀,不然后果难以设想。你现在放下刀,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为了公司好?那我们这些员工呢,他有替我们想过吗?我们还有一家需要我们去养,我们没了这份工作,我们该怎么生活!”秦汗嘶吼着。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解。
易旭璟修长的手指拧着眉心。
上次,如果不是他因为太过于愤怒,或许可以不用走到裁员这一地步,毕竟这些员工尽管没有过高的能力,但至少对工作是尽心尽力的。
“易旭璟,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让我们恢复职务,我就把她杀了,反正我没有了这份工作,也活不下去,不如就把这女人一起拉下地狱!”秦汗有些怒不可遏,看情形,已经失控了。
“哼,没有这份工作,就生活不下去?看样子,裁你是对的,如果你真的有才华有本事,离开了这家公司,总会有人聘用你,显然,让你留下来,才是失策。何况,让你们恢复职务如何?你做出这种违法的行为,法律一样会制裁你们,你以为你能安稳的在公司工作么,笑话!”易旭璟冷冷的说。
身旁的小吴又抹了一把冷汗。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易旭璟这样做无非会进一步的激怒秦汗。
“哼,你易旭璟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人。难道,这女人的命你也不要了么?我可亲眼看到你们一起来上班,你敢说,你不在乎她!”秦汗似乎笃定了易旭璟会为了苜蓿而妥协,脸上露出了奸佞的笑容。
“她?她是谁。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罢了。她的命,你要便拿去。与公司利益相比,她又值些什么?”易旭璟抿起唇角,不屑的说。
秦汗突然大笑起来,对着苜蓿说道:“你听到了么?这就是你的上司啊,他连你的命都不顾,一心只知道公司的利益,这样的人,你能说他不是冷血之徒么?看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还这么为公司卖力,如果真的公司有难,你们口中的易总还不是舍你们保公司?”秦汗突然狂妄的大笑起来,继续说道:“这位小姐啊,我说你替这样的老板死真是不值得啊,真可怜,不如我放了你,我们一起对付他!”
眼见着秦汗已经接近疯癫,而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松了一些。苜蓿瞅准时间,狠狠的咬住秦汗的手,用力挣脱了他,身边的保安见势,立刻将秦汗包围,捉住了秦汗。
“哈哈哈……”苜蓿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
易旭璟担忧的看着脖颈正流着鲜血的她,刚上前,苜蓿就狠狠的甩了易旭璟一个耳光。
“我的命,原来这么廉价!”她琉璃般的双眸冷冷的盯着易旭璟这张英俊无比的脸,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用左手用力一抹脖颈上的鲜血,挑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手臂上那颗玻璃珠反射的光芒刺痛了易旭璟的双眸。
苜蓿看着他,不停的笑,最终,竟笑出了眼泪。
一道久违的泪痕在脸上淡淡的划开,渗开了无数的悲伤。
易旭璟一怔。手提到半空中,尴尬着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你哭了?”易旭璟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易总,我说过,你是我的璟哥哥,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这么认为。我答应过我的璟哥哥,我不会哭,因为他是我眼眶里的一滴泪,如果我哭了,就说明我要放弃他了。所以,我不会哭。我不会失去他。”她淡定的说道。
她坚定的望着他:“我不会哭。正如我不会失去你。”
耳膜深处传来她坚定的声音,那时的她,在用自己的信念来融化她。
可是,现在——“是,我哭了,所以,我要放弃你了。”眼泪像是一下子蓄了好多年,在一刻,如同再也无法决堤的河流,不停的奔涌着。想要一下子释放过去所有的忍耐与悲伤。
她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泪痕。
她要放弃他了……
耳膜嗡嗡作响,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黯淡,再也看不到任何救赎的光辉。
这一刻,她对他,心如死灰。
她微笑着,与他,错身而过。
纤长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她的鲜血,那是她放弃的唯一理由。
他的眼里,她永远卑微如同尘埃。
易旭璟望着侧身即将消失的那上扬的唇角。
为什么她要强颜欢笑?
为什么自己明明想留住她,身体却动不了丝毫?
为什么,在他即将容纳她的时候,她就要离他远去?
背身而立,他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直到人群散开。
阳光照在他身上,竟显得格外黯淡。
难道她不知道么?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她。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在秦汉说要杀了她的时候,原本一下处事冷酷沉着的他,手心竟然渗出了冷汗,那紧握的手心,早已汗湿。
为什么,她不了解?
还是,其实,她对他早已没有了耐心,早已绝望?
心脏疯狂的抽搐着,似乎可以听见血液在血管里缓慢冰凉流动的声音。
只是,现在,心脏还会跳动么?血液还会流淌么?他还活着么?
为什么,心痛的仿佛就要窒息?
“猎艳”酒吧。
一个十分妖娆醒目的女人坐在高脚椅上。一杯一杯的灌着烈酒。
她天使般精致的脸庞,还有魔鬼般妖娆的身段,都引来身边男人的频频口哨声。周围嘈杂的环境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彩色的霓虹灯照的人有些炫目。不停的有人在做着肉体的交易。甚至有男人直接抱着女人走进包厢。周遭的嘈杂让她觉得更加心烦气躁。
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还好好多火辣的女人在上面跳着钢管舞。至少10CM以上的高跟鞋让她们看上既脆弱又性感。
男人们频频的吹着口哨,眼里的欲望显而易见。
酒保不停的调试着各色的酒。不一会儿,酒保就调出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递到苜蓿面前,用着暧昧喑哑的声音凑着苜蓿的耳边说道:“这杯,请你!”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似诱引,似蛊惑。
苜蓿端起透明的酒杯,自嘲的暗笑。
她拥有足够的资本可以骄傲,却在他面前如此卑微。
望着杯内琥珀色的液体,第二次了,这是为了他,第二次用酒精麻痹自己。琥珀色,又是琥珀色。她气愤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一杯接着一杯,仰头一干二净。
为什么,酒精不能麻痹神经,为什么自己醉不了?为什么脑海中都浮现着他的身影?
嘲讽的、冷峻的、偶尔温柔的、最后决然的……
因为气愤狠狠的将杯子砸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眼眸中未褪的绝望,在蔓延。
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在旁边的一位体型彪悍的男人。
“妈的,谁敢在这里撒野?”他面部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抽搐着,显得狰狞可怕。他转过头,一看苜蓿长的如此精致,脸上露出猥亵的光芒,他笑嘻嘻的走近苜蓿。用恶心的声音对着苜蓿的耳朵说道:“这位小姐。是否因为长夜漫漫而寂寞所以犯愁?我也正是如此,不如大家一起喝杯酒吧。”
“给我滚开。”苜蓿拿起已经空了的一只酒瓶狠狠的向那个男人打去。谁知那男人一躲,竟闪开了。
酒瓶与桌面发生了猛烈的碰撞,玻璃碎裂,一小片玻璃残渣擦过那个男人的身体,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一下子激怒了那个男人。
“妈的,敬酒不喝喝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送到我的包厢里!我看你在我身下是呻吟还是继续嚣张!”
“是——”
那个男人气愤的把自己原本叼在嘴中的烟蒂一下子按到苜蓿白皙的手臂上。
“嘶——痛——”
火辣辣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苜蓿低头一看,那男人将烟蒂狠狠的摁入自己的皮肉,那烫得火红的烟蒂将自己的皮肤硬生生的烧灼出一个洞,带着皮肤焦掉的味道,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变得焦灼而往外翻。有些血肉模糊,皮肉已经完全黑掉。
疼——苜蓿扬手就给那男人一巴掌。那男人愤怒的提手就给苜蓿一个更加用力百倍的耳光。苜蓿的头用力的偏转到了一侧。头发凌乱的披散在一边。嘴角已经有了咸腥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苜蓿觉得自己耳鸣的厉害,被打得眼冒七星,头晕晕的快要炸开,几乎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周围开始围来一群小弟摸样的人,估计是那男人的手下。他们驾着苜蓿就要往包厢里面拖。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来主张正义的。
突然,一个带着琥珀色眼眸的男人进入酒吧。锐利的眼神一下子扫到了这里。
他修长的双腿使他很快到了跟前。
他的拳头快速而迅猛的扫向那些驾着苜蓿人的脸部。几个人都因为被打而倒在地上。易旭璟的手迅速的揽过着快要倒下的苜蓿。
看着她被掌掴的左颊与手臂上刺目的烫伤,他的心脏似乎被人撕成一片一片。将她先安置在椅子上,以矫健的身手一下子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他用有力的拳头将那个男人还有身边的小弟打得落花流水。身后传来阵阵掌声。
他扶起苜蓿,走出了酒吧。琥珀色的眼眸中折射出怜惜与无奈的光束。
天上星子疏离,月光有些黯淡。似乎在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苜蓿有些头晕,不是因为酒醉,而是因为心中的绝望以及身上的疼痛。
她微微抬起头,凌乱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蜿蜒的就像一条条蛊惑人心的蛇不停的向更妖娆的地方蔓延着。
她朦胧迷离的双眼有些飘渺的望着近处那张英俊担忧的脸,伸出食指,指着他小声的问:“你……你是谁啊?”她挣脱开他的搀扶,向前走了几步,却因为脚上的高跟鞋一扭,摔倒在地,接着便晕了过去。
“呵,我是谁?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寻找遗落在过去的我么?还是,你在报复我么?”他苦笑一番,横抱起她,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入车子,如同手中握着最珍贵的宝物,驱车驰往自己的别墅。
黯淡的月光从车窗射入她的身上。
她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分外明显,竟使她显得分外妖娆诡异。
打开别墅的门,他横抱着她,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打开柔和的吊灯,她脸上被打的痕迹触目惊声,手臂上的伤痕更是有些恐怖。尽管这样,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仍然不允许人们对她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