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时间观念总与人类有些区别,我们需要为了吸纳天地间的灵魂能量进行冥想,这些灵力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或是为了休养。冥想的时间往往是不一定的,有的时候一夜足以,有的时候则要许多年。所以三五个月的时间对我们而言往往是转瞬即逝。
自从上次和青雉争吵之后,我便开始了冥想,一坐便是三个月。等到我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感到自己饱满无缺的灵海,再看看左边上身几乎消失的刀痕,我知道我的伤算是彻底好了。
灵海顾名思义,是侍和噬存储灵海的地方。灵海并不只存在于身体一个地方,而是在脑后到心脏间有一个通道,形象来说就像是一个哑铃。所以当时我用匕首袭击古妖后脑,所以十一号用巨剑袭击我左胸,都是一种致命打击。
至于我和青雉的争执,也以不了了之告终,毕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起争执,争来争去许多年,也从来没有结果。
伤好后第二天,本来还想偷懒休息几天,就被慕子卿威逼利诱,哦,不,没有利诱,就被慕子卿用武力威逼去执行任务。
夜幕拉下,繁星点点,S市所处地势较高,所以无论观星还是赏月总是能令人流连忘返。
我们四个人走在一条比白日还要繁华、拥挤的街道上,现代种种文明,使人们忽视了日月变换。
“灵儿,我们是去执行任务的,你可不能喝酒。”一路上我已经第三次提醒她了。
“知道啦知道啦。”香灵白嫩还有些肉嘟嘟的脸气鼓鼓的,有些不耐烦的回应了我一句。
“为什么不让灵儿喝酒啊?”慕子卿为了配合今天的气氛,平时扎起来的头发也披散开来,淡淡的黑色眼线和淡粉色晶莹唇膏,耀眼的项链在脖颈间摇摆——这里我一定要插一句,项链是用我的钱买的,一身亮白色连衣短裙露出修长紧致的双腿,妖娆有致又不失格调,令人神往。
“因为……”青雉看了一眼气鼓鼓的香灵,“灵儿喝完酒爱打人……”
“哼!”香灵白了一眼青雉,转过头去,闷哼一声不再说话,弄得青雉一阵尴尬。
“那也没事啊,我好像也有这个习惯呢。”慕子卿取出包中的小镜子,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也不许喝。”我斩钉截铁。
“……”慕子卿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俏皮,大致意思就是我喝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收起镜子,“总之,今天要留心,连续三天魂玉都指示这家夜店有问题,做好战斗准备吧。”
“快点打完回家看电视剧……”香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一部言情剧,简直难以自拔。
“恩,快点打完明天还要上课。”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没被开除呢?”慕子卿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会……我可是有后台的!”
“我上次让张裕开除你来着……”
“……”我用眼神进行抗议。
“但是你留级了知道吧,现在你和我们一级了呢。”
我无言叹息,因为受伤,我将近一年没有去学校,所以留级了,加上青雉和香灵也通过张裕的关系进入了A大,所以我们现在不仅是同事,还是名义上的同学。
“夏磊来找过我很多次。”慕子卿突然想起来,“胡强貌似也很记仇。”
听了慕子卿的话,我突然想起来这个圆成球的小胖子,不禁笑了出来,转念又想起胡强毒蛇一般眼神,不禁又有些发冷。
“他不去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恩。”慕子卿点了点头,看来她和我也想到了一处,“我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些瓜葛,等玉环山脉之事一过,我们就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了。”
“不。”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我看,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是这样一个人,或者说这样一个组织,玉环山脉之事,绝对不会置身事外。”
慕子卿无言点头。
那夜大战过后,先是我的失踪,后是重伤昏迷,再来就是养伤,但是我和慕子卿都没有忘记,那天夜里跟踪我们的那辆黑色轿车,我和慕子卿有相同的直觉,就是——胡强,或者说鼎盛集团与十一号以及他背后的组织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说着我们便来到了一家店前。
这条街道处于S市中心地段,同时是S市夜生活和销金窟的中心,不像本部前的那条小巷。这里显得更有格调,也可以说这里是人类所谓的上流社会娱乐场所,说白了,也就是供上流社会的人来下流的地方。
街上满是各种名贵跑车穿梭,这里不会有人烂醉躺倒街头,喝醉的人都会被西装笔挺的保镖扶上车,这里美女如云,这里纸醉金迷。
我们看着面前的店,在这样一条寸土寸金的街上,独自占有一栋极大的楼,想来也是极有背景。门前是一个室外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跑车轿车,奢侈程度远远大过一场大型车展。
门面的装修不像一般的夜店,没有使用大型的霓虹灯,也没有弄得金光闪闪,反而显得有些淡雅,淡雅归淡雅,但是绝对不离奢侈。门面刻意装修成与众不同的复古式,红木圆柱两边各站一名侍应,态度谦恭却不卑贱,显得很合事宜。门牌用的是所有夜店都不会使用的红木,上面用的是所有夜店都不会使用的毛笔题字,店名取的是所有夜店都不会取的名字:“天下坊”。
“天下坊。”我轻念着门牌上三个大字,心中无限恶意的揣测,“看来这家店老板古籍中毒了。”
“这就是别人的营销策略啦,现在不都这样。”慕子卿不在意道。
“就这家店,哪怕叫厕所都会客似云来的。”我摸了摸门前的木制圆柱,发现是极品红木,不禁有些感慨。
“恩,你再看看这些人。”青雉用下巴指了指进进出出的人。
门前人来人往,热闹至极。进出者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非富即贵。
“你们这是眼红别人有钱啊?”慕子卿嘲笑道。
“眼红什么?如果不在侍盟,我就去打家劫舍,也早就是亿万富翁了!”
慕子卿目光有些狡黠,“你本来就是了。”
我想了想,计算了一下,“在你们来之前我确实是。”
不忍在多说,这是一个辛酸的故事,自从三人搬到我们家,三人似乎就忘记了总部的艰苦作风,花钱如流水,当然,都是我的水。
“咳咳……”青雉尴尬的干咳两声,“我们还是进去吧。”
我们四人进入了天下坊,不论门面装修的多么清雅,夜店终究是夜店,并不是茶坊。一进大门,两边各站了五位接待,清一色身着白色连衣短裙,即使在我看来她们的短裙挡不住任何东西,再一齐齐鞠躬,上衣也失去了效用,不过论长相论身姿,足以让任何男人目不转睛。礼仪很有礼貌,笑容甜美也不输香灵,将我们从金碧辉煌的大厅引至二楼。
人未至,音先到,人未至,味先到。
振聋发聩的音乐声,急促的鼓点。香烟、美酒、放纵的欲望、令人沉醉的夜晚、组成了这个世界。
我们找了个偏远的散台坐下,看着场中张牙舞爪、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不禁有些失神。
“原来可以这么活啊……”我想到我第一个二十年连黑白老式电视机才刚刚普世,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