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棋听闻此噩耗,心中其实已有心里准备,泄了一口气,问道:“魏王殿下忠孝两全,死得其所;只是不知魏王世子怎么样了?”
高枫道:“魏王殿下随先皇去后,当今皇帝陛下感其忠孝,许其陪葬在皇陵;把魏王殿下的爵位也升成了‘亲王’,又让魏王世子继承了王位,并且世袭罔替,我离京的时候听说当今皇帝陛下已经派人接魏王世子回京居住了。”
王棋和靳公公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高枫继续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又过了几日,宁王殿下继承了皇位,成为了我大殷国的新皇帝;宁王爷即位后,追谥先皇为‘太祖武皇帝’,改年号为开盛,过了年就是开盛元年了。”
王棋点头道:“皇帝陛下文治武功、征战四方,开创了我大殷王朝,谥‘武’再合适不过;宁王爷即位,改年号为‘开盛’,想是取‘开拓盛世’之意了。”
高枫站起来,兴奋道:“可不是,听说宁王爷,哦,不,应该是当今皇帝陛下文韬武略、雄心壮志,又礼贤下士,当能为我大殷国开创一片盛世,只希望百姓们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王棋接着问:“不知其他几位皇子是如何安排的?想必当今陛下已有决断。”
高枫坐下来道:“当今皇帝陛下又追谥前太子为‘惠太子’,爵位也升成了‘亲王’,可惜‘惠太子’只有几个女儿,却无男丁继承爵位。”
“至于二皇子,听说其在太祖武皇帝灵位前失仪,被当今皇帝陛下训斥了一番,让他闭门思过去了;不过也没让这位二爷闲着,给他派了一些文吏,让这位二爷主持为前朝编史了;说是一来让他戴罪立功,二来彰显我大殷王朝的气度,三来总结前朝的兴衰以警示后人。”
“四皇子燕王殿下已疯癫近两年,当今陛下即位后,燕王妃哭诉着要带燕王爷去江南养病,当今陛下已经应允了;估摸着待太祖武皇帝国丧之后,燕王爷一家就会去江南了。”
“对了,当今陛下还下令将七皇子从族谱中除了名;缘由嘛,就是悖逆之罪!!”说到‘悖逆之罪’四个字的时候,高枫的声音大了几分,语气带着许多气愤之情。
王棋听高枫说完,便一言不发,呆坐着思考起来。
高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待王棋二人开口,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了,又吃了几口剩菜。
咽下口中食物之后,高枫向王棋二人说道:“在下知道的就这些了,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二位自行判断真假;不过我劝二位还是过一段时日,待京城局势稳定之后再进京不迟。”
王棋回过神道:“多谢阁下相劝,不过看如今这情形,还是不进京的好。不如我们打道回府,另谋出路吧?”
原来最后一句话问的是靳公公。
靳公公恭敬道:“但凭少爷做主。”说罢便不言语。
屋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高枫眼珠子转了一圈,识趣道:“多谢小少爷和老哥款待,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这就告辞了。”说罢向二人拱了拱手。
王棋和靳公公也向高枫抱拳回礼,王棋道:“今日辛苦阁下了,多谢。”
靳公公将高枫送下楼去,过了片刻就返回来,关上了门。
王棋对靳公公说道:“最后的结果应该和此人说的八九不离十,京城局势该是稳定下来了。”
“只是缘由起因多是编排,给王爷泼了不少脏水,宁王自己却搏了不少美名。”靳公公气道。
王棋无奈道:“宁王和国师早有筹谋,如今局势正在他们布置之中,只是可惜五哥了。”
“听高枫所言,在离京城百十来里路的时候,魏王殿下逗留了一段时间,还把世子爷留了下来,该是接到陈彦之的传信,只是不知为何他还一意进京赴死?”靳公公疑惑道。
王棋靠在椅背道:“五哥掌管北疆军队,与朝内关系比较微妙,如奉诏命而不回就容易落人口实,如进京又是羊入虎口,他也是两难;他把世子留在外面,自己进京赴死,该是和宁王达成了某种默契,以死保全自己的血脉。”
“另外,他这么做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我想他定是不愿起兵与宁王发生争端,不愿意祸起萧墙给北幽以可乘之机。否则,以他在北疆军中的威望,定有一大批将士愿意追随他;五哥有国士之风,我等不如他远矣。”王棋感叹道。
靳公公叹了口气,问道:“那公子下一步作何打算?我们何去何从?”
王棋道:“自然是寻一处安身立命之地,离京城越远越好,只是去什么地方得好好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