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吗?”助理导演问道。
“没有。”周玳玫立刻回答道。
“那你先换第一场戏服,马上开始。”
镜头开启,一身草原少女装束的揽月纵身轻巧一跃跳入池水,潜泳了一会儿,从水中钻出,水珠从脸上滑下,一双浓眉显得英气十足,池水洗去了所有的装饰,一张脸完全是天然去雕饰,她头发也湿了,一头乌发蜿蜒在背后。
她倒是毫不在意,双手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对着岸边笑着说:“腾哲,下来啊!水可凉快了!”
腾哲红着脸:“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将军要是知道你白日就在湖里嬉戏,回去肯定是要责罚我了,你快上来吧!”
“怕什么,阿爹最是疼我了!”她挑起一边的眉,“再说了,你若不说,阿爹又怎会知道?”
“小姐你一身衣服都湿了,回去被将军看到了,怎会不知?”腾哲愈发窘了,对向来无法无天的小姐,她也是向来没辙的。
“大丈夫还扭扭捏捏作甚,我瞧着你还比不上我这姑娘家,真扫兴,”她杏眼一瞪,转眼间已经上了岸,“既然不下水,那就赛马玩,不许输给我,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我揽月可不需要别人让给我的胜利!”
第一幕悄然结束。
玳玫迅速去隔间换下湿漉漉的戏服,一边想,幸亏她学了游泳,否则这第一关,她恐怕都过不了,仔细想想,这次的制作还真舍得花钱,仅是试镜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第一场戏就让所有人湿身且原形毕露,那些精心描画的妆容在水里泡上一泡,自然是原形毕露,不过揽月既然是将军之女,从小在军营长大,玩的都是舞刀弄棍之类的兵器,性格又最是爽利,自然不会像普通女儿家那般修饰容颜,把这场戏安排在第一场,只能说,她开始由衷地欣赏起制片和导演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秦诗雅和阮骁扬已经站在那里换好戏服就位了。
这还是玳玫第一次见到这位锦安出身的大明星阮骁扬,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阮骁扬这个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正符合剧中男主人公严东白的年纪。
几个人眼神对上,故事就悄然开始。
揽月站在那里准备上前,但是已经感觉四周的氛围不对劲,馥华和东白两人之间已经默默滋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氛围,这种氛围是东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的缠绵和情意。
揽月呆呆地杵在那里,紧握着腰间的短刀的手微微发着颤,那是最疼她的阿爹在她及笄那一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如今这把刀已经伴着她杀敌无数,可是她是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恨自己及不上馥华半分的女儿家娇态。
她木木地站着,先是吃惊,接着是难过,虽是极力克制,可依然是红了眼眶,可她毕竟是揽月,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将门之后,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决绝地转身准备离去。
“揽月?”身后的一声轻巧的呼唤让她停滞了脚步。
怎么回事?周玳玫内心不解。
本来这一段到这里就该结束,书中这一段揽月并没有台词,只是默默看到东白和馥华互诉衷肠后黯然地离去,当然,馥华也未曾看到揽月的身影。
玳玫并没有想要设计这一段揽月的台词,这一段揽月的表情是重头戏,无声的表情便可以说明一切。
可是秦诗雅为何要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