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定平城内的人,都在各自忙碌着,为着各自明里暗里不同的目的。
杨汝之接到手下的消息,说派出去的人有了杨慕晴的消息,她去泰山的武林大会了,因为她师父去参加武林大会去了。杨汝之听了只觉得这一个月以来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有些松懈,腿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这个不省心的丫头,非得急死他这个做父亲的才罢休!但好歹总算有了她的一点消息,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他当即向皇帝请了旨,以视察民生为由,启程赶往泰安去了。他一定要亲自看到这个臭丫头才放心!等见到她定要好好教育一番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
见杨汝之动身去了泰安,安静了一个月的杨慕晗和杨慕珎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杨慕晗,她已经对杨慕晴恨之入骨了。她在自己的房里走来走去,暴躁不已,对杨慕珎不停的发着牢骚:“父亲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去了泰安,那小贱人有什么好,父亲凭什么就那么宠爱她!她害死了姨娘,还害得我禁足,害的哥哥的腿几日不能走路,父亲不仅不怨她,反而时时把她宠上天去!我看父亲也是老糊涂了!”一想到姨娘死了没有人为她策划做太子妃的事情,就更加的恨杨慕晴,恨不得将她剥皮挫骨!
“我的好妹妹,你小点声!”杨慕珎听她越说越离谱,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尽管屋里没有人,他还是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父亲这一走也是个契机,我趁机想办法入宫见姨母一面,等太后寿宴的时候,势必要一举铲除那小贱人!到时候没了小贱人挡路,而太子又要借父亲的势,那时候你就更加有希望当上太子妃!”
杨慕晗激动地抓住杨慕珎的手:“哥哥,真的可以吗?一定要让那小贱人死!她害的我们这么惨,她一定要死!”
“放心!”杨慕珎阴测测地笑了。在他们兄妹眼中,他们害杨慕晴那都是应该的,杨慕晴若是反抗或者算计他们那就是禽兽不如的!
当天,杨慕珎就想方设法地给良妃送了信,良妃很快传话过来,让他第二天上午进宫见她,到时候她会派人去宫门口接他。
第二天一早,杨慕珎按照良妃给他的时辰,来到了宫门口,果然看到有个小太监等在那里。小太监看到杨慕珎来忙上前打了个千:“杨公子,您来啦,小的是良妃娘娘派来接您的,您跟小的来吧!”
“有劳公公了!”杨慕珎说着递上一锭银子,小太监接过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点头哈腰:“杨公子请!”
杨慕珎随着这个小太监往宫里走,经过御花园时却正好遇到司马瑞琪、花惹和方竞航三个人从不远处走过来,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司马瑞琪一脸喜色。
杨慕珎二人忙上前行礼。
司马瑞琪瞥了一眼杨慕珎,语气中的不待见显而易见:“都起来吧。杨大公子怎么有空入宫来了,宫里能有什么要紧事劳您大驾啊?”
那小太监是良妃娘娘身边的得力人手,生怕杨慕珎说漏了什么,忙机灵地插话道:“回五殿下的话,良妃娘娘想念自己的外甥了,所以特令奴才接杨公子进宫一叙。”
“本殿下问你了吗?”司马瑞琪极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小太监忙跪在地上“啪啪”抽了自己两嘴巴:“奴才真是该死,五殿下千万恕罪!”说完,又磕起头来。他当然知道在主子面前随意插话肯定会受罚,那也好过杨慕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累了娘娘。
“行了,滚一边去!”司马瑞琪不耐烦地打断他,那小太监忙不迭地道谢,退到一旁。宫里的都是人精,司马瑞琪又如何不知道这个小太监的心思,他根本没打算就这么过去了,直接说:“杨公子,本殿下问你呢!”
杨慕珎也不是傻子,忙作了一揖照着小太监之前的话回道:“回五殿下,草民确实是来看望良妃娘娘的。”
司马瑞琪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几眼,就在杨慕珎被他看的冷汗直冒快要破功的时候,就见他摆了摆手道:“本殿下知道了,你去吧。”
良妃娘娘。她又要不安生了吗?前一段时间吃了皇后的亏,被皇上训斥,安静了几天,怎么这会又要兴风作浪吗?后宫这些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真搞不懂父皇左一个右一个的女人有什么意思!想着,司马瑞琪不由有些郁闷。
“草民告退!”杨慕珎忙告退,同那小太监匆匆离开了。
花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语气略带厌恶:“从小就是这副样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今天入宫也准没有什么好事!”
“你对他成见很高啊?”司马瑞琪调侃地看了他一眼。
花惹毫不客气地对视回去:“难道你没有?”
司马瑞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有点!”
花惹啧啧道:“杨相那样一个人物,怎么会有这种儿子!你们还记得吗,上次在街上遇到,口口声声说被让咱们计较杨慕晴怎样怎样,实际上却把错误都推到了杨慕晴身上,有这么做哥哥的么?若我妹子惹了人,我肯定要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的!”
“乱说什么!”司马瑞琪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开口道:“别再说这种小人了,没的坏了兴致!你们方才说三哥的病大有起色了,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一直沉默的方竞航突然插话,直戳司马瑞琪心窝子:“皇上许你出宫?”
花惹叹道:“哎,你就别戳他痛处了,他这不是正跟万岁爷闹别扭么,一个多月没理万岁爷了!”
一说起这事,司马瑞琪果然又抑郁了:“我没理父皇不假,可是我也一个多月没见三哥了,担心死了!”
花惹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方才不是告诉过你吗,瑾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大夫说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大好了,到时候你不就可以见他了!”
“一个月这么久?”司马瑞琪哀叹,“为什么不让叶澜星去看看,说不定用不了这么久就好了!”
方竞航道:“我提过,但是管家说瑾特意吩咐不要让叶澜星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让叶澜星与皇室有瓜葛。”
司马瑞琪点点头:“三哥确实说过不想叶澜星与皇室有瓜葛的事情,他说叶澜星性子纯和,应该好好保护,别被皇室的污浊污染了。”说完又看一眼方竞航,眉眼中都带着调笑。
花惹也拍拍方竞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竞航啊,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方竞航帅气的脸上竟飞上一抹浅红,一把拨开他的手僵硬道:“你别胡扯!”
司马瑞琪笑着看过来:“花惹你先别打趣竞航,你秋砚妹子的事情解决了?”
花惹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司马瑞琪好奇道:“前段时间我偶然听到父皇说要和亲的事,最近居然不说了,我还以为已经解决了呢,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到底有什么好方法?”
花惹笑着压低了声音道:“是杨相帮忙把和亲的事情拖了一拖。”
在旁边因为花惹打趣而脸色变幻的方竞航刚刚恢复了平常,听花惹这么一说忍不住有些小惊讶:“你能请动杨相?”
司马瑞琪也很是惊讶:“杨相怎么会答应帮你,要知道他可最不爱插手这种事情了,尤其是牵扯到皇室的。”
花惹淡笑了一声:“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反正秋砚肯定不会嫁到东瀛去。”
方竞航虽话少,可是他天生有一种关于战争的敏锐,一听这话当即道:“这么来说势必要战了。”
司马瑞琪闻言看过来,却听花惹道:“对,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年后,让老百姓过个安稳年。现在初步计划我已经有了,只等瑾醒来咱们再一起商量详细对策。”
司马瑞琪犹豫了一下,认真道:“我想你的计划定然与我父皇有关,也决计不会伤及我父皇,可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因此将我排除在外,无论是什么,我希望我也能尽一份力。”
“放心,瑾和竞航,还有你、我,我们是一个整体,什么时候都不会分开。”花惹大笑着拍拍司马瑞琪的肩膀,就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方竞航也动容地勾住了司马瑞琪的肩膀。
司马瑞琪看看他们俩,笑道:“我知道,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听他这么说,酷脸方竞航都露出一个笑容。
这时司马瑞琪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花惹和方竞航道:“我有点要事去办,你们俩自己逛!”说着飞快地走远了。
“咱们走吧!”花惹看他突然离开,耸耸肩,与方竞航一同出了宫。
司马瑞琪匆匆赶到皇帝的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一见是五皇子忙上前请安。这位殿下怎么来了?他都一个多月没有理万岁爷了,万岁爷各种讨好都无济于事,如今五殿下亲自来了,万岁爷肯定高兴!一个侍卫喜气洋洋地进去通报,立刻得到了皇帝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