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殿内殿里,顾嬷嬷等人采用书信中适用的方法打扫着,林悠舞则摇醒贪睡的某个玩伴,
“小七,起来帮帮忙”不甘不愿的黑罐子沉寂一会认命的翻动,旦见只小小的圆球毛茸茸的朝着床的方向滚去,越靠近就能听到床柱剧烈的躁动,等其吱吱吱后,又忽然安静愈发诡异,
月牙小声对桃子说,“桃子,姑娘养的宠物好可爱”胖乎乎的丫头无语凝视,她不是第一次见,起先次次抑制不住想去摸摸,只可惜主子不让碰,只说看似可爱实则不可小觑,后来跟着姑娘看其学驭蛊深刻了解后,再也不敢提逗趣,
“九九,有了”珍珠招呼女子上前,旦见顾嬷嬷从她床柱细如针眼的某个地方吸出些黑色绒毛,她的床是用顶顶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由七根楠木柱围合而成,挂上淡紫色纱幔飘逸浪漫,是尹少昊命人特意为她准备的。
“姑娘,果然是蛊虫,您看这数量,假若沾染上犹如慢性中毒,不出一月必出事”不敢提那字,心中暗自懊恼,差点良成大错枉自深处宫中多年竟也有看走眼,那凌才人的模样分明天真无邪,唉,人老了不得不服老啊。
被第七代硬生生压制的蛊虫黑油油长长的一片,月牙听着它沾染的后果恶心的出去吐了,桃子好点全靠脂肪撑着,而珍珠皱起眉头,都被自家姑娘料中,这宫里能对其下手的,怕不是那个什么凌才人。
“嬷嬷您真的不要自责,说句自大的话,即便我沾染上也能解,对吧,小七”伸手抱起炸毛的圆球像抚摸猫一样安抚,那些黑压压的东西已经被它的吼叫呵退全部自动进入提前准备的罐子里不敢妄动,“况且有小七在,它们亦不敢,您瞧是不是”指一指面前的结果,珍珠佩服她的心理素质,不愧是大战过蛊王的人。
殊不知林悠舞是真不怕,她还有许多事没做,不过是有点惋惜,那位凌才人定是遭遇过什么才会这些阴毒之术,而且既然会又怎么甘愿做个傀儡,有问题不解决可不是作风,她招呼珍珠近身低语几句,对方听闭抬起头瞧她一眼,嘿,这丫头可够狠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接过嬷嬷手里的罐子闪身消失。
“嬷嬷,我有点饿了,月牙她们估计吐半天也饿,您准备点下午茶好不好”为让老人宽心她撒起娇摇着其手臂,老人无奈的点点头,满怀心思的去往小厨房准备。
等彻底安静下来,抱着第七代她又重新坐回院中,“小七,我们要抓紧咯”。
偏殿内,凌才人一个人翻着杂书抱着猫,怀里的猫安静的睡着,外面的阳光一束一束洒入房内温暖而迷人,有多久不曾如此岁月静好,自她出生开始似乎就没有过,翻几页书看不进干脆起身走到窗边凝望湖面,那人承诺只要这一次再成功就放她出宫,微微叹口气想起在宫外的人,那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就算满腹罪孽。怀中的爱宠忽然躁动起来,双眼圆睁发出幽幽的暗光扭来扭去,嘶叫声跳出女子环抱爪子不小心划破她的手背,留下道红红的印子。
“嘟嘟,回来,冷静点,快出来”捂着疼的尖痛的手她上前想按住爱猫,奈何对方发狂的乱串似乎受惊不小,跳到桌上碰碎茶盏跳入床下窝着不出来,暗黑的床底仅有不断的翻滚发出“喵喵喵”,似女人啼哭又似刀割般尖锐。
“嘟嘟...”趴在床底前魏然拼命唤着它,可惜对方依然疯癫摇着脑袋,难道...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的蛊数是得高人所教授,金陵州当不会有人驾驭的,眼见爱猫近乎昏厥心痛的就要抱起,但只要她的手一靠近就会来一爪,到最后凌才人的双手双背布满伤痕。
“轰”一声巨响,偏殿内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珍珠两三步闪入来到人面前,未等对方动作就提拉起人,比之高挑的她眼前的人就是个小娃娃,
“凌才人,你好胆子,走,姑娘有请”拎起来人强制喂进一颗药丸,又用随身黑布袋往床底一套,原本乱动乱嚷的宠物竟奇妙安静下来,看来这袋子也是有考究。魏然垂下双手,万万没想到首战即落败,不言不语任其动作。
武德殿书房,
林悠舞好不容易劝服嬷嬷不要请示侯爷,但凡那家伙知道,凌才人小命休矣,她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安安的样子也会饶她,且她还有一事求证,待珍珠提着人回来,叫月牙和桃子退出守着,万一那人回来好通风报信。
顾嬷嬷眉头紧皱老皮紧绷,拳头捏的咔哧咔哧响,珍珠暗想有机会可以请教下,想必西地出身又是宫里的老人,那武力值定不俗。林悠舞如旧扯扯对方衣袖让她冷静,心想晚点要炮制点养生丸,都怪自己不省心老让她费心,可会影响寿数的。
“魏然,证据确凿,想必你也当知何事”半点不拐弯她起身走到人面前抬起对方下巴冷厉道,那冷然的模样到和某人愈发相似,不愧是要做夫妻。有刹那间,魏然内心升出退意和悔意,毕竟深处这宫里几年唯有这人给了温暖,自然也不做任何诡辩,都罪证确凿不如求个痛快,顺着跪下头紧贴地面,“侯夫人,魏然当知死不足惜,任您处置”。
见其死皮的样子林悠舞反而被气笑,不知道前世这位什么脾性,正常后的她还不如卖萌可爱,任她处置,要是处置压根到不了跟前,珍珠就会操作,别人江湖第一刀早已领教。蹲下同她平视,未说要处置也未说让她起身,足足一盏茶相对无语。
嘿,这丫头又在玩敌不动我不动,那药效差不多快发作,时间算的刚刚好,珍珠刚默念完,就见跪着的人仿佛被虫咬又被挠痒痒,一个劲翻滚起来,此刻嬷嬷就知道姑娘让珍珠做什么,喂给她吃的应该是一种造成中蛊的药丸,瞧眼前那痛苦样,老人可不心软,若不是珍珠机警,滚动的就是她家姑娘了。
“啊,好痛好痒....你.....你怎么会.....不....啊......杀了我杀了我”魏然滚动的衣衫凌乱,头发散落滑下披散一地,汗水顺着脸颊滴滴落下,痛痒到极致对着蹲看的人吼着,林悠舞淡淡的瞧着,伸出手点其三大穴道暂缓,慢慢说道,
“魏然,我不是软柿子,相反有仇必报,这蛊毒就是你想让我尝试的,味道不错吧”模仿对方天真无邪傻乎乎朝其笑,一副你瞧我不想的,都是你逼的,珍珠看的啧啧称奇,这丫头戏精又附体,演的还是个内软外坏的。
“你...”挥手打断,林悠舞掏出个折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一堆问题,虽只有七道,可每道题至少百字。
“这样吧,我问你点头,答题满意就获得一粒解药,对了,这个蛊毒需要七颗,不多不少,够毁我的金丝楠木”她又夸张捂着胸口,这次连嬷嬷都笑起来,这孩子又心疼银子了。
不等她答复,问出第一个问题,魏然眼睛同她的宠物样无限放大难以置信,她....究竟是谁。
“你出生时有个孪生妹妹或姐姐,不过金陵大户不成文有个规矩,双子只留其一,你很幸运,被留下了,是或不是,点头或摇头即可”
没错,林悠舞前世未多关注桃安安在剧本里真实的身世,又由于时间紧凑也没来得及处理,这次难得遇上,说什么都要探个明白,凭什么身患重疾就活该被丢弃,双子又如何,不都是自家的孩子吗,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