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林,你在说什么?”姚阁一脸的责备,“你想歪了。”
“脑子长在我头上,你管我怎么想?”攸林的三寸不烂之舌从来没有人战胜过,除了攸舞。
“姚阁,你……”微莎用疑虑的眼神质问姚阁,姚阁越想越无语了,攸林只是想戏弄他自己,而微莎竟然相信了。“我没有。”姚阁与攸林的两双眼睛的色彩格格不入,攸林又一次发话,“算了,我看这个女的也不错,墓姚阁,你就不要再心思不定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这样很不划算哦。”
微莎反映过来时,突觉好笑,她和姚阁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要用那种眼神对着姚阁让他难做人呢?微莎不希望姚阁会误会自己,于是说:“我先回去了。”
“微莎,你去哪?”姚阁完全忽略了攸林的存在,“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她说的那样的,请你……”
“我没误会什么啊。”微莎微笑着打断姚阁的话,“再说,我们真的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什么好误会的。”
微莎的话是没错,但是,她对自己真的一点情分都未曾怀有过?他并没有因为得到解脱而高兴,相反的,更多的是失落。姚阁最后还是看着为微莎开着她的车离开了。
“又走了一个。”攸林满足地顺下手臂,“都说了这个不错了。”
“你别闹了。”第一次。第一次姚阁对攸林产生了厌恶,第一次姚阁对攸林发下了禁令,第一次攸林看到姚阁的倔强。
“你变了。”攸林委屈又无奈地撇下一句话,便径自走开了。在攸林转身离去的一刻,姚阁分明看到她不可一世的眸子底有一种光亮在沁润开来,那些攸林不想被人发现的泪光。她走得那么快,是想让风把泪风干吗?
攸林的身影最终在姚阁的视线里淡化,接着不留一丝痕迹地拐进拐角。
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墓姚阁顿生内疚之情,他对攸林发的脾气有点突然。两年的感情现在回忆起来连一点幸福的残渣都寻觅不到,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姚阁有些担心,担心他真的是一个容易忘旧的人,如果他是这种人,那他会伤害多少人?姚阁不敢再想下去。
他重新面对新灵画校,他决定要以自己的真正成绩得来真实的评论。
攸舞也在这个时候开车送扎朗来,攸舞在扎朗临走时对他说了句:“拜拜。”扎朗也回了句“拜拜”。于是就走进学校了。
扎朗前脚刚一进校门,另一边的姚阁也来了,攸舞看到姚阁后把车开到他身边,她卷下车窗对姚阁说:“怎么,现在才舍得进去?微莎早就走了,你居然在这里等目送她到现在?”
姚阁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攸舞解释,但是他又很快打消解释的念头,因为他要是说了,攸舞可能会揍死他的:“呵呵,是啊。”
“你要好好对待微莎,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姐了。”攸舞轻松地丢下一句话,正打算发动引擎开走,姚阁就叫住了她,“别走先,我想问你,我像是个忘旧的人吗?”
“我看着不太像,除了有点路痴的毛病外,什么都好啦。”
“你怎么知道我是路……”姚阁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攸舞好笑地说,“我发现的啊,我还告诉微莎了。”
“什么?你……怪不得她会说从她家到这里很绕,然后送我过来呢。”
“你才知道?提醒一下,那是我们共同的家哦,你这样说在作文里面可是病句,另外,容易忘旧的人更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攸舞给了姚阁一个自信的微笑,便溜达走了。
姚阁的心结似乎被揭开了:“谢谢你啊!舞!”他迈上轻松的步伐进了新灵画校。
攸林一跳上床就把枕头取来把自己的头埋起来,自己在枕头下轻轻地哽咽,泪静静地流淌,为什么大家都对她那么不公平?怎么美好的东西在她手里总不能永远把握,就像好不容易抓起了一把沙子,它又随风飘走。到沙子飞得只剩下隐约可见的几粒埋在手心的掌纹里时,她的心就被掏空了。等她再次鼓起信心又去抓了一把更多的沙子时,指尖更大的空隙却让沙子流得更快了,最后她双手撑上沙面,跪下。这时,她就真正拥有了全部的沙子,而远得模糊的沙丘又掩埋了她看到未来的希望。人注定要向着未来走,向着未来,就注定要放弃这些。她不舍得地落下了眼泪,湿了沙子,于是救活了仙人掌。
“呜呜呜……呜呜呜……墓姚阁,我恨你,我恨你……”攸林断断续续地抽噎。攸舞只是看着,眸底划过一丝怜悯,“感情这事还真复杂。”攸舞冷不防打破了攸林的伤心,沿着床坐下。
“谁?”是谁闯进她的房间?攸林从枕头里挣扎出来,看到一个金发女生背对着自己坐在她的床上,“你是谁?”
“你忘了?我救过你。”
“救过……是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来这里干吗?”
“你哭得那么大声,就把我吸引来了,我也不想来的。”
可恶,竟然让这个人看到了自己的哭相,攸林暗自恨骂,她整了整头发:“想看我的丑相你就说啊。”
“我和你又不认识,为什么想看你的丑相?”
“呵呵,我知道了,你也被那个姓墓的甩了是不是?可惜啊,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也会有人抛弃,他果然不懂得识相。”
“你说谁被甩了?我和他可没有太多的关系,要怪就怪他是个路痴,才让人有机可趁,我对路痴可没兴趣。”
“真的?哼,也是,这么笨的男人。”
“可你不是还喜欢他么?他现在被人抢走了,你要不择手段地得到他,就像你不择手段地恨你姐姐。”攸舞的口吻带着几分阴森,攸林的心被说得毛毛动,“你为什么要提起我的姐姐?她已经是个过去了,我现在不想提起她,我答应自己不要再想了,一想就会内疚,我好不容易做到了不想,你就别再提她了。”
“为什么要恨?”攸舞被攸林的话吸引了。
攸林看了看攸舞,说:“我曾经做过一件很大的错事,那时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我好害怕我会遭报应,她进监管所救了我,却因此断送了她自己的学历,让我不再那么害怕。到第二年,妈妈告诉我,她的遗传心脏病复发,肯定是在那个阴森森的地方被逼出来的,她没有来得及被送去医治,于是就先行一步了。”房间里没了声音。
原来是这样的,苏雯以她得了遗传心脏病为借口,封了众人的口,这招可真够高明的,隐埋了苏雯的罪恶,也让她在这里寻个清静。
“你在吗?”攸林抬起头看了看房间,攸舞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你想她么?”攸舞似问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