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鱼?”听到广明叫喊,广仲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拿眼一扫,只见月色之下,禅院墙边,仿佛有几个黑影,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广仲狠狠挤了挤眼,使劲瞧去,待看的分明,顿时大喜。于是一拍屁股,话也懒得再说,撒开腿就往那几个黑影冲去。
不多时就到了近处,那几个人影似乎是怕被发现,行动甚是缓慢,刚好被几个人堵到禅院墙下。
“兄弟们,抄家伙。围起来,放老大。”
广仲一声大叫,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哗啦”一下,把黑影围了个结实。拿着火把一照,这才看的清楚,分明是四个小贼。拿夜行衣包的严严实实,全身只留下两个招子,映着火把,闪闪发光。
广元瞪了广仲一眼,那家伙嘿嘿一笑,毫不畏惧的对视回来。广元无奈,两眼一眯,发了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在广仲有种你来的目光下,深吸一口冷气,手一挥,胸前光芒闪过,掏出一根棍子来。
广元斜引了伏虎听风棍,越众而出。距那小贼两丈处站定。本见人围过来,在墙下站成一排的四个黑衣人,却是三个跨着步一起后退,漏出一个人来。众僧见了一阵大笑,顿时鼓噪起来,眼看着一场全武行,快要开打之际,却见广元单手一礼,缓缓开了腔。
“阿弥陀佛,四位施主,白日里大门敞开贵客不至,夜沉时深院高墙不请自来。诸位如此这般偷偷摸摸,钻洞爬墙,不知是何缘故,又是何苦来哉。”
火光中,迎面的黑衣人,目光一散尽是茫然之色,广元看了脸上更是多了三分慈悲笑意。
四下一瞧,却见众僧身子直打摆子,神色古古怪怪,一个个脸像伸进了染缸,一片的五颜六色,表情个个不同,却都是满脑门子的懵。
不等他再说什么,只听前面的黑衣人一声大吼,提了拳头就朝他冲了过来。广元眉头一挑,身形一动,双手合持了伏虎听风棍,当头就是一个弓步下劈,使的是打狗棍法第一式打狗头。
黑衣人闪身避过,不肯硬接。广元自然也没想过一招便能制敌,只见他脚下一错,双手前推,从下往上,伏虎听风棍斜斜向上捅去,一招“青蛇扑面”使开。黑衣人身形刚要前冲,只看那架势便如将自己前胸送到棍尖一样。
这招料敌机先来的又快又急,黑衣人岌岌止住前行之势,险险后退让开。长棍虽然点在黑衣人胸口,劲力却大多被他后退之势消去。广元见招式用老,黑衣人并无大碍,当下后退一步站定身形,眼中火光莹莹,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乘势追击。
“施主几人深夜到访不请自来,却不知我等已经等候多时矣。小僧倒是可以和四位打个商量,不如四位施主自缚了,随我去见寺中长辈。也免得一番拳脚下来,我等失了慈悲,四位施主误了性命。阿弥陀佛,施主以为如何?”广元再行了一礼,轻笑着开口道。
广元说罢,少林众人只觉胸口发闷,各个满脸便秘,如果不是打不过,都想把这嘴遁群嘲拉怪的大和尚吊起来打。气氛更是十分怪异,场面竟然一时冷了下来,只余下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哔啵”声响。
一声大喝,却是黑衣人不忍场面如此尴尬再次扑上。
“来的好,接我一招”,广元心中快慰一声大喝,双手一紧伏虎听风棍暗黄的棍身,一步踏,棍出如枪,一棍未尽,一棍再出。一棍更快一棍,棍影重重,连绵不绝。黑衣人左格右挡,上闪下遮,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痛快,再来”,广元打的兴起,不由哈哈大笑:“再接我一招。”随即一声大喝旋身横扫,逼的黑衣人“蹬蹬蹬”连退三步,才避开棍棒加身。尚未站稳,只见广元屈膝一蹬,合身纵跃而起,双手持棍过顶,待至极高处,双臂猛力下劈,立时风声飒飒,棍影如飞虹直坠。一招既出,广元只觉力量大增,招发若猛虎扑食。
果然,黑衣人身形未稳,下意识双臂一挡,便被广元一棍劈的实在。只听“咔啪”一声,臂骨应声齐断,反折了拍在肩头。黑衣人闷哼一声,两膝一软,跌在地上,重伤倒地不起。
众人正看的起劲,却见广元落地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紧走两步,才站定身形。再看这位竟然满面通红,一脸古怪神色。究竟为何,众人正在不解,却听广元一声长叹:
“施主这又是何必,你幸福的躺下了,却累的小僧崴了脚。唉!早知该留三分劲,这样我不受伤,你的罪过便也轻些,他日到了幽冥地府,你的罪责也就少了一桩。千错万错都是小僧的错,我这便给你解脱,安心去吧。”
“我勒个草,你丫装逼还没完了”,广仲一声怪叫,瞪眼一扫顿时嚎道:“兄弟们抄家伙跟我上,别跑了一个。”
不理广仲带着其他的十个弟兄,噼里啪啦一通乱打,广元走到黑衣小头目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木牌有巴掌大小,通体黑色,上头刻着一个“巡”字。广元拿了木牌,蹲身贴在黑衣小头目脑门上。顿时黑衣小头目化为一道流光,没入木牌不见了。
木牌银光一闪,广元呼出了木牌属性界面。只见广元带领的小队,六个人的名字全在上边,抓捕的黑衣小头目已到了广元名下。猛然听到一声惨叫,广元抬头看去,恰好看到,一个黑衣人被广成、广明、广仲三人围攻,左遮右挡乱了手脚,一时顾不过来,被广成从后边偷偷摸了上去,打了个闷棍。广仲见有机可乘,哪会跟他客气,当即一刀下去,刺在那小子屁股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不由疼的哇哇大叫。
“停手,别搞死了”,广元瞧见广仲抽刀还要再砍,赶快大声喊卡:“再砍就犯杀戒了,你是想去戒律院念一万遍大悲咒么?”
广仲正杀的兴起,听见叫喊,顿时一个激灵,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情也是从高潮跌落谷底。哆嗦着掐住了黑衣人,掏出巡山木牌,对着脑壳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