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前行,到了晚间,就在野外过了一宿,次日继续启程。直到晚间,又到了一处落脚。两人弃了车,找了一处客栈休息,第二日就又雇了一辆车,再次启程。
就这么一路前行,走了约有半个月时间,也不见漠北九仙们追来,两人这才稍稍心安。一路之上,也遇到过索拿卡要的官吏,也听说过有欺压良善的奸恶之徒,也听闻山野之中有拦路抢劫的匪盗。总之就是,在人族地界上遇到的事情,在这里也一样不少。
这可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天下乌鸦一般黑。管你是人族还是妖族,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一日,两人到了一个叫做风间城的地方,这地方往南就是真真国。而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恰是真真国国都凤仪城,距离此处还有两百来里。这也是林雨佳的主意,说着要避免“漠北九仙”们追山来,不免绕了些弯路,所以走了半个多月尚未地道凤仪城。
两人进了城,找了地方歇脚。到了第二日,两人又一道到是集市,本来是说和之前一样,雇佣一辆马车继续前行。可谁曾想,这两人才说出目的,那租赁车马的店老板止不住的摇头,看着两人便道:“公子你长得这么俊秀,姑娘你有这么漂亮,若是要去真真国,你们还是原路返回,另外找一个地方吧。”
这些日子以来,秦重一有闲暇时间就随着林雨佳学习此处的语言。他本来就聪明,再说了,东西两洲所用的文字一样,便是偶尔有些特备创制的文字,但是也都符合“六书”之法,所以真要学起来,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所以只这半个月时间,他已经大概能听懂西洲的话了。
他听到这店老板的话,心中不免奇怪起来,这时就听到林雨佳道:“老板,你这么说我可奇怪了。你说让我们不要从这条路去真真国,想来就是路上有烧杀抢掠的土匪强盗了。土匪强盗也就罢了,却又如何同我们两人样貌扯上关系了?”
秦重暗想,原来林雨佳也是同自己有着一样的疑惑。若是土匪强盗,不就是图财害命,可听那老板言语中的意思,竟然是因为两人外貌出众,反而却是不要走这条路了。这可奇怪也哉,难不曾还有强盗只抢俊男美女不成?
老板看着两人,笑道:“你们两位年轻,听口音也不像是我们本地人,想来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他看了看四周,“反正眼下也不忙,你们听我给你们讲。”
两人见状,忙又谢过了老板。
“这个真真国,有两个特别的地方,管你什么人听了都会咋舌称奇不已。”店老板道:“这其一,天下间,不管是什么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家庭,大到国家,都是男人说了算。可真真国不一样,这个国家是女主当权,就连下面三十来个州县个官长,也一律是女子。便是在家庭之中,由来也是由女人说了算。嘿嘿,不瞒你们说,我们这里可是不少人暗地笑话真真国,说他们是阴盛阳衰。”
秦重微微一愣,若果真如此,却是会令人惊讶好奇。
“其二,那就是真真国是世间最盛产俊男美女的地方,可以这么说,不要说在我们西洲了,便是放眼世上的三洲之地,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地方。”这店家不知道两人的来历,倒是将他们当做妖族了,所以说是我们西洲。
秦重听到这里,心中却暗想,这店家倒还知道些世面,居然知道天下还有三洲。
老板继续道:“因为是以女人为尊,所以真真国人,也是以生女为荣,生男为耻。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真真国一直以来都是女子远远多余男人。在很多地方,都是男人娶不到老婆,但是在真真国却是反过来了,是女人愁找不到丈夫。”老板笑了起来,继续道:“这个世界上,有的父母双方可谓是一对璧人,但是生育的后代,其丑无比的也不在少数,这便是造物弄人了。真真国境内,丑女也有不少,出身贫困的丑女更是不在少数。而最难找到丈夫的,就是那些穷困家庭出生且有丑陋无比的女子了。又丑又穷还找不到丈夫,这样女子在他们国内,真是受尽白眼。”
两人听到这,咋舌不已,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只是听到这里,他们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为何因为样貌的缘故,他们两人却不能沿着这条路去真真国呢?
“就在两年多前,一个女子,名字叫做赛玉凤,听说她是长得其丑无比,又偏偏是穷苦无比家庭出生,到了三十岁上还找不到老公,白眼受尽。一怒之下,竟然是落了草,当了劫匪,还自号母大虫、赛太岁。像他这种情况的人,实在不在少数,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响应,竟然就让她成了气候。”老板望着两人,道:“咱们妖族的人,本就擅长法术,这赛玉凤更是了得,听说是早些年得到世外高人的真传,手段更是了不得。官府多次进剿,竟然还让她活生生的挡下了。”
秦重听到这话,不由得暗暗称奇,这个赛玉凤倒也算得上一个奇女子。
“他们的山寨,就在南边三十里远的黑风山上,从古到今,从我们这里往真真国去,就只有这么一条道路。你们要是去的话,只怕是会遇到他们。要说这些女土匪们,对于钱财之事,倒也算不得多大的兴趣,他们最喜欢抢俊男。你想想,一个男人落入……”他忽然嘿嘿笑了两声,似乎是感觉到林雨佳在不方便继续说下去,也只好按下了兴头,继续道:“至于美女,她们也不杀,只是想着法子的毁掉他们的面容。想来就是女人的嫉妒心作怪。”
两人听到此言,皆是微微一愣,当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中还是觉得这个事情太不可思议。
“要我说啊,你们最好还是换个路线,从这里往西,行一百二十里,然后再南下真真国,绝不会有事情。若是你们觉得我的建议可行,我这就为你安排车辆,如何?”老板说道。
林雨佳想了一下,道:“算了,我明白你的难处。这样吧,我也不雇你的车辆,你就卖一辆车给我们吧。我们自己驾车前往凤仪城。”
“姑娘,你听我的劝,你们可千万别这样固执。”店老板听说他们还要按照既定路线行动,不由得为他们着急起来。
“山野女匪,凉他有多大的本事?”林雨佳轻轻一笑,道:“你只买马车给我就行了,别的你不用担心,若真是出了事情,我们也不怪你。”
秦重倒也是这么想的,去去一些土匪,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呢?在说了,这事情实在太过荒诞,未必就是真的。
那店老板见到两人坚持,虽然心中叹了一口气,为两人惋惜,但还是顺了两人的意思,卖了一辆马车给他们。
钱货两讫,秦重两人驾着车,就沿着道路南行。一路走来,目之所及,全是崇山峻岭,而这条道路就开凿在群山之中。两人顺着道路缓缓而行,走了整整一天,还未走完山路,到了晚间,两人少不得在在车里睡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两人这才再次启程,不觉之间,行到日中时分,此时阳光极好,初冬时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片,好不舒服。林雨佳在马车里面闷得慌,就出了车厢,并排坐在赶着马车的秦重身边。
“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是太平无事的,看样子,那店老板怕是危言耸听。”林雨佳看着远处的山色,实在是无聊,开口道。
“是啊。”秦重也点了点头,道:“这一天一宿,太平无事的,看样子,只怕真是以讹传讹。”
世间荒诞之事,大多数本就是以讹传讹而已。
“嘿,秦重,你说万一要真是有女劫匪,还真的喜欢抢好看的男人。若是把你抢了,你怎么办?”林雨佳笑着问了起来。
“怎么样?要是打不过,那就从了她呗。”秦重嘻嘻一笑。
“我是和你说正经的。”林雨佳很是不满的样子。
“你自己都说了是万一,这会儿又说你是说正经的。”秦重笑道,“世间那儿来这种怪事?”
对于这种事情,两人都是头一回听说,两人还是觉得这个传闻是无稽之谈,完全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那可未必,万一真有这样的女子呢?”林雨佳依旧笑着道,“到时候动弹不得,你该不会真的就从了她吧。”
“那还能怎么办,反正也打不过,再说了,我是个男人,还能亏了什么不成?”秦重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当然不会亏什么,只不过岳姐姐会怎么想吗?”林雨佳笑着问道。
听到提起岳灵英,秦重的内心隐隐又有些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现在这么样了。
林雨佳见他情绪有些低落,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还是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