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这才知道自己之前是被困在无花的房中。忙道:“弟子初练这门神功,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不小心将房舍毁坏了,又毁了贵山的法宝,还请师伯师叔责罚。”
玉玑子哪有时间理会这些,望着无花道:“二师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花摇头不已,“不对啊,我临行之前,将房间内所有的书籍都收走了,就是怕他看到了,胡乱练功。”这时,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了,道:“原来如此,你定时在纸篓中发现了这些心法,是不是?”
秦重点了点头,道:“未得贵山上下允许,贸然学习,已是大忌,还望恕罪。”
“唉,此时还说这些干什么?”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年来,我也听说新月教中有一门阴邪的法门,叫做燃血功。这个法门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但是后患无穷,若非紧要关头,断然不能使用的。我想着正邪之战不可避免,这个燃血功只怕成为我们正派的大患,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私下研究,看能不能创造一个法门,能够与之对抗。”说完,又看向玉玑子,道:“这个事情是我私下研究的,未告知掌教师兄,请师兄责罚。”
玉玑子摇了摇头,道:“此时且不说这些。你先将原委仔细说来。”
“是。”无花继续道:“我研究这个心法,首先就要避免燃血功会导致经脉受损的情况。这些年来,我翻尽典籍,结合自己所学,暗中研究,已经有些进展了,但是似乎还不能避免经脉受损的情况发生。这几日,我又有一些感悟,就想要加进去完善心法,可是这些想法之中却又有不少相悖之处,所以我按照两种设想,分别写出了两个版本。后来,我有仔仔细细的将这两个版本誊录下来了,而这些草稿,我就当做废纸,随手丢进了纸篓中。匆匆出门时候,却将这个给忘记了,叫秦师侄看到了。秦师侄,你是不是看到两个版本?”
“是的。有两个版本,里面内容的确有不少相悖之处。”
“那就是了,既然这样,你学的是哪一个版本?既然你并没有经脉受损的迹象,如此说来,我这些想法倒也有一些效果了。”无花说到这里,忽然露出期盼和欢喜的神情来。
“我练习之时,两份都有对照,若是这一份有不通之处,就会拿过另外一份作为借鉴参考。所以,这一份心法却也不能说是按照某一个版本修行成功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使用这套心法的时候,修为大增,而且经脉并未受损。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个问题。”
无花听到秦重一路说来,心想暗中窃喜,既然修为大增,又没有经脉受损,看来自己这研究应该成功了。虽然秦重是参照两份修炼成功的,但是这一切他应该都记在心中,到时候叫他背出来自己抄写出来即可。可他没有想到秦重忽然话题一转,顿时他心中一紧,道:“怎么了?”
“就是使用心法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愤恨难平的模样,脑海中更是怒火中烧,只恨不能狠狠发泄一番。这个人一片浑噩,除了发泄之外,好像没有别的知觉一般。”
“就是这样。”一旁的林雨佳连忙插嘴,道:“方才他使用这个法术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是癫狂了一般,叫都叫不住。若非是岳姐姐,还不知道他要疯到什么时候呢。”
“有这等事?”无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确实如此。方才师弟就如同是失心疯了一般。”岳灵英想到秦重方才的样子,又只有自己能够让他恢复理智,只感觉道心里甜甜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免又是脸上微微一红。
“心智全失,那岂不是坠入魔道?”这时候,忽然一个人开口道。
秦重一愣,这个人他却不认识。
孤鸿子连忙道:“这位是玉龙山风吟师伯。”
秦重见状,连忙行礼。
这时,孤鸿子道:“秦重,这门心法切不可再练了。若真是心智全失,就如风吟师兄所言,到时候坠入魔道,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无花也道:“惭愧,惭愧。”
秦重心中暗想自己哪个时候的模样,就如同是发狂了一般,暗暗有些后怕起来,连忙点头,“师伯说的是。弟子以后不敢在用这个法门了。”
玉玑子也开口道:“二师弟,修为高低,本就取决于自己所有。若是想要通过什么特别的法门,骤然大大提升修为,纵然一时有成效,但是祸根也一定埋下了。正所谓福祸相依,既得其利,那就必须要承受其害。从今往后,还是潜心修行,切莫再想这些法子了。”
无花脸上大惭,道:“谨记掌教师兄教诲。”
这时,风吟忽然又开口道:“对了,秦师侄,你这把剑是如何得到的?”
听到风吟发问,顿时间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了秦重,这也是众人疑惑最多的地方。这几日来,因为新月教的法宝,这些人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那个罗刹刃,更是厉害无比的法宝,自己这边受伤的几人都是一大半都是被罗刹刃所伤。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秦重一出手,竟然将魏无咎的罗刹刃击得粉碎。
比罗刹刃还厉害的法宝,那得是什么样的神兵啊。
秦重见状,就从他小时候如何得到这块玄铁说起,说他如何一锤一锤的敲打玄铁,千锤百炼才打成了这把剑。他道:“掌教师伯,当初我上山的时候,就背着这把剑的,我也实在不知道这剑的奇特之处。或许是因为师父教给我一套剑法的缘故,真气灌注,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说实在,他也有些不明白。他前后同新月教的那个奚长老两次交手,第一次的时候拿对方的铁牌毫无办法,可第二次,却又将对方的铁牌击得粉碎。这才多久的功夫,为何会有这么大诧异呢?就算是他击碎铁牌的时候,他逆行真气,修为大涨。且不说修为大涨之后能不能将铁牌击碎,后来他击碎那个“罗刹刃”的时候,可是没用运用那个逆行真气的法术,可以就将罗刹刃击碎,那这又如何解释?
“天外陨铁,本就是铸造神兵的上等材料。”风吟点了点头,忽然间眼睛一亮,道:“秦师侄,你能否把剑借给我看看?”
秦重见状,连忙将剑递了过去。
风吟拿着剑,仔细端详了一下,忽然指着剑身上面的血迹道:“这是谁的血?”
“我的。”秦重连忙将自己如何被勾魂牌击中,如何将一大口血吐在剑上的事情说了。
风吟听罢,微微一愣,然后到:“以剑驭气的法门,我也略懂一二,你看看和你用的时候又什么分别?”话音落时,秦重就看到玄铁剑上突然生出赤红色的剑芒来。若说区别,颜色比自己使用的时候更浓,而且剑芒也更长。
秦重自然是知道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出太多的缘故,也明白风吟所谓的略懂一二,不过是自谦之词。他刚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却听到耳际林雨佳的声影传来。
“不对,秦重,你自己试一下,你用的时候,剑上泛出的色彩有些不同。”
而岳灵英和陈凝之几人也都道:“没错,方才剑身是泛着青光的。”
秦重这才想起,从自己受伤之后,剑芒就已经不是赤色的。这时,却又听到风吟道:“接住了。”
秦总抬头,就看到玄铁剑朝着这边飞来,他连忙伸手接住了,这时风吟又道:“你试一下。”
秦重点头道:“献丑了。”说话间,真气灌注而入,顿时间剑身通体发出青光,而且青光不断跳跃,就如同是闪耀的火焰一般。这一切,果然同方才风吟试剑的时候不同。
秦重更觉奇怪,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记得以前的时候,剑身上也是闪耀着赤色的剑芒,怎么忽然间变成了这样?
“啊呀,是不是这样的?”林雨佳大声叫道:“是不是剑已认主了?”
“认主?”秦重更觉奇怪,这时候看到风吟。玉玑子、孤鸿子、无花、星悦等人一起点头起来,这么说来,当真是林雨佳所谓的“认主”了?可这到底又是什么?
“这位姑娘,看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么多,还不知你是那位师兄门下高足?”风吟奇怪问道。
“不敢,不敢。我一个小辈,风吟掌门这么说话,可受不起呢。”林雨佳摇着头,道:“这些都是萧逸告诉我的。当初,我和他在西洲抓了一只犼,他就让我用血喂食那只犼,这样的话那只犼就算是认主了。只可惜,前几日这犼受了伤,眼下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萧逸?”紫阳真人听到这话,显然吃了一惊,“你认识萧逸?”
“认识。”林雨佳指了指秦重、岳灵英几人,道:“我们前些日子还见过他呢。”
“凝之,可儿,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紫阳真人忙又问道。
陈凝之和蓝可儿连忙点头,道:“十日之前,我们确实在红林县见过他。只是那日来不及说,所以没没有告知掌教师伯。”说完,又将几人如何从吴青龙体内得到修为的事情说了一变。
见到几人修为大涨,这些七山的长辈们真是惊奇无比,没想到萧逸竟然暗地里练出这么一门神功来。至于星悦和孤鸿子,也明白了为何秦重忽然有了这么一身惊人的本事。
“这能怪谁?四日前,你一到这里,就让我们走,也不听我们说话。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意,怕是这场恶战连累到我们。可谁料,我们才一下山,就被新月教的人抓了,若非今日秦重赶到,我们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林雨佳有些不满的说道。
秦重本就奇怪岳灵英等人为何会被新月教的人给抓了,这时听了林雨佳的话,才算是知道了。而到了这时,他也终于知道自己竟然在栖乌山耽搁了这么久,竟然过去了四日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忽然间,从山洞里传来白馥瑜的大叫声。
众人回头,却看到白馥瑜在山洞中来回走动,脸上全是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