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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师们的权威

我上小学那会,我们学校只上到五年级就该考初中了,我们小的时候幼儿园上小学得考试,小学升初中更得考试,小学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班会,老师说:“在座的有几个能上重点的我心里都有数,学习差的同学也别灰心,肯定有学上的,大不了留级嘛。”说话的老师是教了我们两年数学的中年女人,用“恶毒”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我们班每个同学都被她打过骂过,她甚至在新学期开家长会的时候给家长说:“老师肯打你们孩子,骂你们孩子,是恨铁不成钢,不然我干嘛费劲管?我装没看到不就行了吗?”那些家长们竟然还使劲点头,临别的时候直接给她塞红包,她连客气都不客气,全都收下了,一个学生家长最少都是给一百块钱,不然你孩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她总有办法整你的,当时我们全班一共七十个学生,她要求我们去她家补习,我那时候在一个初中数学老师家补习,就没去她那,她把我整的,我夜里做梦都哭,白天看到她就哆嗦,她会因为我拿笔写字动作慢一点就把我拽起来扇两巴掌,然后拽我到走廊罚站,我被下课路过的同学嘲笑,讽刺,我低着头一直在哭,有一回下雨我妈提前来接我,看到我在走廊站着,教室门是关着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她走上来看到我被打的红肿的脸,直接跟数学老师吵起来了,吵完之后我妈被人拉到楼下劝说,数学老师让我进了教室,但是不准我坐着,我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她骂我:“看到你就来气,学习那么差都不知道补习,整死你,有本事你别上了。”我当时吓得连哭都忘记了,放学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小孩其实是最势力的,老师讨厌谁,他们也跟着讨厌谁。我被孤立了,最后还是我爸说:“去补课吧,把钱给她,去不去再说,”果然,她再也没有整过我了,直到毕业那天我竟然还假惺惺的跟她合影,那时候还小,不懂得恨别人,只觉得一切都怪自己,现在想想,我们小学那会老师可真厉害啊,一个小小的数学老师,敢明目张胆的要求学生补习,要求家长送礼,打骂侮辱学生,竟然没有人管,找到学校,学校就一句话:“老师管孩子家长不要心疼,心疼就自己在家学还来学校干嘛?”那个年代哪有那么多学校,公办的都少,更别提私立学校了,压根没有,家长一听这话基本就蔫了一半,事后还是得乖乖跟老师服软,讨好。

上了初中就好多了,我当时上的是重点初中,初中的老师素质高,文化程度也高,虽然也要求学生补课,但她的方式让你心里很舒服,初中是我真正学到知识的时期了,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从小学数学老师的噩梦中解脱出来了,感觉到现在的每个老师都那么友好,接受了小学的教训,初中的任何一门科目老师要求补习,我都报名了,有的报名后一次都没去过,因为时间有冲突,那个时候似乎没人觉得这种风气不好,大家都很开心私下能和老师交流学习,家长们也解放了,因为孩子功课有人辅导了,大家的水平仿佛都差不多,唯一拉开距离的应该就是考试时候的临场发挥和自己学习时努力的程度,初中三年平平淡淡,一晃而过,充实而快乐。

高中算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因为我的叛逆期到了,我的叛逆期其实一点也不叛逆。顶多就是偷偷看电视,偷偷追星,攒零花钱什么时代影视,可爱女生,这些青春读物看,那时候还流行交笔友,我还交过几个笔友,都不知道每天哪来那么多的感慨,还很喜欢抄歌词,每天多愁善感的。不过庆幸的是没交男朋友,因为我们高中时都是男女分开坐,班主任办公室就在隔壁,他会经常站在后门窗户对里面看,一旦男女生交头接耳嬉笑超过十句,就等着吧,他会当着全班的面让你们站起来,问你们:“聊什么呢?嘴咧那么大,说出来,说出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会大声咆哮:“都啥时候了,高中啦,马上就要考大学啦,一点紧迫感都没有,两千字检查,再有下次叫家长。你们现在的孩子也太不含蓄了,80后的孩子都被宠坏了,我们上学那会,我笔掉到地上,人家女同学给我捡起来递给我,我都不敢接,最后还是人家放到我桌子上的,我赶紧给人家鞠躬说谢谢,你再看看你们,一天到晚交头接耳,眉来眼去的,告诉你们,我眼里容不下乱七八糟的事,都给我好好学习。”

如果你问我我最喜欢哪个阶段的老师,那我真心告诉你,是高中时期的。因为他们从来没要求我们补课,他们每天比我们到教室还早,我们七点到,他们六点半到,陪同学早读,晚自习我们八点多下课,他们都是快十点回家,好多老师都是早饭吃不上,晚饭吃不饱,胃都不太好。我到现在还记得我高二班主任说的一句话:“老师是个良心活,特别是高中老师,因为你们下一步就是考大学,我们必须保证照顾到每一个同学,让大家都不掉队,都能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都有学上的,孩子们,一定要考出去,离开这个走路一小时都能逛完街的小县城,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繁华,你们还小,未来有无限种可能,所以一定得努力。”谢谢你,亲爱的老师!你们的付出我们都能够体会得到。

老师的权威不在于孩子们怕她,而在于孩子们永远的尊重他,每到教师节第一个想起的老师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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