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道:“我与郑和见面,实为不妥,毕竟郑和是奉朱棣的旨意下海的,到现在郑和都还没有来拜见我,我却先去找他,这于理不合,另外也自降身份,我们没必要这样做,派你去,却是例行公事,你们先装作什么不知道,之后,就看情况应变,与之谈判。”
徐铿点点头,道:“二哥的意思我能明白,我也一定会竭力办好。”
二少望着徐铿,道:“我虽然有无数兄弟,但是最能为我解忧的,只有你跟阿文,阿文是一个管理的天才,你却是一个天才的军事,有你们两个在,我是最放心不过,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也只能寄托在你身上。”
徐铿再次道:“我一定不负二哥所托。”
二少这才点点头,道:“时间已经不早,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明日着手筹备一下,即可面前郑和!”
徐铿告辞离去,二少的目光自长长的宫殿望去,有一种无比悠远的感觉。
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觉得十年的平静生活已经过去,迎接他的将是另一场崭新而刺激的征程。
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会想起龙天,坏蛋龙天,现实社会中的****掌控者。
当初也正是因为遇见他,自己免遭一场杀劫,但也正是遇见他,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大明王朝。
总的来说,遇见龙天,是他的一个转折点。
虽然现在他的势力权利及财力都足与龙天睥睨,甚至超越,但是他总觉得,这不是终点,至少,这围绕自己的金山银山不会任他索取。
俗话说,江山易得,却不易守!
二少坐拥南绝岛如此之大的势力,朱棣怎可能不眼红呢!二少虽与朱棣结拜,成为兄弟,但是当时他们结拜的原因他最清楚不过,无非是朱棣需要他,他也需要朱棣。
否则朱棣何以会跟他这个草莽枭雄而称兄道弟。
又是一日朝阳初起,鲜红的太阳徐徐升起,在海上观日出,是一种很别样的经历,也是一种很别样的感悟。
往往在这个时候,郑和就会坐到船头,默默的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他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但是绝没有人敢冒犯他。
因为那下场,几乎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涉,所以准确的来说,郑和并算不上和善,而他心狠起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若没有些手段,他又如何能够成为朱棣最信任的人,他又如何能助朱棣坐上九五之尊的宝位。
但不管再怎样的高手,要有绝高的武功,就必须要花费足够的心血和时间。
郑和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不管在每一天,不管在任何地方。
他都懂得去以一颗平常心,去感悟的心,接纳世上的一切自然景观,和一切从未见过的景象。
正如这海上日出,这就是一种非常壮观的景象,这也是一个过程。
这景象,让郑和的心说不出的舒坦,也说不出的安谧,这过程,更像是郑和的一种心里征程,他觉得自己看完这日出,今后于人对敌,更有一种致胜的把握,出手也更加自然而无迹可寻。
每当日出后,日光普洒大海,他就有一种很开阔的感受。
总觉得自然是无比的美妙,能够畅游在大海上,实在是一种无可比拟的享受。
海面上被日光映照的金光粼粼,远处,一叶小帆缓缓漂行而来。
郑和的眼睛不禁聚合到一起,一丝精光在细长的眼中闪烁,他沉声道:“拿望远镜来。”
话落音,就有人给他送来一只望远镜,他把眼镜凑到望眼镜上,就看到了涉海而来的徐铿三人。
徐铿、徐天、王武。
二少本来的意思是想让徐铿带一些兄弟的,但是徐铿却坚持只带这两个人。
二少自然不会固执己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特别是徐铿,他的才能他是绝对相信的,徐铿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
正如当初自己在南海遭到朱桢刺杀,若不是徐铿在许昌稳守阵地,只怕也不会有如今麟狼这种盛大的局面。
小帆渐行渐近,终于来到这大船前。
没有亲眼登过这船的人,就绝对想不到这船的阔大,这船简直就像是一块陆地一样,上面只要是陆地上有的东西,就应有尽有。
郑和下令船上的士兵不准动手,让徐铿三人登船,他则坐在船头,神色不变,温和的望着三个人上来。
徐铿一袭白衣,面目清秀,气色微和的冲郑和抱拳,谦恭的道:“在下徐铿,乃南绝岛岛主的一名手下,阁下率领如此庞大的传来,莅临南海,实在是不胜荣幸。”
郑和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来人,赐座。”
于是徐铿就在郑和的正对面坐下,徐铿淡淡的问道:“听闻昨日阁下进入天上人间,不知觉得咱们这南绝岛的经营如何?”
徐铿来到这里见郑和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要探究郑和的来意跟征收这税务。
但他这头一句的相问,非但令郑和有些意外,也让跟随他站在两边的王武跟徐天有些怔然。
郑和的神色不变,淡淡道:“本来以为南海渺茫,定然是极为枯燥的一行,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茫茫海洋中,居然还有这天上人间,如此堂皇的销金场所,就算是堂堂大明王朝,堪比这天上人间逍遥岛的场所也没有几个!”
徐铿的神色里有一种自然的得意,毕竟这天上人间逍遥岛的建成,的确算得上南海的一大奇迹,无论谁做为这岛屿的创始人之一,都不免会相当的荣幸。
徐铿虽非常人,但也不例外。
他望着郑和,温和笑道:“阁下正是过奖,听闻手下人说,阁下也只是在天上人间稍作停留,便已离去,不知缘故为何,难道这天上人间还不能让阁下满意?”
郑和摇摇头。
徐铿问道:“那请问是何原因?”
郑和微笑道:“我若说出这原因,只怕你肯定不信。”
徐铿淡然道:“阁下不管直说,说不定我就会相信呢!”
郑和也没有隐瞒,目光所及,虽然全部是堆积的货物与木箱,但是他却理所当然的道:“这原因也很简单,我没钱。”
徐铿笑了,无论任何人在听到他这个原因后只怕都忍不住要笑。
这二百多艘船,每一艘只怕都是价值连城,这郑和却说自己没钱,这不是明摆着忽悠人吗?
看到徐铿的神色,郑和就道:“我说嘛,这原因说出来,你肯定不信。”
这次是徐铿摇头,他淡笑的道:“我可不是不信,只是有些意外,实在想不明白,似阁下这等手笔阔绰,拥资甚富之人怎么可能没钱呢!”
郑和的目光望着远近停泊着二百多艘大船,不禁道:“你是指这些船吗?”
徐铿毫不避讳的问道:“难道这些船都是空的吗?”
郑和凝望着徐铿镇定的神色,眼睛里不禁划过一丝亮光,微微一笑,道:“不是,当然不是,这些船非但价值千金,但只船上的货物,已经足以让一百个人十辈子也花销不完。”
徐铿道:“既然如此,阁下为什么还没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