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把刀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足以瞬间决定人的生死。
余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对奇怪的人,奇怪的男女,不时的也有人喝酒,也有人摸摸自己的兵器。
二少跟沈青衣是局外人,他们什么都不再看。
他们喝酒,他们交谈。
他们谈天说地,却从不论迹江湖,最后,沈青衣道:“我欢迎你有一天到青城山,我会带你遍游青城风光。”
二少则道:“我也希望你有一天能到许昌,我会带你遍游三国古都。”
二人相视大笑。
然而就在这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原来那虬髯客猛地一派桌子,他高声道:“老板,还有酒吗?”
老板就笑着来赔罪,道:“客官,小店每晚准备二十坛酒,今夜已经全没了。”
但只虬髯客的桌上,已经放了近十坛酒,可见他的酒量的确是令人骇然。
虬髯客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忽然起身,扫过店内的所有人,喝道:“老子酒都喝光了,你们还不动手,真******孬种。”
店内的那些人面面相觑,见到虬髯客起身,每个人都抓住了自己的兵器。
但是绝没有一个人动手。
他们看来似乎都很畏惧这个看起来威猛的虬髯大汉。
但是他们却又好像都是来对付这个人的,既然畏惧,为什么还要对付他呢?
桌上的美女依旧是一动不动,她连看不都看那个虬髯客一眼,似乎跟他本就是陌路人,不相识。
终于,一个人似乎已经忍受不了那虬髯客睥睨却轻蔑的目光。
脚尖在凳子上一点,已经飞掠而起,长剑寒光一闪,剑锋已经直斩那虬髯大汉。
看这人出手的速度跟角度,已经知道他绝对不是庸手。
但紧接着又是一片炫目的寒光亮起,之后就是惨叫声,凄厉的惨叫声。
那掠出的大汉已经在地上。
他的眼珠几乎已经要凸显,几乎已经要滚落下来。
在临死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刀锋划过他的咽喉,让他就在死后保持住了这一份尊容。
每个人都在咋舌,每一个人都更加恐惧。
这到底是一柄怎样的刀?太可怕啦!
虬髯大汉的刀上仍旧在滴血,他的神色依旧睥睨,依旧带着一种轻蔑。
但是这时,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动手。
桌上的女人终于开口,道:“你看起来很威风。”
虬髯大汉连头都不回,冷然道:“难道不是你逼的?”
女人叹息,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今天的事能和平解决。”
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道:“少跟我来这套,今天的事情已经不能和平解决。”
女人道:“我并不想伤害你,你别总是逼我。”
虬髯大汉冷笑道:“是我逼你,很好,我逼你又怎,告诉你,想拿到刀诀,那就杀了我,这是唯一的方法,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刀诀就在我的身上。”
女人沉默,虬髯大汉的神色却更冷,他忽然冲所有人道:“你们给我滚出,全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人都想走出去,他们谁也不愿心惊胆颤的呆在这里,可是主人还没有发令,就算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不敢动。
虬髯大汉眼中一寒,身上已经爆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他的身形忽地已经自原地消失,刀光闪起时,已经有一桌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一桌上三条人命,谁都没有活下来。
刀上的血还是热的,地上的人气息却已冷。
这一刀的确对所有的人都起到了一种不容忽视的作用,每个人都低着头,连看都不看去看这个眨眼间取人性命的虬髯大汉!
美艳的女人,声音却是冰冷的道:“你就算把他们杀的只剩下一个人,也没人敢走。”
虬髯大汉沉默着,不说话。
那女人却道:“你如果交出刀诀,现在就可以离开,你很清楚你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你强撑着,我们只要跟你耗下去,你总会毒发的。”
原来这虬髯大汉已经中了毒,中了毒尚且如此威猛,那这大汉到底何许人也,竟这般厉害。
虬髯大汉的眼神已经变得愤怒,他忽然挥刀砍下。
一张桌子立时变成两半,正正齐齐的两半,这两半桌子本来是不倒的,但是刀气劈入地下,竟在地上也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记。
因此桌腿就晃动了一下,桌子不稳,就倒了下去。
女人端坐不动,道:“你很气愤?”
虬髯大汉冷然道:“我只是恨,当初为什么会找上你这个贱人。”
女人冷漠道:“我不想提跟你的当初。”
虬髯大汉冷道:“你当然不想提,谁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跟了秦向天,如今荣华富贵都有了,不去珍惜,反倒敢来害我,真是最毒妇人心。”
声音虽冷,但是任谁都可以听出一种悲凉!
话声落地,店外走进来一个人,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此人身材高大,容貌威严,二少一看就是一惊。
原来这人竟是当初参加武当掌门册立大会的绿林盟主秦向天。
他没有料到秦向天会在这里,更没料到秦啸天会在这里出现。
秦向天显然已经知道二少就在这里,是以脸上并没有很大的吃惊,他对虬髯大汉道:“赵绝,艳娘并不想害你,这都是我的主意。”
赵绝,听到这个名字。
不但沈青衣的神色变了,就连二少的神色也变了。
赵绝是什么人,是当世的七大高手之一,名号刀狂。
二少心中暗暗叹道,怪不得这人刀法竟如此厉害,连招式都看不见,却已经杀死人。
赵绝冷然道:“她能够狠心下毒,已经算是女人中少有人的人物了。”
秦向天淡然道:“你以为他真的下了毒?”
赵绝神色一变,道:“难道她没有?”
秦向天问道:“你喝了几坛酒?”
赵绝道:“九坛。”
秦向天道:“如果酒中有毒,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该倒下。”
的确,如果酒中真的下毒,那么不管刀狂的武功再高,都会倒下去的,但是他现在却没事,虽然说艳娘曾说他喝的酒中有毒,但是那很有可能只是在骗他。
赵绝的神色很难看,他去看艳娘。
艳娘却不看他,艳娘却不看他,依旧望着店外的寒夜,似乎夜里有太多的未知,正如她现在所想不通的迷惑。
赵绝不再说话,他转身就走。
途径秦向天身侧的时候,秦向天伸手拦住了他,在他肩头用力一拍,道:“今日刀诀之事不再提,他日再见就不会再客气。”
赵绝沉默不语,也不回头,径直走出了酒家。
赵绝走后,秦向天就招来坐着的一个弟兄,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那人点点头,走到艳娘身边,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艳娘起身,走出店门,之后,那人招呼所有的兄弟离去,顺便将店里的几具尸体拖了出去。
人很快就走了干净,秦向天这才笑着走向了二少一桌。
他认识二少,自然也认识青城剑派的掌门沈青衣。
先后向二人行礼后,他便问道:“二少兄弟胆色过人,武当山的露面,想必此刻已经是名扬天下。”
二少微笑道:“秦盟主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