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吐了口气,猜想应该不是林队打来的,否则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就把电话摔在她面前,然后质问为什么会有警察的电话。
等等,既然不是林队打来的电话,那么一定就是——乔聿然!
温清瞳孔一滞,心跳得飞快。
她好想接乔聿然的电话,但是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不接。
可是想与不能像一把钝刀,狠狠的割着她的神经,她只能咬牙逼着自己往前,不去想,不去看。
手机铃声又响了。
走廊里一排保镖齐刷刷看过来,眼神带着不善和探究。
温情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无数只探照灯照过一样,很不舒服,却又不能反抗。
终于,手机铃声停下了。
她再也不用饱受折磨了,她暗吐口气。
……
这边,乔聿然连打了几个电话不通之后,心莫名紧了紧。
记忆力,温清好像从来没有不接过他的电话,即便有事不能立刻接起,也会很快回拨过来。
但是今天,很奇怪,他的通话记录里只在登机的时候收到一则温情的未接电话,之后就再也没见她回拨过来。
而他回拨过去,除了第一通电话是占线之外,后面几通都是不通,不会是出事了吧?
此时,手机屏幕亮起,一封短信发了过来,乔聿然下意识地点开一看,还以为是温清来的,没想到是林向发来的,有关他老战友的联系方式。
乔聿然兀自垂眸失望,半天才从机场抽烟区出来,去与杜若汇合。
他不抽烟,但是为了躲开杜若片刻,他还是去了抽烟区
杜若在咖啡厅喝咖啡,但杯子里咖啡没怎么动过,而且乔聿然一过来,她就立刻抬起头来,明显她一直在关注他。
“聿然,你这趟厕所可是够久的。肠胃不好?”
目光懒散又犀利地往下看。
乔聿然径直在她对面抽开一把椅子,顺便挡开她的视线。
“杜小姐这杯咖啡喝得也是够久的。”
“哈哈,你怎么确定一定是原先那杯,可能是续杯呢?”杜若扬了扬眉。
乔聿然不多言。
杜若也没再否认,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那就这样吧。
“怎么样,我们可以走了吗?”她起身掸了掸裙子,已经坐得够久了,裙子都起褶子了。
乔聿然颔首,“我看了一下那作家的行程安排,他还有几天才会到。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杜若顿了顿,心想他还真能藏得住,这个理由竟用到现在,既然如此,她就干脆顺着往下说,“好,可以。”
两人一同起身,期间,乔聿然又给温清打了个电话。
这时电话终于通了,乔聿然松了口气,紧握的双手微微松开。
他想,如果温清再不接电话,他真就有可能连夜回去,但幸好,幸好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下课了吗?”
“乔,聿然。”电话这边,温清艰难又复杂的喊出这个名字,旋即咬住唇,手捂住听筒狠吸了口气。
“怎么了?还没下课吗?”
“已经下了。我,我有点累了,明天再说吧。”说完,她匆匆忙忙挂掉。
再抬起头时,对面圆桌前坐着的人已经来到了眼前,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瞳孔里闪着危险的气息。
“我的东方美女,你这样说谎可是不对的。”
温清被迫坐在椅子上,眼神冷冷的瞪着他,扭头甩开那只脏手,“现在我已经坐在这里了,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可以直说了吧?”
“别急啊,你才刚来,饭还没吃上一口,谈什么正事。”
孟轲一个转身往圆桌前坐下,包厢门口的保镖走进来,连凳子带人抬到孟轲身边,然后才退下。
温清就这么被迫挨着孟轲坐下。
孟轲好暇以整地看了她一眼,末了给她拨了爽筷子,又将桌上水晶转盘转过来,让她夹菜。
这间酒店的包厢气氛十分诡异,除了孟轲这个人诡异导致气氛诡异之外,上面的等全部都是红色灯光,还有复古的红色宫灯,除此之外,她背后是一颗假树。
但这颗树在红色灯光的照耀下阴气森森,感觉她吃的根本不是人间的美食,而是来自地狱。
她此刻就在地狱之中,手里夹的或许不是猪肉,而是——
手微微一抖,红色筷子上的肉片掉在了桌上,男人的大手伸过来,捡起塞入口中,慢慢回味,又配以红酒服送。
温清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茹毛饮血的魔鬼,没错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魔鬼,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我,我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卫生间。”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起身推开凳子。
筷子放下的声音啪得一声,带着几分威严。
温清看向慢条斯理擦嘴的孟轲,又气又惧,“我这几天生理期,你要是不让我去卫生间,我就把姨妈巾甩你脸上!”
对付这种人,就要比他更恶心,更变态。
果然,孟轲懒懒的甩手,让她去,但眼神又看向负责倒酒的女保镖,“你陪她去。”
“是!”
温清惴惴不安的出了包厢,还以为终于能松口气了,可是看着包厢外,走廊里众多的保镖,好几十双眼睛顶过来,那一刻,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想跑,可是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跑不掉。
林队应该会想办法救她的,但除此之外,她也要自救,不能坐以待毙。
酒店的卫生间十分干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檀香。
这种香味让她暂时安下心来,喘了口气。
随后,她关了厕所门,努力思考逃生的策略。
厕所墙上有一扇窗,不大不小,从上面爬出去应该是可以的,但这里是酒店顶层,如果下面没有踏脚的地方,那爬出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温清爬过去,从窗里往外望,果然看见下面正对的,垂直的地方有一个阳台,可以跳到那,但目测从这里到那的距离大概在七八米是甚至十米之间。
从这里往下跳,很可能还是粉身碎骨,又或者即便活下来,也可能浑身残废了。
她不敢冒险赌,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这个时候回过去,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那人就是个变态,落他手里只会成为他的玩物。
横竖都是死,这么一想,好像只有这条路还有一半的希望。
温清紧紧拽着眼前的衣服,一直到手心冒汗,衣服起了褶子,她才渐渐下了决定。
此时厕所外传来敲门声,“小姐,你好了没?”
温清吓得往后退。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