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我知道你现下心思郁结,但是我已有心上人,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不要离我太近比较好。”
沈轻徽默默退开身子,向江浣怜那边靠近了些。
他平日里不太爱讲话,只有对着江浣怜时才会话多一些,此刻为了撇清关系倒是一口气说了好大一句。
林馨儿被他这样直白的拒绝,避开她就如同避开瘟疫似的,连哭都忘记了,定在那呆呆的看着他。
沈哥哥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冷漠过…
回过神,她眨巴了几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呜呜…沈哥哥,馨儿…馨儿只是很难过,可是又没得宣泄,才…才找了哥哥,沈哥哥你别生馨儿的气…呜呜…”
……
那你不能找你的真“哥哥”吗……干嘛缠着我的沈轻徽…
江浣怜无语的想,脸上的表情都懒得控制。
段霓笙立刻认为沈轻徽说的心上人是之前江浣怜说的那个女子,因为江浣怜此刻脸色实在不太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替她出头道:
“林小姐,我们知道你现下心情不好,但是男女有别,你还是不要这样对一个有妇之夫吧!”
林馨儿一听到她话中的有妇之夫四个字,惊愕的喊道:“什么有妇之夫?!”
段霓笙:“哎,你是不会懂的,你还是有点眼色,我们沈师兄可是有人预定了的。”
她说完,还挑了挑眉示意了某个人,江浣怜立刻瞪了她一眼,好家伙,什么都给她抖搂出来了!
师彦瑜弱弱道:“虽然现在打断你们不太合适,但是,还是先看看林宗主吧…”
可怜那尸体在那躺了半天,这几个人还在这争风吃醋,女人啊…
她们几个一愣,险些忘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不再说别的,他们进了大堂里,林言欢在那跪着一言不发,完全没了昔日的精神气。
林宗主的逝去对他的打击应该也很大吧…
沈轻徽不忍道:“林公子,逝者已逝,还望节哀。”
“为什么,为什么我爹会死呢?”
林言欢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出声,他的声带因为紧闭太久而导致十分沙哑,像是一个许久不喝水的人,嗓子都像干枯了一样。
“怨灵被救走了,如果当时在湖里你们被抓住,那死的就会是你们。”
弈欢残忍的说出事实,林言欢眉眼颤动了几下,缓慢地抬起头。
“你们不是来帮我们的吗?凭什么是我爹死啊…”
段霓笙:“那你的意思该死的是我们?!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呢!还先反咬我们了?”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湖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向来帮亲不帮理,而已这林言欢也太不知好歹了,什么叫凭什么啊,真是好笑!
林言欢如今心死,哪里会怕她的言语威胁,他无所谓的轻笑:“那你们就算账啊…我人就在这,听候发落。”
“……有病!”
段霓笙懒得理他了,他现在的样子就跟失心疯了似的,说的都不知道什么话,回了他还容易生气。
弈欢:“林公子,我们体谅你丧父之痛,望你节哀,我们不过是普通的修炼之人,没有你们想象的神通广大,今日你说的和家父的隐瞒我们不再追究,怨灵一事我们也会继续追下去,希望你能够理解。”
林言欢转头看他:“追?怎么追…”
他在湖里不是没遇到那怨灵,速度极快,他和妹妹一下子就被撞晕了,那样汹涌的怨气,他从来都没见过。
呵!
说的真简单。
段霓笙嘁了一声,无语道:“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你那一点点的修为还是努力点修行吧,别毁了你们列祖列宗想要守住的林氏。”
她一语中的,林言欢似乎也被她戳到了痛处。
是的,他修为不高,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有心无力,即便知道他就要接下这个摊子,他也没有一点开心。
曾几何时,他一直等着有一天他的父亲退位让他成为宗主,从此成为扬州最有权力的男人,可当这一天来临时,他却没有了当时的心情。
现在的他,要如何立足于这以强者为尊的地方,想到今日临走前爹看他的眼神,他竟然怀念起以前的时光。
那时候娘还在,他还不是那个纨绔风流的扬州少爷,爹也没那么势利,妹妹的性子也还没有这样,但是这一切,早就和娘一同消失了。
“你们走吧…但我请求你们,为我爹报仇,就当我林言欢对你们的最后一个请求…”
他颓废的说完,伸手默默将那块白布盖上,林馨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低声下气的求他们。
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她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缓缓走向他。
“哥哥……”
“馨儿…以后,我们就只有彼此了……”
林言欢眼中含泪却死死憋住,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过身让人将林宗主的遗体抬到灵堂。
看着那孤独的背影,林馨儿的泪水夺眶而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次她的哭声里似乎多了更多的哀伤和真诚,林氏的大变或许让这对兄妹从此脱离了庇护的港湾,然后强大起来吧。
看着他这短短时间里的转变,众人也觉得惊讶,而惊讶过后是满满的叹息。
林宗主也不过是想要强大罢了,即便方法不对,但不致死,希望林氏兄妹能够谨记在心,日后堂堂正正吧。
离开了林氏,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客栈。
他们答应了林言欢的请求,那个幕后黑手他们必定会揪出来,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当晚,众人研究了一下从湖底带回来的卷轴,外面街上,林宗主逝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卷轴外面这层东西过于坚固,而这底部有个小孔,似乎是有什么秘密机关,会不会是巫师留下来想引发现他的人去找钥匙?”师彦瑜疑惑道。
卫子琛:“或许钥匙就在巫师那里。”
弈欢:“你们不觉得,这个卷轴旁边的标记非常眼熟吗?”
借着灯光,他们仔细观察卷轴的底下,果然看到了一个非常不显眼的标记。
江浣怜:“这是…”
“安城的城标!!”
江浣怜和段霓笙齐声道。